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九章 凌雲七步(加更)

老煙連接了電臺,滴滴的聲音造成蛇羣一陣騷動,有些急急的向我們爬過來,我忙讓老煙切斷了電臺,並且讓他關了電源,防止昆布他們再發回來。

雖說昆布能救命,可是這電臺要是響下去,還不等聯繫上昆布我們就玩完了。

“用對講機。”我張大了嘴巴,慢慢的做着口型。

老煙做了個手勢,說是對講機的聲音更嘈雜,會引起更大的騷動。

我瞬間就絕望了,剛剛之所以問他有沒有帶電臺也是出於這個考慮,電臺的響動只是一時的,但對講機的嘈雜卻會持續比較久。

“長安,一會兒你聽到信號就先跑。”老煙低聲道。

我震驚的看向他,他輕聲說他有辦法對付這些蛇,但是帶着我不行,所以讓我不顧一切的逃,他才能毫無顧忌的施展身手。

我苦笑着說你這是將我當傻子呢?

“你要相信我。”老煙鄭重其事,一時間我竟然沒有辦法判斷他說話的真假,可我偏向於信他是假的,因爲若是有辦法有我的配合難道不是更好?

老煙急了,說你別磨嘰,再過一會兒我的方法就沒用了。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壓低了聲音:“你最好是沒有騙我,如果你出了事,在帶着大家出了島嶼之後,我也不活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牽掛。”

“嘿嘿,你小子可別騙我,你不是還有四姑娘嗎?”老煙打趣道。我臉色瞬間變了,不是因爲他知道我的心思,自從伢仔知道之後我就沒指望他能瞞着,我之所以變臉是因爲他知道我有牽掛,所以知道我不會去死。

嘶嘶。

蛇羣動了,老煙猛喝一聲:跑!

我瞬間動了,幾個彈跳間避過向我衝來的幾條蛇,一個翻滾,驚險萬分的落在蛇羣外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幾條蛇瞬間扭頭衝我吐着蛇信子,我從腰間摸出幾把飛刀,齊齊的飛出去,刷刷的插在它們七彩斑斕的身軀上。

這些蛇彷彿有些靈智,見有幾條蛇喪命在我手下,頓時一條兩條的都不敢上前,我趁着這個功夫往後急退幾步,擡眼正看到老煙被一羣蛇圍攻,而他的身法也非常奇妙,似乎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

但是他那身法也只能保護着他一個人,若是我在還真有可能耽誤事。

我鬆了口氣,回身就拼命的往回跑,縱然他的身法有效,也擋不住上百條蛇的攻擊,一旦有一條蛇突破,那麼他就必死無疑!

來的時候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可回去我只用了五分鐘,身上被刮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無數。可我根本來不及在意,衝出林子一把抓住昆布:“快,帶着毒藥去救老煙,三十米處,羣蛇!”

我說的顛三倒四,但昆布顯然是聽懂了,雙袖翻飛速度奇快的向前衝去,轉眼就消失不見。

許教授一把抓住我,一邊用酒精幫我清洗傷口上藥,一邊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簡單解釋了幾句,許教授和老夏對視一眼,隨後齊齊的沉默了。

“是不是老煙的身法有什麼問題?”我急忙抓着他們問道。

許教授哎呀一聲道:“你現在滿身的口子,血和放水一樣嘩嘩的往下流,就不要再打聽這些個事情了。”

我沉聲道:“許教授,你不說的話我心不安,這傷口可也好不了。”

許教授再次看了老夏一眼,我也忙跟着看過去,老夏被我看的連連擺手,嘆息道:“老許啊,你就告訴他吧,反正遲早是要知道的。”

許教授嘆了口氣,半晌後才問:“你聽說過凌雲七步嗎?”

凌雲七步?

我一頭的霧水,這怎麼和我偷看的話本子裡那些輕功的招數差不多?

許教授一邊按着我上藥,一邊輕輕的解釋,原來凌雲七步並不是什麼輕功,只是一種利用人身體的柔韌性加上骨骼的結構編出的一套身法,在躲避敵人的時候非常的有用,但對身體的要求也非常的高,一般的都是年輕的時候容易大成,年紀越大越容易出事。

我聽的愣愣的,意思是說老煙很有可能會閃着腰什麼的?

