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過飛刀,仔細觀察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片樹葉,而是蟲子,當然我認不清這蟲子叫什麼名字。
它長的和樹葉差不多,綠油油的,頭兩邊各有小半片觸角,一共有四條腿,兩隻前腿完全和葉子一般,兩隻後腿如同乾枯的葉莖,整個身體薄如蟬翼。
老煙他們聚集過來,盯着這東西也驚疑了半晌,最後還是許教授有些猶豫的道:“這不會是葉吧?”
什麼東西?
我懷疑聽錯了,這和人一樣的名字是怎麼回事?
許教授不確定的說他之前看過一本東南亞的昆蟲書籍,上面介紹有一種蟲子名爲:葉,長的和葉子一樣,所以也叫葉子蟲。在樹林裡能完美的隱蔽,每次攻擊都悄無聲息,很多部落的族長中了葉的毒,生生疼死了也不知道原因,以爲只是不小心感染了。
“看這東西的模樣,的確挺像。”我揚了揚飛刀。
許教授有些奇怪的說,這種葉子蟲其實很罕見,他看過的記載也是國外的文獻,國內從未出現,所以他纔有所疑慮,但根據外表判斷確實是葉子蟲。
確定是葉子蟲後,許教授的臉色就黑了,忙讓昆布趕緊想辦法。說葉子蟲都是羣居的,不可能就這麼一隻,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呢,要是被它們給困住,整個小隊恐怕都會被吃成白骨。
我不以爲然的道:“就這麼個蟲子,不至於吧?”
“不至於?你看看伢仔還有老夏,僅僅被咬了一口就成這樣了,你能想象這東西成百上千的趴在你身上的樣子。”許教授怒了,揮着手讓昆布按照他的命令做,先將周圍的灌木和我們站的地方隔離開來,再支起一片帳篷擋住我們的頭頂,最後一把火將帳篷下面的這些個灌木都燒盡。
我順着他說的話想了想,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被嚇的趕緊幫忙。
火很快燃燒起來,吱吱的聲音聽的我頭皮發麻,這些葉子蟲藏的太深,不燒的話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竟然噼裡啪啦的出現了這麼多。
昆布手腳麻利,帳篷已經支了起來,也在我們周圍圈出了一條隔離帶,縮回來的時候被一隻從樹枝上掉下來的葉子蟲咬了一口,但昆布沒有任何的感覺,反而是那蟲子直接成了黑炭。
“這,你現在連皮膚都帶毒嗎?”伢仔嚇的不敢靠近。
昆布橫了他一眼,我一把將伢仔拽過來,讓他不要丟臉了,那是因爲葉子蟲吸了昆布的血好不好?
伢仔大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半晌後才嘿嘿笑道:“還好還好,不然以後都不敢跟昆布一起出任務了,要是不小心碰上了還送了一條命。”
他這話說的衆人笑的前合後仰,只有昆布虛做了個的動作,伢仔瞬間嚇得住了嘴,帶着哭音道:“那個,你,你別和我計較,我就是話多,沒別的意思。”
昆布沒有搭理他,伢仔偷偷向我遞了個詢問的眼神,我打量了他全身上下,驀然笑了:“沒事,你身上啥都沒有。”
啪嗒……
我話音剛落,帳篷上傳來一聲脆響,我還沒來得及擡頭,啪嗒啪嗒的聲音便不絕入耳的傳來,與之同時天色慢慢的黑了。
下雨了?
我好奇的擡頭,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但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葉子蟲,已經將帳篷遮的毫無縫隙,還有一些順着帳篷的邊緣爬了進來,已經翻到了這邊,眼看就要往下掉。
而隔離帶那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葉子蟲,正在往這邊爬着,發出沙沙的聲音。
“老許,怎麼辦?”老煙吼了一聲,一槍斃掉了一隻往下掉的葉子蟲。
許教授沉着臉看着往這邊爬的葉子蟲,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急的老煙連連催促。
伢仔一把拉住老煙,語氣嚴肅:“你別吼了,師父他在想,不要打亂他的思緒。”
老煙看看伢仔,又看看許教授,哎了一聲後專心的對付起葉子蟲。
昆布已經全力出擊,五六隻飛舞的金蟒分別護在每個人身邊,再配上一種紅色的我從未見過的蠱蟲,簡直所向披靡,大多掉下來的蠱蟲都被它們給解決了。偶爾有一些漏網之魚也被我們給殺了,一時間倒是沒有人出事。
可是葉子蟲實在太多了,堅持了十分鐘後我們都累的不行,就連金蟒也有敗退的跡象,但葉子蟲的攻勢卻越來越猛。
“老鄭叔!”
我剛用飛刀解決了一隻葉子蟲,鄭老二撕心裂肺的喊聲便嚇的我肝膽一顫。我扭頭一看,只見老鄭叔的臉上趴着兩隻葉子蟲,紅色的鼓包佈滿了全臉。
我二話不說的衝上去,直接用手將兩隻葉子蟲提起來直接用腳碾死,又喊老夏幫忙給老鄭叔治療,然後又轉身攔在老煙面前。
他因爲護着那男孩子將後背給露了出來,好幾只葉子蟲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向他。
“你幹嘛,不想活了?”我將他拉過來,躲過那幾只葉子蟲,伢仔眼疾手快的解決了它們。
老煙被我罵的嘿嘿直笑,說這孩子怕的很,沒辦法,我得護着他。
我想說什麼又憋住了,男娃娃一臉膽怯的盯着我,想往老煙身後躲,我好不容易憋住的怒氣此刻終於激發出來:“你跟過來做什麼,拖油瓶,要是你害死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就將你大卸八塊去喂狼!”
男娃娃仍舊一臉的膽怯,但那雙眼睛卻看不出任何情緒,甚至嘴角還掛着一些笑意,看起來像是嘲諷我不自量力。
我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沒錯,我是不自量力,可是我能說什麼呢?
男娃娃躲在老煙身後,我也沒有辦法,只好囑咐老煙千萬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然後環視了一週,隨後皺起了眉頭-----四姑娘呢?
好像剛剛老夏被葉子蟲攻擊之後我就沒再看到她,她到底跑哪去了?
但我的思緒馬上就被葉子蟲打斷了,它們像是下雨一樣壓在帳篷上,我甚至懷疑再這麼下去帳篷會被它們直接壓塌。
嘎吱……
好的不靈壞的靈,我這想法剛落下那邊掛着帳篷的杆子就嘎吱一聲響,聽的我頭皮發麻。
“老許,你倒是快點,這帳篷一塌我們可就要被活埋了!”老煙暴躁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