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起來危險,但目前來說這娃娃並沒有醒的跡象,處於相對安全的狀態,可是牆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就不知道了……
原本我以爲只是個簡單的隔層,但現在看來不是,因此一時間我有些進退兩難。
“算了,拼了!”我一咬牙,不管這東西醒不醒,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出不去時間一長我就是餓也餓死了。這次帶來的補給品大多都在其他人的包裹裡,我這裡就只剩兩瓶水和幾盒壓縮乾糧,根本不夠塞牙縫的。
這麼一想我豁然開朗,直接用小鏟子慢慢的敲着,一邊敲一邊聽着動靜,一感覺到不對勁就停下來觀察,沒問題才繼續。
就這麼敲敲停停,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敲出個供一人通行的豁口來。
我將包背好,槍重新握在手裡,然後俯身將蠟燭伸到裡面放了一會兒,見蠟燭沒有熄滅這才跨入。
“嘻嘻!”
一隻腳剛跨進去,我就聽到一陣陰森森的嬉笑聲,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頭去看。發現男娃娃還躺在原來的地方,呼吸聲也沒有斷……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我搖了搖頭,將另一隻腳也踏了進去,這次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了,安靜的有些嚇人。
這一跨過來那男娃娃的呼吸聲就變的幽遠了很多,聽起來甚至有些不真實,彷彿我剛剛待的地方是個不存在的世界一般,雖然我能明明白白的看到他,可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我忙制止自己往下想,轉過頭舉高蠟燭照了照這隔層。
奇怪的是隔層的空間並不大,只留了一條半米寬的道路供匠人行走,但不知道爲什麼地上堆滿了亂石,沒有亂石的地方大約剩下不到一半,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我的心卻始終沒有放下,反而提的越來越高了----這裡依舊沒有潮溼的感覺,可我剛剛聽到的風聲都已經帶了鹹溼的味道,分明是從海邊傳來的。
我閉上了眼睛,甚至將蠟燭也吹滅了,整個人隱在了黑暗裡。
風聲再次劃過臉龐,我微微側臉感受着風的方向,在黑暗裡憑着感覺往前走了幾步,風聲越來越明顯,劃過臉龐還帶了一點點的潮意。我點了點頭,沒錯,這確實是從海邊傳來的,這段時間我成天待在船上,對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了。
咚!
忽然我踢到了什麼東西。
我立刻擰開手電筒,朝腳下照去,這一照差點嚇的魂飛魄散----我的腳底居然躺着一顆骷髏頭!
骷髏頭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骷髏頭的嘴裡一嘴明晃晃的尖利獠牙,看的我渾身發毛。
這骷髏頭是人的腦袋沒錯,可是這尖利的牙齒一看就不像是人的。
我長呼一口氣,讓狂跳不已的心臟平穩下來,隨後蹲下身子用照相機給這東西照了一張照片。這玩意兒太有研究價值了,許教授和伢仔一定會非常的感興趣,只是我可不想帶着這麼個東西在身上,只有委屈他們看照片了!
骷髏頭躺着的位置就是風聲傳來的方向,我忍着不適將骷髏頭移開,蹲下身體用鏟子開始繼續往裡挖掘。
第一捧土挖出來後我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這土比較軟,也有些溼意,說明這裡離海邊不遠,只要我再挖上一段時間便能出去了。
原本我是想找隔層的出口,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着心裡不安,索性用這笨辦法來的安心。
土質很軟,很快我就挖出條一米左右的通道,風聲越來越清晰,我手上的動作也更快了。後面的土越來越潮溼,挖掘的速度便也越來越快,而且我是有意識的往上挖,這樣和地面的距離會越來越短,也不會出現我被海水直接淹死的危險。
哧!
再次一鏟子下去,一股水流直接衝了出來,我沒來得及躲,直接被淋了一臉,但我卻非常開心。因爲隨着水流而來的是一道亮光,我將手電筒咬在嘴裡,雙手用力的在這股水流間扒拉着,不多時一道能供我爬出去的口子便被水流衝開了。
我一抹臉,手腳並用的往外爬去,就在這時許久都沒有反應的對講機再次亮了起來。
“長、長安,你……在哪裡?”老煙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我沒空迴應,只一個勁兒的往上爬,大約五分鐘後我終於將自己泡在了海水裡。
“什麼東西?”
我剛泡在海水裡,就聽到伢仔的喊叫,隨即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我連忙將雙手舉起從海水裡鑽出來,氣喘吁吁的道:“我、長安。”
伢仔差點沒被我嚇死,一個勁兒的問我怎麼在這裡,說老煙他們還圍着我跌下去的地方挖了,正準備給我挖出來。
“你大爺的,倒是先拉我上來呀。”我渾身痠軟,剛剛還能支撐,這下看到了伢仔整個人便鬆懈了下來,頓時覺得路都走不動了。
伢仔這才後知後覺的上前拽我,嫌棄的說你這一臉泥水,要不是聲音能聽的出來,我還真以爲你是個水猴子了,差點沒一槍崩了你。
我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擺了擺手:“你可別廢話了,快,快通知老煙他們不用找了,下面有東西。”
伢仔聞言高呼了一聲,老煙他們下一秒便齊齊出現在我面前,確認我沒事,這才笑開了。然而我的臉色卻已經慘白,因爲被一臉的泥水擋住,老煙他們誰也沒有發現。
我此時忍不住的發抖,因爲老煙身後正跟着一個套着一件不合身布衣的娃娃,看起來粉雕玉琢的分外可愛,可我的心臟卻陡然縮了起來----底下的娃娃什麼時候上來的,爲什麼還和老煙他們混在一起?
“這娃娃哪裡來的?”我拼命壓抑住恐懼,裝作驚訝的問道。
老煙嘿了一聲,說是跟着一條小木船來的,據這孩子說船和我們一樣遇到了那場暴風雨,他爹死海里了,拼命護住了他,他在海上漂泊了好幾天,莫名其妙的漂到了這裡。大家見他可憐,準備讓他在船上待一段時間,等回去的時候去附近的村子問問,看看有沒有人家認識。
“不行!”我斷然拒絕道。
什麼木船,什麼風暴,老子一個字都不信,就剛剛,剛剛他還在地底下躺着,差點沒將我嚇死,現在編了這麼一套東西就想往我們中間混,那也太簡單了吧?
老煙奇怪的看着我,問爲什麼不行,倒是一旁的四姑娘淡淡的道:“沒什麼不行的,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擡眼看向四姑娘,難不成連她也沒有看出這娃娃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