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穩!
四姑娘的話通篇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只有穩定才能讓所有人更好的生存。
可要怎麼做才能維穩呢?
我敲了敲牆壁上的佛經,腦袋飛速的轉着。
“長安,不要陷入死衚衕。”老煙滅了又一根菸,聲音都帶着濃厚的煙味。
那邊老憨已經在敲敲打打了,幾個英國人更是使用了暴力,得虧伢仔動作迅速的掏出照相機一面牆一面牆的拍過去,這纔沒有讓這些佛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我猛然一怔,維穩---在我們這羣人中維穩!
“你們中,有誰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話一出口,老憨先笑了,指指他自己,又指指我們,反問我們這羣人中有誰是沒有做過的?
我被他問住了,一拳頭砸在了牆上。
“小挨娃,今天教你一個道理,這種地方和你玩這貓捉老鼠的遊戲,都是假的。只要找到機關,一切都成了,你還真以爲死人能對你的話做出反應?”老憨拋了拋手上的鏟子,呵呵的笑了一聲。
我一拍腦袋:“老煙,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老煙被我喊的一愣。
我將匕首在手上掂量着,神色陰鬱的道:“先找到機關吧。”
“小挨娃,你倒是會現學現用。”老憨嘴裡叼着旱菸,一鏟子鏟在牆根處,整個人差點都栽了進去。
老憨將旱菸收起來,呸了一聲:“二錘子的,什麼鬼玩意兒?”
“別動!”我猛然吼了一聲,也就是剛剛我才反應過來,什麼事情沒發生的情況下,是沒法體現維穩的,所以肯定會發生一些事。老憨剛剛一說,我便想到這裡藏着機關,是可以觸動這件事的,而滿牆壁的經文很可能只是一處障眼法,或者說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地藏王菩薩圓寂的地方有經文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老憨被我吼的手一抖,鏟子直接掉了下去,只聽啪的一聲不知道打碎了什麼,隨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牆根處慢慢的陷下去,然後緩緩的升起什麼東西。
“佛像,是佛像!”老憨離的最近,他大叫一聲猛然後退,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老煙臉色一變正待上前,我一把拉住他,讓他靜觀其變。
一尊佛像緩緩的升了起來,但所有人都被嚇傻了,因爲這尊佛像在哭……眼睛下掛的還是血淚!
佛祖流淚預示着世道不平,如果是血淚,我心裡咯嘣一聲,忙回頭看夜星,果然見到他已經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佛祖流血淚,則說明在場的衆人中確實有人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
可老憨說的沒錯,在場沒一個人是乾淨的,如果是消除罪孽才能前進,那我們怕是沒人能進的了。
“只能請祭祀了。”夜星跪伏在地上微微擡頭道。
我問他請祭祀是什麼意思,他神色凝重的道:“請祭祀也就是請問罪臺,無罪之人進了問罪臺自然無事,但如果是有罪之人……則會被當場處死。”
“佛教不是不殺生嗎?”我問道。
夜星恩了一聲:“確實不殺生,處死有罪之人的也不是佛祖,而是我們。”
“自相殘殺?”我更不可思議了。
夜星搖了搖頭:“不是,一切等請了問罪臺再說吧。”
問罪臺這東西只有夜星知道,也只有他會請,本以爲會有個非常濃重的儀式,可夜星只是從地上撿了一個蒲團,擺在佛像面前,然後跪在上面唸了一段佛經便站了起來:“問罪臺已好,我先上前問罪。”
“等等,怎麼問?”伢仔好奇的道。
夜星跪伏在蒲團上,恭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做了個敬香的動作便退到了一邊,示意這樣便可以了。
“這麼簡單?”伢仔將信將疑。
夜星只說每個人都得這樣走上一遍纔算。
屠夫率先上前,大喇喇的跪下,照着夜星說的做了,然後完好無損的退了回來。
劉寒秋和長空也沒有異議的做了,可其他人包括老煙都覺得這不靠譜的很。
夜星並不勉強,而是施施然的站在一邊,說問罪臺已經搭好,能不能過或者有沒有信心過,只能看我們自己。
“這小瓜慫有意思,不過就是磕幾個頭,爺爺我來。”老憨隊伍裡走出一個體型與聲音非常不搭的瘦小黑漢子,他大踏步上前,直接跪倒在蒲團上,三個頭磕的咚咚作響,隨後直起身體:“嘿,我這可夠……”
他這句話沒說完人就不動了,老憨喊了一聲也不見他有反應,只好上前推他。可是這一推卻出了問題,他整個人居然往前一撲,直接砸在了地上,發出了悶響聲。
“老三!”老憨吼了一句,將人翻過來,這人已經斷了氣,表情還帶着嘚瑟,想必是因爲他覺得自己過了關。
老憨將屍身放平,起身突然衝到夜星身邊,揪起他的衣領:“你他孃的耍了什麼花招?”
“是他罪孽深重。”夜星淡定的道。
老憨一拳頭就揍了上去:“罪孽深重?你當老子不知道,在場的每一個犯了事都夠槍斃好幾回了,怎麼不見你們有事?”
夜星還是那副樣子,老憨一拳頭接一拳頭,屠夫衝了上去和他扭打成一團,其餘人紛紛都掏出了槍支。
“你們都住手!”一看事態惡化,老煙拼命吼了一句。
可已經來不及了,老憨那邊先開了槍,屠夫被老憨鉗制着根本沒地方躲,瞬間中槍而亡。
劉寒秋大吼了一聲夠了,快速的衝到屠夫面前,黑着一張臉盯着開槍的人。誰也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只知道一道銀光閃過,那人的腦袋便搬了家。
血流了滿地,血腥味沖鼻。
我愣住了,事態發展的太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是如今這幅樣子。
“你們是想都死在這裡嗎?”老煙幾乎用盡了全力喊出了這一句話,這才讓殺紅了眼的雙方停了下來。
三具屍體躺在那,估計它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老煙,今天你不給餓一個說法,就是死,餓也要拖着你們一起。”老憨喘着粗氣,眼神猩紅。
我猛然怔住了:“你、之前是不是你?”
那雙猩紅的眼睛跟之前洞中出現的眼睛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