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聪明的女孩子,当然会怀疑的。如果我不挂电话,我们两最终都会把这层纸捅破的。说不定,你们俩下次见面会更尴尬的。”老头子看着这个沉稳、俊朗的男人,摇了摇头。心里暗想,恋爱虽然好,可以把聪明、顽固的人也变得又傻又可爱,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他这个老头子
“你就这么挂电话了,她会怀疑的。”
他这里,雨正淅淅沥沥的下着,打落在房檐上,滴滴答答的响着。花园里的植物都被雨水洗刷的干干净净。石槽里,已积满了水。池塘里的锦鲤躲在安安静静的躲在水下,等待着好天气的到来。
而老头子挂了电话,坐在藤椅上,手抓着话筒,仍不敢松口气。
两声之后,电话那头已是忙音。斜了电话一眼,气呼呼的扔在了一旁。混乱的心情有了些许的改观。
“喂,喂!”
“是!长官!”卓思琪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如炬,回答的非常有气势。正要再续点家常,却听见电话那头连再见都没有说,就已挂了机。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威尼斯的那家讨人厌的公司就交给你去消灭掉了。资料会在你上飞机之前交到你手里面。动作不要搞得太大,切忌不能弄得满城风雨。记住了?”
“爷爷,如果某一天,我都缺钱用了,那估计你交给我的那套东西已经没用了是吧!有可能吗?”
“谁?还能是谁?”老头的心猛的跳了老高,立刻蒙了嘴,讪讪的看着一旁快无语了的男人,耸了耸肩。沉了声音,似乎生气了:“思琪,怎么可以这样问爷爷呢?爷爷可是关心你,想想你最近三个月都没有工作过,害怕你缺钱用。这不是给你机会一显身手吗?”
微风吹的那么平静,一定有问题。
倒是后面的加的话让卓思琪起了怀疑。伸出手,看着几近透明的指甲,微微皱了皱眉。轻笑着,眼神忽然变得锋利,出其不意问道:“老头子!这个电话,是谁让你打来的?”
“是啊,是啊!还是琪儿最乖,知道关心爷爷。怎么样,帮爷爷去一趟威尼斯?今天就启程,待会儿就会有人来接你。”想了想,害怕她拒绝,颇为急切的又加了一句:“如果还没有心思工作,就当去那儿散心,怎么样?”
“老头子,感冒啦?怎么总是在咳嗽。老年人了,要注意身体,不要死撑着说还年轻。”
“我?怎么会我遇到什么事情?”说罢,发现口气没对,又咳了两下:“呃……也算是遇到了一点事情吧。思琪,你的纠结假期应该结束了吧。最近也该回归正道了吧。”
随手拿起遥控器,正准备打开电视,却又觉得更无聊。索性扔到一旁,坐直了身子,问:“老头子,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很好!”简洁的过分。语气却没有一丝好的成分。
“琪儿,我是爷爷。”电话那头的声音略带苍老,但绝对精神奕奕。轻咳了一声:“你好吗?”
“喂,你好。我是卓思琪。”房间里的光线很柔,脑袋依旧混乱。
而她,直等到铃声响了至少三十次,才勉强下床,走到客厅,半躺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接了电话。
半小时之后,卓思琪家的电话响了。“叮叮当当”,很调皮的铃音。
小路上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社区的保洁大妈开着清扫车,开始清理喧闹后遗留下的各色垃圾。警察先生们尽职尽责,把记者也轰得远远的,守在附近,防止有人恶意骚扰。耀眼的阳光下,只有微风中清清摇曳的绿色梧桐树,发出细碎的“沙沙”声。窃窃私语着刚才的故事。
那个女魔头,越来越叫他捉摸不透了。神神秘秘的。
转过头,疑惑的看着那扇渐渐远去的紧闭大门,以及留下来疏散人群的警察们。
警车启动。
游堑仁感激的说了声“谢谢”,连忙穿上。粗糙的布料,很重的汗味,都叫他的皮肤和呼吸难以接受。可是他的心却感激。
再瞪了小警察一眼,朝他的头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又说:“问那么多干嘛,专心开你的车。走!”坐正,系上安全带后,再没有出声。
老大先扫了游堑仁一眼,努努嘴,似有些同情。脱下警服扔到他怀里:“回局里还给我。”
驾驶座上的警察颇为吃惊,扭头看着他,傻头傻脑的问道:“老大,不抓里面的人会局里问话啦?”
深呼吸后,面色才渐渐恢复了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扭过头,看见正想敲卓思琪家大门的警察,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霎时立正、站定,一副很讨打样子,点头哈腰。就像没骨气的小奴隶,一面说着什么,一面弓着身子退开几步。然后挂掉电话,对其他的警察小声交代了几句后,小跑过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坐在警车里,抱着小腿,看着车窗外仍在看喧闹的人群,眼前竟有些模糊。思绪忽然飘飞到十几年前,回到了法国的城堡。那个晚上,那个叫“思思”的可恶小女孩,也害的他如现在一样狼狈和尴尬。同样是在众目睽睽下,被父亲提起来,挥手就是一巴掌。
世态炎凉!
游堑仁蜷缩着身子,无奈被两个警察架上警车的样子,很像一只被割了尾巴的可怜巴巴的猴子。至始至终,没有好心人施舍一件哪怕是一条碎布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