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排長的動靜很大,除了我們701的幾位高手、考古隊剩下的人,就連村民都驚動了不少,全都站在那既好奇又恐慌的望向這邊!
此刻肖排長的情況實在算不上好,他一身武警服裝破破爛爛,如同破布條一般掛在身上,臉上還有幾道貌似被抓出來的血痕,就連一頭頭髮也如同雞窩一般亂糟糟的,和下午那個氣宇軒昂的軍官判若兩人。
老煙黑着臉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他們回來了。”肖排長的聲音難掩驚恐,但到底是武警軍官,膽量還是有一些的,語速飛快的便將事情給說了一遍。
武警的車在接到人後,聽了老煙的吩咐,一路儘量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趕去。可到了半山腰的時候,道路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像是從山上滾下來的。
五六個武警下車,費了很大的功夫纔將這石頭挪開,再次啓動車子的時候時間已經不多了。
開車的武警爲了能在天黑前趕到精神病院,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山路本就窄,又異常崎嶇,這速度一加問題就來了,開到山腳的時候車子竟然拋錨了。
這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肖排長急的直讓人換車,可真是出了怪事,武警部隊一共三輛車全都出了問題。
好不容易將其中問題最小的一輛車修好,天已經擦黑了。
肖排長指揮武警部隊的戰士將那十一個人轉移到新車上,而就在轉移的時候出了事兒。
“他們突然變的力氣非常大,即使我們三四個戰士也制服不了一個人,眼睜睜看着他們掙脫,隨後向山上跑來!我怕他們出事兒,便出動了所有人去搜捕,但……我們打不過他們,他們一個個和瘋了似的,就算我們一拳頭砸的他們腰都斷了也沒用,他們就是用爬的也要往山上爬,若是再這麼下去,我怕還沒到精神病院他們就沒了,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來找你。”肖排長喘着氣,隨後指着山下道:“他們已經快到了,老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他們那副樣子根本不能再稱之爲人。”
這時我們才知道他這一身的衣服竟然是被那些人給扯破的,臉上也是在阻攔他們的時候被抓的,可見那些人的恐怖。
“快帶我去!”老煙壓根沒有回答肖排長的話,只揮了揮手讓我們拿上手電筒都跟上,然後讓肖排長帶路。
寧遠他們也要跟上來,被老煙攔住了,說有不少村民聽到了肖排長的話,讓他們去穩住那些人的情緒。
我知道老煙只是想支開寧遠,我同時也知道他這也是爲了他們好,這樣的場面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
可他爲什麼帶上肖排長?
山下的路就那麼一條,完全可以不用人帶路。
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我默默的跟在衆人後面,腦子裡瞬間轉過許多念頭。
701幾個人都到了,槍神一臉的肅殺,腰間的槍彷彿隨時都會拿出來朝誰開上一槍似的,許教授則在伢仔的陪同下緊趕慢趕的跟着我們。最讓我驚奇的是藥罐子,別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速度卻不慢,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面無論老煙是加速還是減速,他始終都是那個位置。
晚上下山的路更不好走,我們舉着手電筒速度是怎麼也快不起來。
“你到的時候那些人到哪了?”
走到快山腰,縱使是老煙也有些吃不消,扭頭問一旁的肖排長。
肖排長快速道:“他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速度倒是不快,我到的時候估摸着他們也就走了四分之一的路吧。”
“我們就在這裡等。”老煙做了決定,隨後讓我們四散開來:“記住了,他們到的時候一定不要發出聲響,然後跟着他們。”
我們點了點頭,只是山路旁邊根本沒有什麼好的藏身之處,於是我們只好冒着危險一個個的攀在懸崖邊緣等待着。
但許教授和藥罐子卻做不到,他們兩個找了個路邊的石頭躲着,好在他們兩個都比較瘦,那樣躲着倒是也不明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攀在懸崖上的手有些脫力,不由的低聲問肖排長那些人大概還有多久到。
“別說話!”老肖還沒有回答,老煙就低聲喝道。
伴隨着他的聲音,我聽到了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
我探着腦袋看去,只見那十一個人如同行死走肉般,卻又極其整齊的走了過來。
他們每個人的神情都一樣的木訥,看起來就像一羣沒有意識的木偶,但很明顯他們有非常明確的目的地!
大晚上的看到這個畫面實在是有些滲人,我深呼吸幾口氣纔將心裡的恐懼壓了下去。
咳咳……
就在這羣人經過的時候,許教授他們那裡突然傳來咳嗽的聲音。我擡頭看去,發現藥罐子正捂着嘴劇烈的咳嗽着,縱然他想要不發出聲音,可咳嗽哪裡是能忍得住的?
這羣人停了,視線齊刷刷的看向石頭後面,隨後慢慢的走了過去。
“老煙,直接上嗎?”我焦急的問道,畢竟這羣傢伙可是會吃人的。
阿青當時可是連自己都吃了!
老煙突然看向我,黑暗中他的眼神帶着凝視:“你說該怎麼做?”
我愣住了,想到老煙下午說的話,根據情況做決定是我必須要做的事。
我看着離許教授他們越來越近的這些人,頓時明白了老煙的意思,這種時候如果沒有一個能做決定的人,現場只會變成一團亂麻。
伢仔和槍神先是看了老煙一眼,但見後者卻一直在望着我,便紛紛表示我讓怎麼做,他們便怎麼做,這讓我壓力很大。
可這羣人已經快要碰到許教授他們了,我也來不及多想直接道:“我去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槍神,你趁機帶着許教授他們轉移地方,老煙和伢仔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