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教授他……”寧遠開口,老煙卻揮了揮手打斷了他,說他知道顧順章現在是什麼狀況。
我們對視一眼,不明白爲什麼他明明知道顧順章瘋了,還要見,見一個瘋子的意義在哪?
寧遠皺了皺眉頭道:“他們被帶走之後就沒了消息,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見到他。”
老煙掏出根菸,剛點燃就聽到一聲咳嗽,他立刻將煙在地上摁滅:“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你在這裡了,成了,我不抽了。”
藥罐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又咳嗽了兩聲,那點子煙味對他的影響超乎了我的想象,一時間我有些不明白老煙帶他來做什麼,這樣的身體條件能做什麼事?
“見老顧不難,難的是接下來的事。”老煙笑了笑。
寧遠問他什麼事,老煙指了指古墓:“下墓之後的事兒。”
“您要下墓?”寧遠跳了起來:“現在這種情況,您怎麼下墓?”
“小子,你對701不瞭解,我們就是爲這種墓而生的。”老煙嘿嘿笑着:“不過我得問你個事兒。”
寧遠擡了擡下巴問他什麼事,老煙點了點堆在那裡的文物:“那套小鐘呢?”
“不見了。”寧遠回的飛快。
老煙冷哼了一聲:“你可別跟我耍心眼,老顧被武警帶走前只交代了你,不管是他將小鐘收了起來,還是你之後做了其他安排,你都不可能不知道小鐘在哪。”
寧遠眼神閃了閃,我頓時明白他確實知道。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我追着寧遠這麼幾天從來沒有想過那套小鐘的事兒。
“說吧,就算是老顧在這裡他也會說的。”老煙將摁滅的煙放在鼻尖嗅着,那樣子看起來和個癮-君子一般,這讓我愈發的覺得這次的事情難辦。
在701有個習慣,看一件事難辦的程度,就去看老煙腳底下菸頭的數量便成了!現在他不能吸菸,但看他的動作卻知道這次的事情確實比較頭疼。
寧遠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煙說動了,面色沮喪的道:“你們跟我來吧。”
說完他便往那堆文物走去,我好奇的問他說這堆文物我都研究過了,沒有看到小鐘啊。
“被你看到了還算消失嗎?”寧遠沒好氣的道:“我是聽顧教授說過701的人本事都不小,可我還是有這個自信,我藏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
我哦了一聲,旁邊的老煙笑着說那是,作爲一個心理學家,你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
寧遠頓住了腳步:“顧教授告訴你的?”
“恩,他很器重你。”老煙點了點頭,我奇怪的看了寧遠一眼,他笑着問我是不是不明白爲什麼考古隊裡還有心理學家?
我點了點頭,我對考古隊的印象就是一羣人拿着工具挖掘來挖掘去,裡面的道道卻不是很清楚。
“心理學家在考古隊很重要。”旁邊一直沒開口和個隱形人般的許教授,沒等寧遠說話便開口解釋道:“古墓的考古工作枯燥乏味,這次的曾國古墓不同凡響,挖掘出來的文物能振奮人心,倒是省卻很多事!但很多時候古墓的挖掘卻是很考驗人的,因爲挖掘不到東西,也不知道古墓是否真的存在或者是否真的有價值,縱使真的熱愛這份工作,很多時候心理上也承受不了,這時候就需要心理學家來開解了。”
寧遠搖了搖頭:“可有什麼用呢,發生這樣的事兒,我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我看着寧遠,這才明白爲什麼阿青死的時候他那麼崩潰,一來是因爲心愛的人走了,二來怕也是因爲他作爲心理學家卻沒有及時發現阿青的問題吧。
這種問題他發現不了也很正常,只是他心裡到底過意不去吧!
老煙安慰了一句,寧遠沒說什麼,而是默默的將幾樣排的整齊的文物拿開,然後撥了撥地上的泥土,小鐘便慢慢的在我們面前露出了全貌。
我看着被埋在土裡的小鐘,不由覺得稀奇,當時我圍繞着這裡轉了好幾圈,可一點也沒有想到這裡的土竟然動過。不,不對,我仔細想了想,寧遠拿開的這幾個文物給我的印象最淺!
“長安,這是心理學上的東西,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這麼多文物堆在這裡,我們去看的時候總是有視覺盲區,就是會不自覺的忽略掉一塊。你要有興趣回頭可以問問老許,他對啥方面都有點研究。”老煙解釋道。
許教授無奈的瞥了一眼老煙:“你可別埋汰我,我不過就是看了兩本書。”
看他們的樣子我就明白許教授可不僅僅是讀了兩本書那麼簡單,不過現在我也沒有心思管這個,因爲小鐘已經全部露了出來。
雖然我早在照片上看到過,但這麼近距離的看,還是被震撼了,那小鐘上精緻的紋路以及精巧的做工都讓我驚歎!
老煙伸手虛摸了摸:“你說敲響的時候,主墓室的方向傳來了共鳴?”
“沒錯,只是我也不清楚是不是阿青的描述問題。”寧遠點了點頭。
老煙沒有回話,而是蹲在地上將這套小鐘裡裡外外研究了個遍,隨後問寧遠鍾錘在哪?
寧遠從旁邊的架子上取出一個筷子長短的鐘錘,囑咐了一句千萬不要敲響,這才小心翼翼的遞給了老煙。
老煙摸了摸鐘錘,又看了看小鐘,那模樣似乎很想敲上一敲。不過他到底還是有分寸的,只是虛做了個動作,可即便他這個動作也讓寧遠嚇了半死,眼睛睜的大大的跟着老煙的工作來回轉動,我能肯定如果老煙敢往上敲,寧遠一定會衝上來和他拼命。
“收起來吧,別藏着了,後面能用的到。”老煙將鍾錘遞給戰戰兢兢的寧遠,隨後表示要先看看陪葬坑裡的十一個人。
“老煙,你們看吧,我閒的手癢癢,先去林子裡放兩槍去。”這時,槍神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老煙擺了擺手道:“去吧,注意着點兒。”
我以爲老煙是讓槍神注意點兒林子裡的野獸,別把自己搭了進去,但噹噹天晚上看到槍神拖回來的獵物才明白老煙分明是讓他注意着點給林子裡留點東西。
槍神轉身瀟灑的走了,老煙解釋說他就是一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神槍手,對我們在這裡磨磨唧唧的商量來商量去不感興趣,再待下去他估計能睡着。
伢仔也在一邊摻和道:“哎,也不知道他和秋姐湊一起是什麼樣子。”
我在腦海中想了想,一個整天搗鼓炸藥的人和一個持着槍整天想要放的人湊在一塊,只覺得滿腦子的火花,頓時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