第223章 阿西多與村正

死神與虛的合作.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赫麗貝爾輕聲,把眼微微眯起。

無論是兩者之間天然敵對的身份。

亦或是.

前不久才結束的戰爭,哪怕在那位大人的領導下,他們也以失敗告終。

在死神面前,他們是“失敗者”。

“你想要做什麼?”葛力姆喬輕聲,“和藍染一樣,統治虛圈嗎?”

鳴人撇頭,看他一眼:“這不現實。”

破面尚且還能溝通。

可大部分虛,是無法溝通的。

那種以“靈魂”爲食的生物,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和“死神”共存的部分。

最關鍵的.

強大到一定程度,不用隊長、副隊長這一等級,就是擁有四席、五席的高級虛,都有打開黑腔,在現世、虛圈,甚至於屍魂界中自由穿梭的能力。

和死神需要得到允許,才能使用“穿界門”,至少明面上,能夠管控大部分死神行蹤。

虛圈是沒法控制“虛”的行蹤的。

而且,虛是人類魂魄,被“因果鎖”吞噬了靈魂而誕生的,它一出生就在現世,只有吞噬足夠的靈魂,變得強大,才能打開通往虛圈的黑腔。

哪怕將現在“屍魂界”以及“虛圈”全部可控的力量投入進去,也填不滿管理這些隨時出生、隨時離開的“虛們”。

赫麗貝爾沒有說話,繼續謹慎地打量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經擊敗藍染大人的死神。

“兩件事。”鳴人豎起兩根手指,“第一件事,瀞靈廷要對所有擁有隊長及以上實力的破面進行登記。”

“靈壓,能力,年齡.”

他把一根手指按下去,繼續說下去:“在沒有瀞靈廷允許的情況下,隊長及以上實力的破面不得擅自進行爭鬥。”

葛力姆喬撇嘴,嘖出一聲:“把我們圈養起來嗎?”

“除此之外,屍魂界不會干涉虛圈的生態。”鳴人看向他。

赫麗貝爾聲音低沉:“虛圈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混亂。”

“在藍染大人沒有過來之前,我們有屬於自己的秩序。”

鳴人沒有說話,只盯着她看。

風在他身邊打着卷,撩起幾縷黃沙細碎。

九喇嘛打了個哈欠,去撲不遠處逃離的一些虛圈生物,同樣戴着假面的甲蟲。

“我知道了。”赫麗貝爾沉默一會,開口應下,“但這件事,我希望我來做。”

鳴人沒有遲疑,答應下來:“當然。”

“你現在是虛圈之主?”

他對這位破面有些印象,是“NO.3”,在那一場戰鬥中“NO.1”和“NO.2”都已陣亡,她應當是實力最強的破面了。

“是。”赫麗貝爾點頭,惜字如金,“給我三天時間。”

鳴人微笑,瞬步而去,揪住九喇嘛脖子。

“就要回去了嗎?”它一激靈,“這纔來多久。”

“老夫現在可不想見那個火爆的老頭子。”

鳴人搖頭,把頭低下:“不,我們去見一個有趣的人。”

九喇嘛歪頭。

它的感知鋪展,但相比鳴人,還是差了一些,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

鳴人瞬身,向前走去。

在兩名破面的注視下消失不見。

“爲什麼要答應他?”葛力姆喬撇嘴,揉着自己身體,涅繭利在保證他不死的前提下,給予他足夠多的痛苦,“只是一個.”

赫麗貝爾打斷他的話:“我們現在是戰敗者。”

“無力反抗勝者的要求。”

“你和他交過手,應該清楚他有多可怕。”

葛力姆喬低頭。

那種封印術.確實可怕。

他被當成實驗素材的這幾年,聽涅繭利提起過,隊長級死神去往現世,要被封印“80%”的靈壓,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所感應到的漩渦鳴人,僅僅只有“五分之一”的實力。

五分之一

就讓他掙扎不得。

“他的承諾,可以一信。”赫麗貝爾輕聲,“那是藍染大人,即便在.”

