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個不是剛纔一對一的時候問過了嗎?】
【←所以才說“再確認一遍”啊,那時候秦61還在演秦天才呢,誰知道他有沒有再保留什麼】
【哦哦哦】
“我的回答不變:看到了蕭教授,但他已經死了。”秦封回答得很輕鬆。
“什麼?”
王柔訝異地擡了擡眼睛,“就是說他三點二十八分的時候已經死了?”
“不是,3:28的時候MiKi還在外出更換垃圾盒的路上,30分它回到辦公室後我纔看見了蕭教授,這時他已經死了。”
秦封頗爲認真地給她解釋。
【可是之前那張日誌小條上明明寫的是32分MiKi系統被入侵啊?我記錯了嗎?】
【秦61這是還在隱瞞嗎】
【不是吧,按照秦的說法,他是超級高級的智腦,侵入MiKi可能是悄無聲息的,所以沒有痕跡,畢竟那個32分不是直接讓MiKi爆炸了嘛,會不會想的是“反正都要沒了那就無所謂了”呢?】
【救命,我暈了】
【我覺得前面說得也有道理誒】
秦封又道:“所以我才說,最有可能作案的是謙學長。”
“柔柔是下午一點十五分離開辦公室的,時間太早了,而下午三點到三點半之間確定來了辦公室的人只有謙。”
秦封說着把視線投向明謙,後者面上沒有顯露出慌亂,但明顯若有所思。
“等等,秦天、呃,秦61,我也有個問題。”明謙疑惑地問,“你入侵MiKi系統的這段時間有看到我嗎?”
秦封一挑眉梢:“沒有。我想你那時已經離開了。”
“哎……?”
明謙費解地擰起眉頭。
【我開始覺得危險了,秦61好像在利用時間差帶節奏……】
【該說不說的,只有秦這裡的時間線很碎很詳細,就很可疑啊】
【可是一般來講難道不是說這麼細的反而沒嫌疑嗎?萬一哪個小細節就穿幫了呢?】
【emmm你們是不是忘了這是戲中戲?秦絕不會這麼做,但是那麼囂張又對演技很有信心的“秦封影帝”可就不好說了啊……】
【我靠,新思路啊?!】
“怎麼了,你們倆的時間線對不上了嗎?”羅涵問。
“啊不是,我在回憶我來辦公室和離開的時間。”明謙撓撓頭,“因爲我和死者發生了衝突,情緒激動就沒留意時間,不確定我在辦公室停留了多久,體感上是差不多半小時,但具體的就……”
“保安呢?保安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嗎?”
詹學鬆想起羅涵先前準確說出了謙學長到來的時間點。
羅涵搖頭:“監控對準的是電梯口,我有看到謙(學長)過來,但不清楚他是幾點離開的。”
“對,那邊……我是說地圖上有一條樓梯。我是從那走的。”
明謙伸手指了指,那裡是佈景中的一個角落,顯然他說的是角色腳本里的設定部分。
“什麼?還有樓梯?密道嗎?”
王柔聽得懵了,詹學鬆的腦袋邊上也被節目組加了一圈烏鴉飛過的特效。
“有樓梯,不是密道,只是普通的消防通道。”秦封回答了她的疑問,“我的宿舍就在辦公室的這層樓樓下,不過樓梯平時沒人走。”
他眼神一斜,看向明謙:
“你爲什麼要走樓梯?”
明謙攤手苦笑:“因爲我是私生子嘛,平時其實是不會這麼光明正大來找我爸的,所以才知道那條樓梯。”
“可是既然是這樣,你來的時候爲什麼用的是電梯呢?”藍珈青茫然。
“因爲氣急了嘛,我發現蕭教授完全忘記了要和我回老家祭拜母親這件事,當時就像柔(校花)一樣,就想最快速度來質問他。”
明謙嘆了口氣。
“哦……”羅涵習慣性地應了一聲。
“那也不對啊,你來的時候情緒很急,走的時候不是也很急嗎?那怎麼就想起來用樓梯了呢?”王柔蹙起秀氣的眉頭。
“是吧,就很可疑。況且你那時還受傷了,按理來說應該更着急纔對。”
秦封好整以暇道。
“哎呀,秦61你等等,你你你不要在這裡拱火。”
明謙都無奈笑了,又對王柔說,“我走的時候不急啊,先前有說過的,我們吵完以後我有冷靜下來,還收拾了花瓶碎片,所以離開的時候就還是跟以前一樣又走了樓梯。”
他的解釋很合理,王柔也“喔”了聲,確實是錄製的時間太長,她記憶已經不清晰了。
明謙嚴肅道:
“各位,請注意我們破案的落點在於兇器和作案手法,我一沒有髮簪,二也沒有使用過‘藥三分’,你們不能因爲我是這個時間段出現在辦公室就認定我嫌疑很大……”
“沒事沒事,這樣,我們先不要爭論了,偵探你們去一對一吧。”
羅涵再次恰當地開口,拍了拍在旁沉思的詹學鬆,也招呼了一下突然成爲集火點而滿臉滄桑的明謙。
“OK,來吧。”
詹學鬆接上了這句話,和明謙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會議室。
兩人在主位和側位分別落座後,一時之間都沒有開口。
秦天才其實是秦61的這個反轉實在超出了大家的預料,就像好好的都市紀實猝然變成了科幻,詹學鬆的思路一時半會沒能調整過來。
明謙兩隻手擱在桌面上,表情沉凝,似乎在腦內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你把你的時間線說一遍。”
過了一會兒詹學鬆說道。
“好。我下午三點來到辦公室,二十幾分左右離開,因爲手受傷了,就先去了校醫室,後來越想越難受,就聯繫了女朋友青學妹,四十五分和她見了面。”
詹學鬆眯起眼:“你這個時間很簡潔啊。”
“對啊,真的很簡單。”明謙一攤手。
詹學鬆的視線隨即落到了他那隻化了傷妝的手掌,正要張口,卻見明謙咬了咬牙,上半身趴在桌面上湊了過來。
“偵探,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得跟你坦白一件事。”他壓低了聲音。
“哦?你還隱瞞了什麼?”詹學鬆精神一振。
“就是——”明謙閉了閉眼,看得出來心理壓力很大,“我之前說謊了。”
“我以爲我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