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是爲了什麼寶物,就他剛剛露的這一手,無論用的是什麼把戲,那都是高人才會的玩意,我可不相信他需要我的配合才能拿到寶物。
難道是爲了九龍紋身?
我腦中靈光一閃,實在不是我有多稀罕這個身份,主要是因爲我渾身上下就這麼一件能讓人看得上眼的,他這麼纏着,我不想到這裡都不太可能。
一想到這,就覺得他一舉一動都像是衝着九龍紋身來的,比如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背,又比如他的視線一直盯着我的後面……
“小傢伙,你又怎麼了?”琴劍再次拍了拍我的背。
我不動聲色的往旁邊一躲,嫌棄的讓他不要再和我有任何的身體接觸,他一臉曖昧的道:“你這小傢伙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你胡說什麼!”我一股邪火竄了上來,一腳衝他踢去。
他看似動作緩慢的往左邊挪了一小步,我的腳卻踢空了,整個人被慣性往前一帶,差點沒有摔個狗吃-屎。
我慢慢的穩住了身形,然後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警惕心更高了一層。
這人看似吊兒郎當,但是他的行走間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愜意,一舉一動若是拋卻他那張臉,看起來也是有幾分出塵的氣質----是個高人。
我不再和他多說,擡頭便看向四周。
過了剛剛的盜洞,這裡連接的是一個天然的溶洞,空間不大,裡面用鐵鏈掛着三副懸棺,懸棺底下有個石墩,石墩下面像是壓着什麼。因爲太黑了即使有手電筒也不大能看得見,只是覺得下面壓着的東西不小。
頂上便是溶洞,不時的還往下滴着水,一些鐘乳石上還沾染着許多乳白色的顆粒。
我心中一動,想必鄭一嫂墓充分利用了這座島嶼的結構,否則要想在島上重新開闢出一塊空間來修墓,不僅工程量巨大,危險性也會成倍的提高!還不如就用原先的地勢,不僅隱秘也更方便。
“你剛剛是從哪裡來的?”看完這溶洞之後,我渾身像是泡進了冰水一般。
因爲我沒有看到其他出口……那琴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琴劍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突然擡手往臉上抹去,我默默的將槍握緊,心裡一遍遍的想着他這一抹會不會抹出個血肉模糊的臉來?
他就這麼對着我,一手拿着拂塵,另一隻手在臉上摸來摸去,像是要摸出另一張臉來。
我強自鎮定的握着槍,子彈已經上膛,就等他將臉抹下來,我就一槍轟過去。
“哈哈!”突然他發出一陣爆笑,笑的幾乎要跌在地上,一隻手捂着肚子,另一隻手舉着拂塵指着我,簡直岔了氣。
我這才意識到我這是被他騙了,臉色沉了下來,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擡腳便往邊上走去。
既然他是騙我,說明這裡肯定是有出口的,而且只有兩種可能,不是在墓牆裡藏着,就是在那三副懸棺的方向。
我先是照着墓牆摸了一圈,琴劍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也不說錯也不說對,只靠在牆上和個看戲的大爺似的。
我懶得理他,不管這傢伙是不是高人,就他這樣子哪怕是高人也是個討人嫌的。
四周牆我摸了一個遍,心卻始終是提起來的,這種掛着懸棺的影宮,大多都會設有機關,而機關有九成以上都是設在四周的牆壁上。一來是比較好安置,二來也是因爲這樣的覆蓋範圍最廣。
可摸了一遍卻發現這裡沒有任何機關,就連機關的痕跡都找不到,也就是說不是被以前的官盜給淌了,就是這裡壓根就沒有機關。
我有些摸不着頭腦,這陵墓一上來就先弄個老劉家幾輩先人都搞不定的鎖天網陣,接着又來了一隻四姑娘都無法應對的野獸,可是卻沒有機關?
奇怪歸奇怪,現在的重點也不是這個。
我直起身體將目光放在了那三口懸棺,不,準確的說是放在了懸棺下面的石墩上。
石墩下面壓着的東西讓我很介意!
我猶豫了片刻便將槍收了起來,換了幾把飛刀,這樣狹窄的地方有時候槍還不如飛刀好使。
隨後我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接近最先一口懸棺。
棺材是黑木,純黑的木頭帶着一股不祥的氣息壓迫而來。
這懸棺距離我的腦袋大約只有不到一米,我站在前方伸手幾乎就能摸到。
“知道這是什麼手法嗎?”看戲了好半天的琴劍突然開口,嚇的我飛刀差點就扔了出去,好在最後一刻我忍住了。
我冷冷的盯着他:“不想死,就別說話。”
琴劍做了個將嘴封上的手勢,然後往墓牆上一靠,衝我擠眉弄眼。
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擠眉弄眼的整個臉都扭曲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一柄飛刀飛過去,紮在他的腦袋旁邊。
他將飛刀掰拔下來,饒有興致的研究了半晌,說這飛刀我認識,是個小姑娘的,嘖嘖,那小姑娘的手法可比你準多了。
我不太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秋小姐,不過我沒有詢問,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他將飛刀往腰間一插,指了指我的身後,張了張嘴做了幾個口型。
你身後有東西……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身體僵硬的動都不敢動。
琴劍倒是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竟然還有心情吹個口哨,不對,他吹口哨做什麼?
我猛然回頭,手上的飛刀同時發出,噗噗三下飛刀沒入肉體的聲音傳來。
飛刀壓根就沒有飛出去,我剛剛一動飛刀便已經插進了我身後的一具屍體裡面,對,就是屍體,一具穿着宮裝的女屍……
我嚇的差點沒暈過去,琴劍卻笑的開心。
我橫了他一眼,心情也稍微平復了一些,這才扭過頭打量這具女屍。
女屍保存的非常好,臉上除了有些乾癟和蒼白之外看起來和個正常人沒兩樣,至於身上的嫩綠色宮裝則是簇新,一看就是下葬之前才穿上的。
我對歷史研究不多,但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不少東西,這宮裝明顯是清代的服飾,像是王公貴族纔會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