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婶情绪稳定下来才看到儿子身边陌生的姑娘,不禁好奇的问道:
“二虎!这……这位是?”
那个小姑娘看看呆呆的二月,眼珠一转划过偷笑,双手就又勾上了二虎的胳膊。
“婶婶好!我叫曹珍珠!”
花二虎眼神似有似无得看看某个方向,眼神快的像是看了又像是根本未曾停留,温声对娘亲说道:
“娘!这是我们漕运帮主的女儿,这次非要跟我一起回来的!”
曹珍珠笑嘻嘻的插嘴道:
“婶婶!我喜欢和二虎哥一块!这就是咱的家吗?那我先去让他们把东西搬进来了!”说完也不待他们同意,蹦跳着就出去安排了。
花婶这时才想起来,二月和小叶儿在呢!忙跟二虎说道:
“二月自你走后等了你这么多年了,这几年天天来家干活陪着我,二虎你……”
花二虎低头眼底有丝东西划过,抬头时已是神色如常了。
花婶见儿子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在说啥才能……诶他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这是你大哥家的丫头,叫小叶儿!花叶儿!你都没见过呢!”
二虎看看被二月抱在怀里的花叶儿眼神闪烁,见花叶儿好奇的看着他,随上前几步伸出双手,对花叶儿笑道:
“叶儿!我是你叔叔!给叔叔抱抱好吗?”
花叶儿有些好奇,将胳膊抱着二月,偷偷看着这个对她笑的和善的人,二月呆怔过后对怀里的花叶儿说道:
“他是你的小叔叔!花叶儿给他抱啊!”
花叶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是你经常说的,我的二虎叔叔吗?”
二月脸色有些讪讪……,将花叶儿递了出去。
……
晚上这顿饭是全家五年后的头一次团圆饭,二月提出要走,被花婶和大嫂花叶儿等人拦下了。
“你都是自家人了,还客气啥!一起吃,明个就让二虎去你家给你娘问好去,忒不懂事,不知道多少人担心他,走的到是高兴了,把你周婶子和杨二叔急的不行……”
花大叔心里因着儿子回来高兴,可还是要骂两句,白让他们担心这几年……
二月被大嫂按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另一边是花叶儿,而对面就是二虎和曹珍珠。
花叶儿不停地对二月说这她想吃什么,二月就给她夹,对面的场景却比她这还热闹。
曹珍珠偷看二月失落的脸偷笑不已:活该让你当初欺负二虎哥!就气着你!嘿嘿!
“二虎哥!我想吃鱼,够不着!”
二虎笑笑给她夹到碗里,心细的将鱼刺都给她剃掉了……
“二虎哥,那个婶婶炸的丸子好像很好吃,我也要!”
二虎宠溺的给她放到盘子里了,还贴心的问了一句够不够……
二月握着筷子的手,越攥越紧,却连抬头看看他们的勇气都没了,咬咬下唇,憋回去想流的眼泪,强颜笑道:
“花婶!花叔!你们慢用,我想起忘跟家里说在这用饭了,我娘他们肯定还在等我呢,你们慢慢吃……我……我就先……先走了……”
说完从凳子上站起来,就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跑掉了。
花婶看二月的样子,忙对二虎说道:
“快!快!二虎你去送一送!”
二虎站起身出去了,曹珍珠眨着大眼看看一前一后的两人,转回头吃她的,这丸子好吃啊!!!!
二月快步出了大门口,头也不回的就跑掉了,她怕一回头,眼泪会流的更凶。
二虎就在门口静静的站着,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而他却像是无所觉依然站在原地,呆呆的看……
夜里!
花婶拉着二虎的手,左看右看的看不够,末了还给了他一巴掌。
“黑了瘦了!个头也长高了,都赶上你大哥的个头了,这几年你写信总也不说你在哪,我和你爹想让石头帮着给你回封信都不行!”
二虎几年没在父母身边,咋一见,爹和娘都老了不少,不禁心里很是愧疚。
“……娘!儿子不孝了!”
花婶狠狠给二虎几拳压下又想哭的冲动,说道:
“你还知道你不孝啊!说说这几年你都干嘛了?”
二虎见爹娘正襟危坐,原本想含糊而过的心思就放下了,他们想知道自己过得好不好,自己怎么还能囫囵混过去呢。
“刚开始走的时候,身上也没带多少钱,都是平时自己偷摸攒的,出了大安镇往南不久,就花的差不多了,
身上没了钱就只好在那个地方就近找活干,哪个镇子小,用人的铺子着实不多,不过也亏了我运气好,
有个由南往北倒卖货物的商人,他的货物卖不出去,想用东西抵工钱,别人都嫌弃,我就干了,那商人见我岁数小干活实在,
就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他说走南闯北的就是居无定所,我想了想总比一个人好,就同意了,这就是最开始的时候我给你们写信,
不让你们给我回信得原因,我在一个地方呆一阵就换地方了,你们就是给我写信,我也是收不到的!”
花大虎掀帘子进来,接着问道:“那后来你怎么又在船帮了?”显然是刚才听到弟弟说的话了。
大虎媳妇后头跟着进来,端着托盘,里头有些瓜子花生,和一盘精致的点心,大虎提着茶水,和几个杯子,看来是准备彻夜长谈了。
而曹珍珠早就路途疲劳,在客房睡着了!
花二虎给爹娘兄嫂倒完茶水,一家人在炕上围着小桌坐了,二虎才接着说道:
“后来按说也是该着了,带着我干的那个商人,人比较喜欢结交朋友,在一个大的城镇认识了一个小胡子商人,
两人称兄道弟的,说要带着他发大财,我问他是什么财,他却怎么也不肯说,后来就真的出事了……那个小胡子是偷着贩私盐的,
连带着他一起……诶……当时抓了好多人,不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倒也没牵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