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直接讓分身來放那玉盤的,但仔細想想之後,爲了穩妥起見他還是決定冒一點風險,讓分身作爲誘餌,跟自己一後一前上到祭臺。
雖然最後還是被發現了,但他也順利將玉盤放到了祭臺。
“轟!”
就在這時,那紫眼魔尊又是一拳轟下。
“將玉盤拿下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那紫眼魔尊寒聲向許太平威脅道。
這祭臺上設有結界,哪怕是魔尊也沒辦法轟碎。
但即便如此,這位紫眼魔尊透過結界傳來的拳威,還是震得許太平一陣血氣翻涌。
目前階段下,他完全沒辦法跟魔尊交手。
聞言,許太平掏出龍膽酒喝了一口,然後目光平靜地看向那紫眼魔尊道:
“你當我傻嗎?”
別說是魔修的話,此刻哪怕是府主劉處玄讓他出去,他也不可能出去。
任務已經完成,他等着九府將人招來就是了。
一聽這話,那紫眼魔尊的臉色頓時大變,隨即一邊慢慢提起拳頭積聚拳勢,一邊冷冷道:
“你就算將玉盤放上去,這傳送陣也至少得一盞茶的功夫才能夠啓動,哪怕有結界護着,本尊的拳頭依然能夠殺你!”
說這話時,他已經擺開了拳架。
其手臂跟身體的肌肉,開始一點點地膨脹。
陣陣空氣的顫鳴聲,在他身體周圍響起。
修煉過人皇鍛體術的許太平,自然能夠聽出,這一聲聲空氣顫鳴之聲,只有體魄之中蘊藏的力量達到了一定程度,才能引起此種聲響。
就好像修士真元深厚到一定程度後,因爲氣息波動,而引起的空氣震顫。
“轟隆隆!……”
這時那紫眼魔尊已經完全將拳架拉開,拳都之中積蓄的拳勢跟力量,都已經達到了頂峰。
哪怕相隔了二三十丈,哪怕有祭壇結界護着,許太平也還是能夠感受到那紫眼魔尊拳勢帶來的壓迫感。
“如果沒有祭臺結界,硬接這一拳,我必死。”
這是許太平心裡對這一拳的評價。
也就在此時,只見那紫眼魔尊,一拳朝着祭臺上的許太平轟落。
“砰!”
一聲巨響,祭臺四周的水面,因爲這一拳直接凹陷了下去。
而許太平也明白了,爲何那紫眼魔尊會那般自信,覺得就算有結界護持也能殺自己。
剛剛那一拳,雖然被結界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仍舊還是有一股暗勁,在拳勢與拳意的包裹之下,轟擊到了許太平的身上。
很像靈月仙子的千重勁。
“砰!”
“砰!”
“砰!”
在一拳砸落後,那紫眼魔尊一拳接着一拳,沒有片刻間斷地透過結界砸向許太平。
“咳咳咳!……”
這種傷害不停的累積之下,許太平終於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嘴角溢出一道鮮血。
“嗯,的確很像千重勁,但比千重勁更加陰毒,很難靠真氣化解。”
許太平擦了擦嘴角,在心中暗暗思量道。
“不過,他能夠傷害到我,靠的還是拳意與拳勢,若我能以我的拳意跟拳勢,消減甚至直接破掉他的拳勢,這一拳對我的傷害將大大減少,至少撐個一盞茶的功夫是沒問題的。”
他一邊這麼想着,一邊也擺開了拳架。
不過這一次,他擺的不是青牛拳,而是青牛大聖拳的拳架。
準確來說,是青牛大聖拳的第一式——擂天式。
“咔、咔、咔!……”
擺開擂天式的同時,他周身的骨骼再次噼啪作響,這幅軀體一下子甦醒了過來,由一具平平無奇的少年身體,變作了一具有着蠻獸氣息的荒獅之軀。
這正是荒獅之軀,由睡獅轉變爲醒獅的過程。
不過,在醒獅後,許太平這具軀體的氣息波動,依舊還在攀上。
爲了表示對這位魔尊的尊重,他決定將這具荒獅體魄,提升至怒獅境。
“嘣、嘣、嘣……”
與之前噼啪的骨骼聲不同,提升到怒獅境時,他體內響起的是一種弓弦緊繃之聲。
而這也正是怒獅境的要義所在。
讓這具荒獅體魄中的每一根骨頭,每一段筋骨,甚至是每一根髮絲,都蓄力如那緊繃的弓弦,從而調用出這荒獅體魄的最大力量。
只不過,如果將體魄提升至怒獅境,他的血氣將會被迅速消耗。
原本就有封鬼符在不停消耗着血氣的許太平,從掌握荒獅體魄起,就沒有怎麼施展過。
今日這也是逼不得已。
“轟!……”
隨着荒蕪獅體魄被許太平由醒獅提升至怒獅境,他四周的空氣,也響起了陣陣的顫鳴之聲。
那正要出拳的紫眼魔尊,當即眉頭微蹙。
“你居然還是一名武尊境的武夫?”
他很是詫異。
武夫的境界的判定主要取決於體魄的強弱,所以他這麼說,其實也沒錯。
“誰規定只有你們魔修才能打熬體魄嗎?”
許太平笑了笑。
旋即,一股無形拳勢,在他那凡骨拳意的驅使之下,一點點聚攏在他周身。
紫眼魔修當即明白了許太平的意圖。
“想與我拼拳勢跟拳意?”
他嘴角微微揚起。
紫眼魔脩名叫周逵。
入魔之前,他是俗世的一位大將軍,曾一戰抗殺敵軍數十萬。
在成功將這份殺意融入自身拳意之中,他觸摸到了武尊境的門檻,只差一具能夠支撐他這份拳意的軀體。
後來聽說魔修能夠打熬出武尊境的體魄,他便毫不猶豫選擇了修魔。
“轟!”
話音剛落,隨着一陣空氣震顫,周逵那一身殺意轉化爲拳意,一下子攪動了四周天地之勢力匯聚在了他的身後。
“這纔是叫拳意,才叫拳勢。”
周逵一臉傲然地看向許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