“以爲自己勝券在握,已經完全獲勝的時候,也要繼續招攬的存在。”

葛力姆喬沒說話,響轉發動,消失不見。

他纔不要做這種事。

鳴人帶着九喇嘛,在沙漠中一處溶洞入口前停下。

“這下面,好像是卯之花隊長說過的大虛之森?”九喇嘛探頭,打量起來。

通道中,藏匿着一些“虛”。

但都是一些靈壓只有四五席的虛。

鳴人點頭。

九喇嘛又問:“這地方有什麼有趣的。”

“因一個人,所以有趣。”鳴人擺手,向裡走去。

大虛之森。

是在“砂之下”的區域,剛從現世歸來的虛、或是還沒強大到能夠登陸“砂層”與那些亞丘卡斯們爭奪地盤的虛們,就都生存在這裡。

一名紅髮、披着皮草,但在其之下,是死霸裝的男人小心穿行在森林中。

他臉色無比凝重。

虛在逃跑。

當然只是“逃跑”這件事本身並不特殊,大虛們爭奪地盤,普通虛無力抵抗、只能逃跑。

但這次逃亡的對象中。

有基利安、也有亞丘卡斯。

讓那種程度的大虛都忍不住逃亡

是瓦史託德?

那種頂端的生物,怎麼會來“大虛之森”。

“找到了。”就在他琢磨,是換一片區域生存,身後忽一道聲音響起。

驚他一跳,如芒刺背。

下意識扭身,剎那同時拔刀斬擊。

“真是乾脆的攻擊。”

那道聲音溫柔,沒有移動位置。

紅髮死神眼神繃緊,緊盯着自己的刀。

這一道足以重創亞丘卡斯的攻擊,被兩根手指輕輕捏住。

只是隨着目光偏移,神色愣住。

死霸裝.

白色羽織。

腰間別着兩把斬魄刀。

是京樂隊長,還是浮竹隊長?

他顫抖着擡起頭,入目是一張陌生的臉,年輕、溫和、有力,一頭金髮,像是在“大虛之森”這種昏暗破敗的地方,點燃起一盞光輝明亮的燈。

陌生的隊長.

年輕的過分。

但實力毋庸置疑。

自己在“大虛之森”磨礪這麼多年,“卍解”也已學會,怎麼說也有勝任隊長的實力。

可他給自己帶來的壓力

還有那讓虛們逃亡的魄力.

這位隊長,甚至要比尋常隊長還要更強。

“在這種地方還有死神?”九喇嘛跳上鳴人肩頭,打量着面前的紅髮男人,“誤闖進來的嗎?”

紅髮男人偏頭,盯着這隻狐狸,尤其它身上還穿着死霸裝。

在自己離開屍魂界的數百年裡

狐狸也可以成爲死神。

變化這麼大的嗎?

“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是幾番隊的?”鳴人問他,“我是七番隊隊長,漩渦鳴人。”

“這只是我的副隊長,九喇嘛。”

紅髮男人站正:“我是十三番隊三席,阿西多。”

他停頓下,又吐出兩個字:“曾經。”

“怎麼來這的?”鳴人再問他。

阿西多偏頭,看向這片荒蕪的森林:“我和同伴正在執行清理現世大虛的任務時,看到那些虛在逃亡的時候打開了黑腔。”

“我們就跟着一同進來。”

“這麼多年來,一直在不停地殺虛。”

“同伴.”

“都已經犧牲,只剩下我一個。”

鳴人看他:“多少年了?”

“三百?也許四百?”阿西多搖頭,“我已經記不清了。”

九喇嘛感慨:“這麼久?”

“真是厲害。”

這不僅是對這種心態的讚揚、尊敬,也是對他實力的讚歎。

就算“瓦史託德”不會來這種地方。

可這裡充斥滿“基利安”和“亞丘卡斯”,即便沒有破面化,數量集結起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掌握了“卍解”的副隊長就能夠堅持生存下去的地方。

“漩渦隊長和九喇嘛副隊長,你們也是誤入.”阿西多詢問。

“九喇嘛副隊長”這個稱呼,讓狐狸晃盪起尾巴,眯起笑起來,看這個渾身充滿野蠻氣息的紅髮死神,越發順眼。

真會說話。

鳴人微笑:“我們是因爲任務。”

“現在瀞靈廷已經掌握打開黑腔的技術,能夠穩定在屍魂界、虛圈中穿梭。”

“要回去嗎?”

阿西多張了張嘴,把頭低下,內心猶豫掙扎着,好一會後,才提出一個問題:“現在十一番隊隊長,還是刳屋敷隊長嗎?”

鳴人搖頭:“現在的隊長是更木劍八,已經是第十一代劍八了。”

阿西多愣住。

第十一代了嗎?

