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笑着說難怪你小小年紀就這麼有本事,我聽說701裡的人都是怪胎。
說完好像怕我生氣一般,問我介不介意?
我搖了搖頭道沒事,在一般人眼中我們本就是怪胎,不,即使就我現在看來,也覺得701很多成員是怪胎。
寧遠呼了口氣:“有你們我就放心多了,大兄弟,如果有可能,請你務必將那十一個人救下來!”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剛入701,要想救他們還得等其他高手到才行。”我苦笑一聲。
寧遠有些失望,說拖一天就會危險一天,他實在不想看到再有人出事了。
“老煙說可以將他們耳朵堵起來試試。”我忙道,剛剛準備一斷電臺就說的,誰知道被他的神態吸引了注意力,差點就忘了。
寧遠眼睛亮了,轉身就要走,我忙拉住他:“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你能去堵?”
“我高興糊塗了!”寧遠拍了拍腦袋:“大兄弟,你趕緊睡吧,我也回去睡,明天一早就去給他們的耳朵堵上。”
我點了點頭,看着寧遠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他的狀態非常不對勁,哪有下午還要死要活的人,這個時候就爲了別人拼命奔走?
就算他說是爲了查明阿青的死因,可情緒也轉變的太快了吧?
我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安。
第二天一早寧遠就來敲門,我從被窩裡爬出來,裹上大衣,門一開,整個人還不怎麼清醒就被他拉走了。
到了陪葬坑,寧遠拿出幾團一看就是從棉絮上揪下來的棉花,將其中一半分給了我。
進了陪葬坑,我發現這些人確實和寧遠說的一樣已經安靜了下來,不過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能保持清醒的。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傷口,有些傷口已經被凍的泛白,看起來讓人作嘔,卻又非常心痛。
在我和寧遠給他們塞上棉花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彷彿已經沒了知覺,看的我不由得心驚,這樣的人確定還能救的回來嗎?
塞完棉花後,寧遠從陪葬坑的角落拖出一個醫藥箱,開始挨個的給他們處理傷口。
“他們各個都是精英。”寧遠嘆了口氣:“可如今卻如同一個瘋子般被困在了這裡……”
寧遠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感慨着,隨着他的感慨,我才知道這些人裡面有的是爆破專家,有的是著名的歷史學家,還有的是文物修復專家。
這裡的每個人拿到外面都是國家的驕傲。
我們倆忙完後出了陪葬坑,就看到小盛帶着僅剩的那幾個考古隊的隊員等在外面。
“寧隊長,我……”小盛壯着膽子開口。
寧遠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不用說了,等701的人來,我就讓他們接手這裡,你們不用整日提心吊膽了。”
小盛他們顯然沒有聽過701,聞言一頭霧水的看着寧遠,可後者卻不再解釋,只讓他們散開。
老煙到的很快,當天中午我正和寧遠縮在一起吃飯,就看到老煙帶着幾個人進了食堂。
依舊戴着墨鏡的伢仔興沖沖的走了過來,不客氣的用手抓起我碗裡的紅燒肉就往嘴裡塞,一邊還不忘控訴老煙:“嘖,這一路緊趕慢趕,老煙都沒讓咱們吃上一頓飽飯。”
老煙直接無視伢仔,而站在他邊上的許教授卻無奈的笑了笑。
吸引我注意力的是另外兩個人,他們一壯一瘦,護在老煙和許教授的身後,特別的吸引人的目光。
“他們是?”我站起身,對新加入的兩人充滿了好奇。
“槍神和藥罐子。”老煙簡單的介紹道。
我看着兩人的樣子,不用猜也能知道他們分別誰是誰。
藥罐子大概有快四十歲的樣子,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軍大衣,看起來弱不勝風,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嚥氣,他時不時的握着拳頭抵在嘴邊咳上兩聲,聽起來都覺得費勁。
而槍神則高高壯壯的,即使在這麼冷的天他也只穿了一件不算厚的黑色外套,露出的手腕上有紋身,蜿蜒而上的隱藏在袖子裡,看不出是什麼形狀。而他兩邊腰間鼓鼓的,一看就是彆着兩把手槍。
“這是長安,我和你們說過的。”老煙扭頭對他們說了一句。
藥罐子虛弱的笑了笑:“英雄……咳咳……出少年。”
看他說一句喘三句的,我忙擺了擺手,謙虛的笑了笑。
說實話,老煙一直說因爲我帶回了兩件國寶,所以對701的貢獻非常大。可我心裡清楚,那不過是我正好碰上罷了,沒有老煙等人,我怎麼可能將國寶帶回來?
所以聽到藥罐子誇獎的話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另一邊的槍神則乾脆多了,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夥子不錯,之後跟着老子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這話讓我哭笑不得,一身的匪氣卻讓我凜然,這傢伙手裡絕對沾過不少人命,那股子殺氣非常重。
老煙他們一到,我和寧遠自然也沒有心思吃飯,隨便扒拉了幾口,幾個人就蹲在陪葬坑外面開始商量。
我讓寧遠將事情的經過重新說了一遍,老煙擰着眉頭道:“我上來的時候問過山下的武警同志了,現在情況很不利於我們。”
“怎麼了?”寧遠一愣。
老煙嘆了口氣:“考古工作遲遲沒有進展,武警也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裡,所以……”
寧遠也不傻,聽他這麼說神情馬上變了,問是不是要中止挖掘?
“你們現在和中止有什麼區別?”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即使武警部隊依舊守在這裡,考古工作也進行不下去。
寧遠苦笑着搖搖頭:“你不懂,如果真的被中止,那麼國家可能會判定這座古墓不能挖掘,如果不能排除危險因素,再次挖掘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看了一眼老煙,他也點了點頭,我才明白事情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容易。一座古墓從發現到挖掘中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道的程序,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影響都非常大,更何況如今這座曾國古墓已經造成了六人死亡,十七人發瘋,若真的被中止了確實很難再次安排挖掘。
“那怎麼辦?”我看着一旁堆積如山的文物,只覺得可惜,可國家的考慮也沒有錯,文物再重要,也不能拿人命去填。
老煙一屁股坐在地上,凝視着陪葬坑,緩緩的道:“我得先見一見老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