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四姑娘說的話,我激動的差點將吸氧管給吐出來:這是九層浮屠,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層浮屠!
冒出來的這一部分是塔頭,上面還頂着塔剎,須彌座、仰蓮、覆鉢。
這些雖然隱在密密麻麻的青苔之下,但我絕對不可能認錯!
在此之前,我想了很多種情景,深山之中藏着的高塔,或者是埋在地底的高塔,可無論如何我都不敢想象這塔不僅埋在了地底,還藏在了湖泊中,這要不是有足夠的線索誰能找得到?
就算是我靠着誤打誤撞分辨星辰找了過來,若不是有伢仔的腳印,也不可能想到下水。
不得不說這九層浮屠埋的實在是太神了……
劉寒秋他們一看有眉目立刻衝了過來,連比帶劃的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將塔尖上的青苔用力的抹掉,現在不用我說,他們也明白了,即使隔着護目鏡也能感受到他們的激動。
劉寒秋甚至激動的不停的喘氣,眼看氧氣耗的快,長空連忙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這才讓他緩了過來。
這倒也不怪他們,我們在九華山中轉了這麼多天,都是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九層浮屠的影子都沒見着一個,原本我還想着靠跟着老憨他們能找到,現在竟然誤打誤撞的碰見了。別說他們,就連我自己也是死死的剋制住了,纔沒讓自己的激動溢於言表。
不是我不想激動,關鍵這一激動就得消耗氧氣,現在最缺的就是氧氣了。
“怎麼進去?”長空打了個手勢,我不由的翻着白眼,他們當我是神嗎?我也是剛摸到,怎麼會立刻知道進入的法子。
不過我懶得和他爭辯,直接順着塔尖摸了下去,摸了大概有兩米的高度,我的腳竟然就着地了,而且在這裡有一個大喇喇的口子直通入塔尖,水流打着旋狂涌而入。
也幸虧了這水流,我才這麼快發現入口!
我衝着劉寒秋他們打了個手勢,然後率先鑽了進去。
這入口一看就是人爲破壞的,搞出這個入口的人顯然很趕時間,根本來不及遮掩,不然只要稍加遮掩也能拖慢我們的速度。
入口不寬,但讓我鑽進去還是綽綽有餘。原本我以爲進去依舊是水路,可水流一進去就直接向下排走,前方還有一個完全隔絕湖水的通道,就如同《西遊記》裡的水簾洞一般。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手段便避開了浮屠塔被倒灌的危險,真是巧奪天工!
只是這通道開的也太合適了,若是高上一寸,設計便也沒用了,我可不相信這是運氣。要不然開口子的便是頂級盜墓高手,要不然就是這個人對九層浮屠非常熟悉。
我奮力跳到了通道里,然後將水肺卸下塞進了揹包。
幸虧帶的是簡易水肺,除了氧氣泵稍微重一些外,其他重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將水肺收好後,我將帶着探照燈的帽子蓋在頭上,然後朝着通道的盡頭扔了一塊石頭。
石頭轉瞬間便隱沒在黑暗裡,不過旋即便傳來了落地的聲音,也就是說這通道往下的高度只有兩米左右。
我鬆了口氣,這要是跨度太高又沒個階梯,這樣下去怕是會被活活摔死!
就在我做這些事兒的時候,劉寒秋他們也跳進了通道,一米長的通道里擠着五個大男人,空間立馬便擁擠起來。
“從這下去應該就是九層浮屠,接下來我希望你們不要總將眼睛盯在我身上,畢竟前方有什麼危險誰都不清楚。”我冷眼掃了他們一圈,略帶警告的說道。
當然,我說的不過就是場面話,他們如果想動手腳自然不會在乎我的警告。但這話我非說不可,因爲如果不說,以劉寒秋多疑的性格說不準會更加防範我,我這樣反而讓他覺得我害怕,從而減少戒心。
劉寒秋陰笑一聲:“呵呵,你倒是顧慮的多。”
我沒有再開口,而是等他們將水肺都除下後當先進入通道。
不是我不擔心這裡面有什麼機關,縱使我擔心也沒用,他們幾個一定會逼着我打頭陣,不如我自己主動點好。
我們魚貫的跳入通道,連接着通道的是一間大約不到二十平米的佛堂。
這是連着塔頭的佛堂,也就是說這是浮屠塔的第九層。
“這就是九層浮屠?”劉寒秋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失望,說他還以爲一進來便是滿地的寶藏。
“劉主任,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吧。”我諷刺的笑了笑:“這可是佛教聖地,你見過哪個大佛是專門藏金銀珠寶的?”
若是連這個都不懂,他怎麼可能成爲303的主任?
一路上他都是以這個藉口逼着我尋找九層浮屠,怎麼可能只是爲了求財求功名?
劉寒秋咳嗽了一聲沒說話,而是揹着手在佛堂裡逛了一圈:“咦,該從哪裡下去呢?”
他這一問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這若是第九層,那麼下面還有八層,可是這間佛堂除了連接我們剛進來的通道之外,就和一個密閉的房間沒有兩樣。
這塔絕對不對!
真的進過塔的人就會知道塔的結構都是大差不差的,可以說塔是個實心的建築,每一層都由一間房或者好幾間房組成,在這些房間外面或許會設有走廊,可以眺望外面,但也有可能不設。
但無論如何,這塔總得有個向下的螺旋式階梯!
可是眼前的佛堂連着上面的塔尖看起來更像是一座墳墓。
“你小子不會坑我們吧?這不過就是一間普通的佛堂,什麼都沒有。”劉寒秋寒着臉,在轉了一圈之後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他徹底的動怒了。
我無奈的道:“我坑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別忘了,我的氧氣泵可是消耗了一半多的氧氣,我用我的命坑你們?”
“誰知道呢,你不是說你們701的人都悍不畏死嗎?”劉寒秋顯然不信。
我更加諷刺的回了一句:“悍不畏死,也得死的有價值。”
說完我掃了他們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爲了你們幾個送命,可不值當。
劉寒秋一把提起我的衣領,陰狠的道:“你別以爲我不敢殺了你,這裡是現成的墳墓,倒也省的埋!”
“都別吵了!”長空不勝其煩的喊了一句。
我牽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可不是我要吵。”
劉寒秋正欲說什麼,被長空一句話勸住:“主任,這佛堂定有蹊蹺,否則怎麼會有人費盡心思將一座佛堂埋在了湖泊之下?”
我從鼻子裡輕哼一聲,劉寒秋裝傻裝的也太過了……
不知道他這是習慣性在外人面前藏拙,還是故意迷惑我?不過演技顯然太差,就憑他曾陷害過白隊,我也不會小窺他。
不過此刻我並沒有興趣管他,而是轉身打量着佛堂,無論他們怎麼卑鄙,長空的話都沒有錯,這佛堂一定大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