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仔呸了一聲,非常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就算我同意,他也不能同意,他還想找個香噴噴軟乎乎的媳婦兒,纔不要硬的和石頭一樣的我!
我被他這麼插科打諢一番,心裡的顧慮也放下了,關於是不是四姑娘的糾結也放下了,無論如何四姑娘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只要裝作不知道就行。
不!或者我只要心裡明白,他應該是在做什麼就行了。
攀扯到最後,關於到底是誰埋的炸藥自然是不了了之,我們和303彼此之間的懷疑更重了,甚至於到最後劉寒秋已經不信任老煙選的路線。
“老煙,你自己也說了你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們憑什麼就順着你的路線走?”劉寒秋的理由振振有詞,我們一時間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堵他。
還是秋小姐有和人吵架的潛質,直接懟了回去:“呦,那你們就不走唄。正好讓我們見識見識303的本事,是不是能夠找到九層浮屠,你們不是一向認爲你們比我們強的多嗎?”
這一番話下來劉寒秋那邊的人瞬間偃旗息鼓了,在雪山森林裡,經過前面這麼多的事兒,傻子也知道跟着我們安全的多。非要離開,就以他們的身體素質,不遇到點什麼,光是凍也凍死了。
“劉禿子,我再警告你一次,既然合作了,你心裡那些小九九就給老子放下!要是因爲你們讓這次的任務失敗,老子揭了你們的皮。”老煙淡淡的道,那眼神卻讓人毛骨悚然。
劉寒秋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老煙嚇到,反正他是弱弱的應了,隨後低下腦袋和長空小聲的不知道嘀咕了什麼。半晌後擡頭說他們想好了,跟着我們走可以,但老煙要給他們交個底,到底走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老煙正要拒絕,劉寒秋就開口道:“你也別急着拒絕,我們每個人背的補給就這麼多,這樣一直走下去很快就會彈盡糧絕,你好歹讓我們心裡有個數……”
這理由找的好,其實不光是他,就連我們心裡也不是很有底。
雖然帶了不少乾糧,但在大冷天消耗得快,準備的乾糧也吃了快三分之一了,這要是繼續耗下去,後期補給不上,確實也是件麻煩事!
這要是換個季節,我們都不怕,在林子裡總歸是餓不死。可現在是深冬,根本就沒有什麼吃的,偶爾遇到個獵物還不一定是我們能打的過的。
老煙看了看劉寒秋他們,又看了看我們,隨後嘆了口氣:“說實話,這個底我不好給你們交,你們做好準備吧,十天半個月是少不了的。從現在起,沿途要是能看到啥吃的就先吃着,乾糧都留着,後面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大家都不知道,還是有個準備的好。”
他這話可謂是一點都沒有摻假,一說完衆人間的氣氛就低沉了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無措的感覺。
“行了,也都別哭喪着臉,現在情況算是好的,至少都沒有人員傷亡,這要擱我們701單獨行動,這麼幾天過去可就不只是掛點彩了。”
老煙毫不在意的一揮手,隨後腳在火堆裡踢了踢,自言自語的說這炸彈埋的真古怪。
可話還沒說完,他臉色突然僵了,忙將手搭在離他最近的我的肩膀上,音調都有些變:“長安,長安你可扶住我了,我怎麼覺着這腳下還有炸彈呢?”
我臉色一變,忙用力扶住他不讓他亂晃。
屠夫是手被炸了所以並不影響行動,這要是老煙的腳被炸了,那情況將對我們非常的不利。因爲我的腹部已經受了傷,雖然憑着年輕力壯還能走動,但到底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老煙再一傷,我們這邊的戰鬥力可就會大大的降低,到時候就真的是內憂外患了!
此刻不僅是我,就連昆布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當下單膝跪下,兩隻手順着老煙的腳邊慢慢的挖掘起來,動作慢的如同孵小雞,好半晌都沒見有什麼動靜。
“長安,我來。”伢仔擠到我身邊,接過老煙扶着我的手。
老煙正要說話,伢仔就將他堵了回去:“長安的肚子還流着血呢,再這麼用力腸子出來了可怎麼辦?”
我被他說的一腦門的汗,雖然我受了傷,又和那羣枯槁衆鬥了一番,是有些受不了,但也沒他講的這麼嚴重吧?
伢仔似乎看出的意思,瞪了我一眼,一副長輩的語氣道:“長安吶,你可別仗着自己年輕就不把這些當回事,年輕時候受的傷,等年紀大了會一點點的反在你身上的,能養着就給我好好養着。”
他這話說的我毫無反駁的餘地,只好乖乖的站在一邊看他們折騰。
不過這一閒下來反而覺得腹部的傷更疼了,剛剛因爲緊張所以忽略了,現在整個肌肉鬆弛下來,立馬疼的額頭冒汗。
“秋姐,你給我找點事兒做做。”我實在受不了,轉頭看向一邊和我一樣無所事事的秋小姐。
她聳了聳肩:“你看我像是有事給你做的人嗎?不行你去旁邊捏雪球玩吧。”
我無語的看向她,但突然我發現她竟然不是在開玩笑,雖然她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但她那個眼神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認真的。
難不成旁邊的雪裡有什麼?
我狐疑的往旁邊瞄了瞄,被雪覆蓋的地面什麼痕跡都看不出來。
但秋小姐既然說了,應該是發現了一些端倪,並且不想讓303的人知道,所以才這麼奇怪的暗示我。
頓時我笑着道:“秋姐,你一起嗎?一個人玩雪球多沒勁。”
“去去去,我和你們孩子能一樣嘛,要玩自己玩去。”秋小姐推了我一把,手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用了下力,我頓時知道我的感覺沒有錯,她是真的有事。
於是我順勢裝作感興趣的樣子,說自己小時候就沒人陪着玩,這大了也沒人陪着玩,算了,我啊,還是自己和自己玩去吧!
說着,我就順着秋小姐用力的方向走去。那裡的雪不是特別厚,有一點落葉還浮在上面,但直到走近我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只好蹲在地上真的抓起一把雪捏起了雪球。
將這一片的雪都捏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手心一動,一塊堅硬的東西落在手心,我低頭一看,心裡頓時大駭:這不是四姑娘的玉含蟬嗎?
四姑娘的腰間常年掛着那一串玉含蟬,那是他的標誌,怎麼會掉下一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