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剛想說什麼,四姑娘突然盯了我一眼,我立刻便將到嘴的話給嚥了下去。她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我,雖然不明顯,但我還是看出來了,心瞬間便安定下來了,她知道,她知道這娃娃的古怪。
我再看向其他人,他們都似笑非笑的盯着我,我頓時覺得自己急了,701哪一個不是人精,怎麼會這麼輕信呢?
我不再多說,底下的事兒我也將看到這男娃娃的片段給略過去了,只是這一略過,底下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彷彿我只是不小心跌進了一個深坑,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好不容易打條盜洞爬出來一樣。
“你先休息休息吧,我們在附近再看看。”老煙做了幾個手勢,昆布和許教授他們立刻散開,四姑娘更是牽起那男娃娃的手避的遠遠的,只留下我和老煙兩人。
我想要問老煙怎麼回事,可我不確定那娃娃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就算隔着遠遠的,指不定也能聽到我的聲音,所以我也不敢多言。
倒是老煙像是知道什麼一般,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我:“這是你爺爺的東西,現在還給你,若是有一天你能參破,指不定能將老劉家的手藝給發揚光大!”
銀片……
我深呼吸一口氣,什麼爺爺的東西,什麼發揚光大,這根本不是老煙想表達的意思。他想說的是銀片已經拔出來了,那麼旱魃也就被放出來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銀片爲什麼會拔出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那男娃娃若是旱魃,依他現在的樣子還沒有什麼攻擊行爲,指不定是個被造廢了的東西,當然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他已經成了魃,現在造出這麼一段假話摻和到我們中間到底是爲了啥?
不對,他不是編的,我們確確實實遭遇了暴風雨,而他卻像是長了千里眼一般的知道了。我接過銀片,緊緊的捏在手裡,老煙的另一層意思我也聽明白了,是讓我儘快參透銀片的使用方法,好將這旱魃再度封印!
我手緊了又鬆,來來回回好幾次,最後還是選擇捏緊銀片,輕聲說了一聲知道了。
“知道就好。”老煙拍了拍我的肩膀,加大的力道顯示出他內心的沉重!
我將銀片塞進包裡,然後到海邊將一身泥土給洗乾淨,然後愣愣的盯着水裡的倒影半天。
這是第一次遇到和我關係最大的墓,我對這座墓裡的秘密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再次在原地休息了差不多十分鐘,老煙便將所有人都叫了回來,說這小娃娃一個人留在船上不行,得留個人照顧他。
老煙掃了一圈,誰被他掃到就會將視線移開,沒有一個人願意留下來,畢竟單獨留下預示着不安全。
若是在今天之前可能還有人認爲留在船上相對安全,可是今天早上過後便不會有人這麼認爲了,因爲離的這麼近的地方都能被人爲縱火,那麼在船上面也有可能任人宰割。
商量了半天,老煙無奈的低頭問男娃娃能不能一個人待在船上,會將吃的給他搞好,只要他一個人待着就行。
可男娃娃一聽卻立刻緊緊的攥住了四姑娘的衣襬,我看到四姑娘神色變了變,但最後還是忍住了,隨後我聽到了男孩清脆的聲音:“爺爺,您就不能帶着我嗎?”
我摸了摸胳膊,不出所料還是起了雞皮疙瘩。即使再好聽,我也從中聽出了一股奇怪的土腥味,也是,他本來就是從土裡爬起來的。
老煙似乎有些爲難,可又像是架不住男娃娃的哀求一般,半晌後還是點了點頭道:“行吧,我們可以帶上你,但是你也不能搗亂,否則爺爺就把你一個人丟下來。這林子裡多的是猛獸,到時候就給你叼去了。”
男孩子攥着四姑娘的手更緊了,搖着頭一字一頓的答道:“我肯定不會搗亂的。”
這麼一通折騰,已經到了中午,老鄭叔他們已經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搞懵了。眼看隊伍裡要帶個娃娃,連連擺手,說之前沒娃娃都差點出事了,現在再帶個娃娃,那不是找死嗎?
老煙苦笑着說那這麼小的娃娃你也忍心將他一個人放在船上,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心裡愧不愧疚?
一句話將老鄭叔堵的無話可說。
事情決定了也就沒什麼說的,大家待在原地隨便吃了一些乾糧便沿着之前的路啓程,昆布再次叮囑大家眼睛都放亮點,別在一個地方栽兩次。
伢仔一聽脖子就縮了起來,估計是想起了前幾天的事情。
昆布在前面開路,不時的會灑一些黃色的粉末在草叢裡,刺鼻的很,他說是雄黃,蛇類懼怕這種氣味,聞到就不會主動湊過來。
再次來到之前的地方是下午三點多,伢仔整個人都瑟瑟發抖,我們則高度警惕的盯着周圍。
“哎長安,你腦袋上有一片葉子。”走在我身後的老夏伸手過來摘,我下意識的低了頭,隨後便聽到了他的慘叫。
嚇的我連忙回頭,就見他手裡捏着一片綠色的葉子,也不知道在叫個什麼勁。
我奇怪的問:“不就是一片葉子嗎?你怎麼嚇成這樣。”
話一說完老夏就向後一倒,捏着葉子的手出現了和伢仔之前背部一樣的痕跡,紅紅的一串鼓包。
我嚇了一跳,伸手就要將葉子給拿掉。
“別動!”他的聲音都變了調,喊着讓老煙和許教授快幫他看看。
然而我已經掏出飛刀對準老夏的手就直接飛了過去,老夏被我嚇的就要逃,被我一聲冷喝給嚇住了,待在那裡一動不動。
嗤!
飛刀沒入葉子,只傳來一陣奇怪的低叫聲,像是一種昆蟲。
“你你你,你這是要卸了我的手啊!”老夏怪叫着。
我沒理他,上前將飛刀連同那葉子給拿下來,隨後瞟了一眼他的手,滿意的點點頭道:“還行,破了點皮。”
老夏呵呵乾笑了幾聲,說老煙你可管管你徒弟,這刀子再深點我這手可廢了!
老煙白了他一眼,直接拉過他的手,用消過毒的匕首一劃拉,將裡面的膿水給放出來,又給他上了藥這才拍了拍他的肩道:“成了,就別跟孩子一般計較了。”
“你們先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吧!”我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