自己的那位摯友,才只是“第七代”劍八。

相隔五代。

隊長都如此,況且那些普通隊士。

“十三番隊隊長還是浮竹。”鳴人補充一句。

阿西多搖了搖頭:“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在這裡生活的時間,比我在瀞靈廷生活的時間要更久。”

“我已經適應在這的生活。”

瀞靈廷已經不是自己以前的那個瀞靈廷了。

“不想回去嗎?”鳴人伸出手,通靈出一隻卷軸,取出一個通訊器,遞交過去,“這是十二番隊研發,能夠跨界交流的通訊器,我覺得你用得上。”

阿西多一愣,伸手接住。

“我的任務,是要負責處理對虛圈進行監管的事項。”鳴人接着說下去,“之前一直在頭疼,究竟要怎麼處理。”

“是讓虛圈自治。”

“還是和浮竹隊長商量,建立一支特殊行動小隊,駐紮虛圈,負責監管。”

“前者不夠放心。”

“後者很難挑出合適的人選。”

說到這,鳴人停頓下來,和他對視:“直到現在遇見你。”

“如果你還想留在虛圈,不妨接受這個任務,怎麼樣?”

阿西多依舊發愣,直勾勾地盯着鳴人。

“我”好一會後,他纔開口,把頭一搖,“我已經離開瀞靈廷那麼久。”

他的內心,有在煎熬,有在掙扎。

鳴人微笑,“這件事很重要,就算知根知底的人負責都要被二番隊審查。”

“更遑論是你。”

“而且現在的瀞靈廷很需要你。”

阿西多迷茫地擡起頭:“瀞靈廷.需要我?”

“一個在虛圈,堅定死神的信念,獨自與虛、大虛抗爭了數百年的英雄。”鳴人語氣溫柔,“不提這件事能爲死神們帶來多少信念上的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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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英雄本身.”

“就不該被埋沒、隱藏。”

阿西多語氣更加迷茫:“我是英雄?”

“難道不是嗎?”鳴人微笑,說着反問的話語,但語氣堅強、肯定。

阿西多眼中、語氣裡的迷茫,都因這一句反問而一掃而空,他把頭一點:“我明白了,漩渦隊長。”

“我會努力做好的。”

九喇嘛若有所思。

這就是鳴人說的.有意思的人?

在虛圈還在清點破面,鳴人爲這件事忙碌的時候。

屍魂界。

一番隊隊舍。

山本總隊長忽把眼睜開:“出來!”

“總隊長還是這麼敏銳。”棕發男人緩緩現身,和他對視,眼神冰冷,“只是稍微一點的靈壓波動,就能讓你警惕。”

山本總隊長臉色凝重:“村正。”

“你怎麼會在這?”

那是並不算很久遠的記憶。

面前這個男人,是一把名爲“村正”的斬魄刀的具象化。

它的能力,對死神而言,是極其致命的。

這把刀,能夠“策反”別人的斬魄刀,使其對自己的主人發起攻擊。

村正舉起手:“一百多年過去,我始終沒能和響河交流。”

“前段時間,我感應到一股龐大又劇烈的靈壓波動,是戰爭爆發了?”

“響河依舊沒有使用我的力量。”

“等我出來觀察,才發現響河並不是不想使用我的力量,而是他被封印了。”

“被你封印了。”

山本總隊長平靜:“他的能力、他的想法,都太過危險。”

“這不僅是老夫,也是朽木家”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村正掌心中靈壓迸發,無形之力向山本總隊長撲去,“現在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是用什麼方法。”

山本總隊長嘆氣:“何必如此。”

手腕一抖,柺杖泯滅,現出斬魄刀的模樣。

但.

村正的攻擊,並非實體,而是針對於精神。

它想要閱讀山本總隊長的記憶。

“老夫纔不會讓你得逞。”他一伸手,靈壓展開,四四方方的結界,將他圍繞。

整個人枯坐,將內心世界封印。

村正的能力無效。

無論是撬動總隊長的內心、還是撬動“流刃若火”的內心,都被這一層結界阻攔。

當然

這一道結界也有副作用。

總隊長就如石頭,禪坐着一動不動。

村正走近,伸出手,試圖用靈壓撬開結界。

可這一絲微弱的靈壓波動,引來總隊長本能的反應,火焰捲動,襲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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