可若是這樣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瞞着我啊。

老夏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是閃着腰那麼簡單?若是一個不好很容易造成股骨頭錯位,整個人瞬間殘廢,別說是幹我們這行,就是做其他行業也不行了。

我一聽急忙要起身,許教授一把按住我:“你要做什麼?”

“我得去看看!”我吼道。

許教授拉着我勸道:“你就別添亂了,昆布已經去了,你這一身傷去了也沒用。到時候昆布還得顧着你,豈不是反而害了老煙?”

我一聽覺得也是,可心中卻焦灼不已,許教授勸我說我要做的就是將傷給治好,老煙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伢仔也受了傷。這纔沒找到墓呢,已經損失慘重,到時候還怎麼下墓?

許教授說的頭頭是道,我按捺住心中的焦灼讓他給我上藥。

譁……

輕微的聲音出現在耳朵裡,我一激動的站起來,許教授無奈的問我怎麼了,我激動的指着林子道:“他們回來了!”

我話音剛落,昆布就架着奄奄一息的老煙從林子裡走出來,他們兩人的身上都有血跡,我心中一緊,昆布用的是毒藥,不會有蛇血濺在他們身上,那就就是他們自己的了?

“怎麼樣,怎麼這麼多的血?”我忙迎上去。

許教授和老夏已經接過老煙,讓他平躺在一邊,仔細的檢查着。

昆布搖了搖頭說這些血是被樹枝刮的,沒什麼大事,那些蛇也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毒藥一下去便都翻了肚皮,但老煙卻還是被其中一隻蛇給咬中了,當下就昏迷不醒。他看了一眼,應該也不是劇毒,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苗藥都不管用,這纔想着先拽出來給我們看看。

徐教授和老夏一個拿起老煙的手腕看脈搏,一個掀開老煙的衣服看傷口,隨即面面相窺。

我看他們這樣奇怪,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奇怪就奇怪在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許教授疑惑的說,他研究過整個蛇的綱目,鮮少有他沒見過的蛇,也鮮少有他沒研究過的蛇毒,可是老煙身上這一種他卻不知道,這纔是最爲奇怪的。

和昆布一樣的結論……

昆布的苗族聖藥幾乎能解大半的毒,可依舊對老煙這個不管用,許教授也束手無策……

我有些急了,拉着許教授的胳膊說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老煙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你放心。”許教授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掏出一把尖利的刀子,又點燃了一根蠟燭,將尖刀放在上面烤了烤,對準老煙胳膊上蛇咬的痕跡,劃了一個十字。

黑色的血頓時從裡面涌出來,放了差不多一分鐘血都沒有變紅的跡象。

這是劇毒的表現,可昆布明明說不是劇毒。

我看向昆布,卻見他也皺着眉,顯然也想不通這裡面的關節,我握着老煙的手,腦袋卻拼命的轉着。

“那個、俺可能有辦法。”一道弱弱的聲音傳來,我扭頭一看就見老鄭叔有些害怕的看着我們,船上那幾天沒嚇着他們,倒是這半天卻將他們嚇的不輕,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急切的道:“什麼辦法?”

老鄭叔解釋說他們爲了抑制身上鱗片的增長,也研究過不少的中草藥,海邊、林子裡能用的草藥基本都用了,甚至有時候會捉蛇蟲這些熬藥,他看老煙這個症狀倒是和當時他們拿蛇熬藥的時候有個人喝了差不多。

我忙問他那人最後怎麼樣?

“自然是救活了,不然俺也沒臉開這個口了。”老鄭叔笑着道。

隨後他也沒有吊我胃口,只是有些爲難的說如果要救老煙的話,我們得立刻返回船上,因爲他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檔子事,能用到的藥材都在船上。

半天的路算是廢了,可我們沒有一個人有意見,許教授摸出一顆丹藥,說是以前藥罐子還在的時候給部門裡煉的,可以讓毒性蔓延的慢一些。我則一把背起老煙,昆布扶着伢仔,一羣人急急忙忙的往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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