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孃的擋……”我回頭怒吼,卻見昆布正收回手,老煙他們也正看着我。
我被他們看的渾身發寒,不由的問怎麼了?
“四姑娘在。”老煙警告道:“現在過去或許會打亂她的計劃。”
我焦急的道:“可、可誰也不知道四姑娘是去做什麼,萬一呢?”
“沒有萬一!”老煙答道。
許教授通紅着一雙眼,但卻還是選擇了勸我:“長安啊,我們遠遠的跟在後面,再怎麼也不會出事的。”
被他們一攔送葬隊又拉開了一段距離,我喪氣的道:“四姑娘她……”
我嗓子發乾,不知道該如何說,縱然我對那一夜月下翩翩起舞的四姑娘心生喜歡,但我也知道她不完全屬於701,這次任務之前她就消失了,現在又突然出現,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我根本搞不准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走吧,遠遠的跟蹤,隨機應變!”老煙揮了揮手。
可這漁村不比其他的村落,放眼望去一馬平川,我們剛剛跟上去,立刻就有一個傢伙撤出喪葬隊,朝我們走過來。
“俺們村有事,你們趕緊滾回屋子。”
這人長的五大三粗,聲音也硬邦邦的,像是用牙齒磕出來的一般。
老夏直接笑了:“這位大兄弟,我們就只是採集一下樣品,前天採集的都廢掉了。”
這傢伙沒說話,身子也攔在了路中央,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急的就想上去理論,不說我們是帶着環境科的身份來調查的,就說是普通人也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吧?
“大兄弟,這就不好吧?”老夏陰陰的笑了兩聲:“豐收村難道不打算向外面賣海貨了?”
這傢伙臉色一變,急道:“你們要做什麼?”
老夏從鼻子裡發出不滿的哼哼:“不是我們想做什麼,而是你們!我們的調研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少則半個月,最多也只能一個月,耽誤了進度縣政府找你們問責?”
“俺、俺不懂這些,反正你們就是不能過去。”這傢伙顯然被嚇到了,可還是咬緊牙關不鬆口。
老煙這時走過來道:“老夏,這麼好言好語的做什麼?既然他不讓,我們乾脆……”
“哎呀老煙,不要整天打打殺殺的,這村子是落後不錯,但人口也不少,真鬧出人命不好跟上面交代。”老夏打斷老煙,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
這番對話可夠狠,簡直是變着法子嚇唬對方。
但令我奇怪的是,即便這傢伙被嚇得臉色慘白,不停的打着哆嗦,還是張開雙手攔在路中央,似乎連性命都不顧了。
我心道不好,一把推開這傢伙:“別和他墨跡了,趕緊走!”
就算是當地風俗規定,送葬不允許陌生人蔘與,但我們明明說了不會打擾送葬,這人何苦還捨命阻攔?
這事一定有蹊蹺!
老煙也聽出了不對,直接一把鉗制住那傢伙:“不要喊,否則殺了你!”
“你們是什麼人?領導怎麼會……喊打喊殺的?”那傢伙哆哆嗦嗦的問。
我神色一擰,這人看起來老實,沒想到心思轉的這麼快!
老煙神色不變,呵呵笑道:“就憑你們豐收村對我們的態度,就足夠抓起來好好的審問了。”
那傢伙無畏的道:“俺、俺纔不信。”
說完他扯起嗓子就要喊,老煙直接來了一個鎖喉,憋的他臉色通紅。
可是已經遲了,這地方本就空曠,這傢伙也是被同伴選出來攔路的,所以不讓他喊出聲也不過只拖延了不到五分鐘。
送葬隊伍見他遲遲不回去,已經停止了前進,我們頓時避無可避。
老煙反應速度飛快,鎖喉瞬間變成了拍肩膀,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看似輕飄飄,實則抓着他脖子側邊的命門。
“你是不信我們會殺了你?最好識相一點,我們只是問了一些環境問題,否則……”
老煙嘿嘿笑着,另一隻手向我伸過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老煙不禁白了一眼:“毒藥啊。”
毒藥?
我瞬間恍然大悟,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小瓶東西遞給他,老煙迅速的倒出一顆塞進那傢伙的嘴裡,笑的一臉和藹:“記住我說的話。”
那傢伙扣着嗓子嘔了半天,臉色漲成絳紫色,卻什麼也沒有嘔出來。
我抽抽嘴角……這哪裡是什麼毒藥,分明是我的解藥,因爲任務緊急,我也只剩半瓶,都是一夜吃一夜不吃的,就怕後面解藥沒了熬不過去,現在倒好,又少了一顆。
這時喪葬隊又派過來兩個人,懷疑的盯着我們道:“你們做了什麼?”
“哦,我們就是聊了聊當地特別的環境,他聽的有點噁心,就這樣了。”老煙面色不變的答道。
其中一個高個漢子狐疑的望着我們,隨後將那傢伙一把提起:“老五,什麼環境將你嚇成個軟腳蝦?”
“他們、他們……”那傢伙白着一張臉,抹了抹嘴:“他們問我要是成堆的死魚擱淺在海邊,臭了是什麼樣的。”
“就這?”不僅高個漢子,邊上一個矮胖漢子也懷疑起來。
那傢伙苦着臉道:“誰讓他們描述的太仔細了,俺邊聽邊想,這一不小心就……”
說完他還頗不好意思的衝兩個同伴笑了笑。
兩個同伴也不知道信沒信,再次叮囑了我們一遍,大概意思就是讓我們趕緊回屋,今天之內不許出門,等過了今天他們會好好的給我們做嚮導,保證不耽誤我們的工作。
那個矮胖漢子顯然頗有心計,我們只要多問一句,他便做出痛哭狀:“我那小侄子死的可慘啦!
村裡幾十上百年都好好的,怎麼會有賊進來殺人吶,偷點東西就偷點,除了點海貨俺們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他怎麼能殺人呢?俺苦命的娃娃哦,現在這羣黑心肝的竟然連送葬都要打擾,真是不怕天打五雷轟。”
我聽他的意思竟然是將那孩子的死怪在了我們身上,當下就心有不悅。
可是他唱作俱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我們竟然讓這孩子死都不得安寧,搞的我們一個個的都不好意思再糾纏下去。
“老煙,我們?”老夏尷尬的看過來。
許教授通紅的眼眶也稍微淡下來一點,他往海邊看了一眼,突然道:“我們回去吧,騷擾葬禮確實不太禮貌。”
我驚訝的看向他,但沒有多說什麼。
見勸住我們,那三個漢子卻沒有多少喜色,看向我們的眼神依舊帶着濃濃的懷疑。
老煙已經不管這些,帶着我們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