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點了點頭,看向衆人道:“你們一個接一個的上去,上去的動作一定要慢,等我喊撤的時候動作一定要快,明白嗎?”
“明白。”見老煙已經決定了,衆人也沒有廢話,一個個的做好了準備。
帶頭的赫然是白隊,用她的話說若是出了問題,她至少比其他人跑的更快些。
跟在她身後的是藥罐子,這也是考慮白隊能照顧他的意思,然後是伢仔,再之後是許教授,槍神則在最後壓陣。
白隊慢慢的走了上來,站定之後,箭陣一點反應沒有,她往前走了有一米,老煙才示意藥罐子上去。
藥罐子一邊咳嗽着一邊踏了上去,箭陣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老煙眉頭皺了起來,只好讓伢仔走了上去。
而就在伢仔一隻腳剛踏上去的時候,箭陣驀然動了,隨着咔咔的聲音,那些箭尖已經露了頭,眼看就要出來。
老煙猛然暴吼一句,伢仔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在老煙吼出來的時候便已經退了回去,而這些箭尖隨着他的動作也停止了。
“這是怎麼回事?”伢仔不解道。
老煙也不理解,隨後他對槍神道:“你上去看看。”
槍神嗯了一聲,越過伢仔和許教授,慢慢的踏上了墓道。
我的心提了起來,就怕這些箭會迅速的飛出來,到時候我肯定要交代在這兒,可奇怪的是這次機關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老許,你也上去試試。”老煙眉頭皺的更深了。
許教授慢慢的上了墓道,機關依舊沒有被觸動,最後老煙也慢慢的走了上來,可同樣的任何事情都沒有。
老煙奇怪的打量了一下伢仔:“難不成這機關專門針對你?”
“怎麼,曾侯乙喜歡我,非要給我留下來?”這個時候伢仔還不忘嬉笑,老煙被他說的無語,招呼大家都先退回來。
我從墓道上退回,懸着的心這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老煙拍了拍伢仔的肩膀:“你一個人上去試試。”
伢仔恩了一聲,在我們所有人都好奇的目光下再次走上墓道。
咔嚓咔嚓……
箭陣陡然響了起來,嚇的伢仔直接蹦了回來,看着那因爲他離開墓道而停止的箭陣,拍着胸脯道:“他還真喜歡上我了?”
“胡扯什麼,快想想你和我們到底有什麼不同?”許教授白了他一眼。
伢仔聳了聳肩:“要說不同就是我被兔子咬了,你們沒被咬唄。”
“這不大可能。”白隊首先反駁道:“這兔子是後來才被困進來的,和這墓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這機關不可能針對它。”
伢仔攤了攤手,說那就不知道爲什麼了。
這時候藥罐子開口了:“會不會是因爲飛屍?”
“飛屍?”老煙重複了一句。
藥罐子恩了一聲:“因爲他解決了飛屍,身上帶了飛屍的氣味,而這機關很有可能針對的是飛屍。”
我忙說這說不通啊,畢竟我也被飛屍抓傷了,若說氣味,不應該只針對伢仔一個人。
藥罐子卻說不是,我的傷口在他的治療基本好了,根本留不住什麼氣味,但伢仔不同,他現在身上還有飛屍的血。
“這麼說只要我不過去就成了?”伢仔聳了聳肩膀。
老煙說那裡在這等死也是可以的,說的伢仔嘿嘿笑着不再說話了。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我們都可以過去,伢仔怎麼辦?
最爲穩妥的辦法就是我們先過或者後過,讓伢仔一個人單獨過墓道。可是誰都不放心,這孔洞雖然有規律,但誰也不知道規律是什麼,萬一伢仔一個不小心就是萬箭穿心的下場。
“這是惟一的辦法,你們就不要糾結了。”伢仔自己倒是看的很開。
許教授卻不同意:“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一旦你出什麼問題,我們連救援就來不及!”
老煙顯然也是同樣的意思,特別是伢仔剛剛已經有兩次切換狀態,如果再被激發一次,他們真怕他回不到現在的狀態了。
可是討論來討論去,誰也沒有個好的方法,只能面面相覷。
伢仔不滿的道:“難不成我們都在這兒等着?”
他的意思是既然就這麼一個方法,那何必再等?
“我知道了。”許教授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就衝上了墓道。
只見他從包裡取出紙筆,對着墓牆將上面的孔洞臨摹下來,隨後仔細的研究了孔洞裡箭尖的長短,也慢慢的畫了下來。
這個過程非常漫長,雖然整個墓道才五米,但這孔洞卻最起碼有上千個。這裡的光線條件也不好,許教授只能看一會兒,隨後用嘴叼着手電筒畫一筆,我看他這樣便忙上去給他拿着手電筒。
“要不要我們也來畫?”藥罐子問了一句,許教授搖了搖頭,說這裡對機關最爲有研究的就是他和伢仔,其他人畫的萬一有疏漏就是害了伢仔。
他這麼一說藥罐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看着許教授一點點的將五米的墓道整個畫下來,還因爲不放心對了一遍又一遍。雖然他耗費了很長的時間,但衆人也願意等,因爲這雖然不是萬全之策,但也讓伢仔的生命多了一重保障。
大約過了好幾個小時,許教授才捶了捶腰,拿着他畫好的機關圖下了墓道。
“師父……”伢仔低低的叫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估計是看許教授這般爲他有些感動。
老煙在一邊不嫌事大的道:“你要真感動,以後少衝動一點,你想想讓你師父整天對着那張冷冰冰的臉是個什麼感受?”
伢仔這一次沒有反駁,反而像是個做錯事兒的孩子一般低下了腦袋。
許教授摸了摸他的腦袋,隨後將機關圖塞在伢仔的手上:“這是機關圖,你向來記憶力不同常人,應該能全部記得住,這些箭雨不是一起出來的,我算過了,中間的空隙應該足以讓一個人逃脫。”
“恩。”伢仔拿了機關圖也不再廢話,席地坐下便開始記起來。
他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因此不過短短的半個小時他便將所有的孔洞位置以及裡面所藏箭羽的發射時間給記了個清楚。許教授不放心的站在墓道上考了他好多個,發現他一個沒錯,這才安了點心。
老煙看伢仔準備好,便安排道:“長安、槍神、藥罐子先過去,在前面接應伢仔,我和老許還有師父在這裡等着,萬一……”
後面的話他沒說我們也懂,萬一伢仔出了差錯,兩邊都能有機會救援,雖然一旦他出錯,能留給我們救援的時間實在是不多。
一切都安排好,我和槍神藥罐子迅速的通過了箭陣,站在箭陣盡頭的石門前等待。
伢仔深呼吸幾口氣,站在墓道前方,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把機關圖再次過了一遍,還是給自己打氣。總之不過幾秒後他就睜開了眼睛,整個人都變了,即使戴着墨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也能感覺出來此刻的他竟然有幾分像他摘了墨鏡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