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可如何是好?!!!”红娘盯着那身衣裳只得干着急。
这大概是红娘能想到的唯一用来两个补救的法子了,只是都被这两伙计一一否定了。
难不成,还真要将这事儿告诉苏家的人不成?可这事儿事关重大,若不谨慎到时候怕也会牵连了自己。
从自己屋里取了首饰后的陆婆子径直冲着西侧屋而来。
方才她在自己屋中并未听到西侧屋的动静,进屋时也没有注意到众人的脸色,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怀间的那包首饰上。
“为霜,这些首饰我便一样不少的还给你了……”陆婆子一面说一面将那些首饰放在妆奁前。
抬头瞥见红娘与那两伙计难看的脸色时,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这是咋了?”眼尖的陆婆子瞥见了那身落在床上的嫁衣,她捧着嫁衣望着衣裳上豁出的那一大道口子,也跟着惊了。
“这衣裳也不知是谁给弄个坏了,我们找不着法子,怕是只能如实将这事儿告诉苏家了……”红娘如实道。
“这可不行……”陆婆子用手摸着那道口子,当下便激动地否定道。
陆婆子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陆婆子晓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今日是苏家三公子与我们家为霜成婚的日子,苏老爷定是忙得不可开交,这样的事儿还是不要去麻烦苏老爷了。”
陆婆子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的。
在她的眼中,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也是会坏了陆家的名声的。
到时候他人指定会说,一个已经及笄的女子了,连自己的嫁衣都看管不好,是个没用的。如此一说,也跟着将陆家说了进去。
眼下陆家已经叫够多的人盯着了,她可不能再让陆家添上点什么麻烦了。
再说了,别人瞧不起也就算了,若是苏家三公子也不满意了,将人给退回来那天为的医药费要去哪里筹。
不论如何想,陆婆子都觉得这事儿不能叫苏家的人晓得了。
“可这事儿,咱们也解决不了啊……总不能真让新娘子穿着这身破衣裳出嫁吧,那可是顶不吉利的。”
红娘在这行混久了,忘记自己已经促成多少段姻缘了。
此次这段姻缘虽不是自己促成,是看在李婆子的份上来搭把手的。但既然她出面了,那就不能搞砸了这场子,否则也会坏了自己的名声,那样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陆婆子盯着眼下那道口子,她平日里虽也会做衣裳打补丁,但那技术也还未到能够将这道大口子复原的地步。
见众人僵直,立在一旁看着的陆为霜在心底淡淡叹了一口气,而后将陆婆子手中的衣裳拿到自己手中。
端详片刻后,陆为霜冲那两伙计问道:“你们铺子当初做这衣裳的时候,可是还有多余的布料?”
闻言,伙计一点了点头,“有是有,但是不多了。”
“那便好……若是没有那也只能用其他不了代替了……”说着陆为霜将自己需要的布料尺寸告知了两伙计。
两伙计听后,兴奋地表示,铺子里刚巧还剩下她所需的布料尺寸。
大家不清楚陆为霜要两快长条形的布料做什么,难不成她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也会女红?
除了红娘与伙计对为霜的行为感到好奇之外,还有陆婆子也是。
到底,陆为霜是陆婆子看着长大的,她有多少能耐陆婆子心里哪里会没底,是以见为霜问伙计要布料时,她便心生担忧:“为霜,你这是有什么想法吗?这衣裳可是贵的很,经不起折腾的,要不你与奶说说,奶给你看看可行不可行……”
陆为霜坐在凳子上,偏头冲陆婆子看了一眼道:“奶,眼下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要重新做一件那是不可能,咱们只能尽可能去弥补……你就信我这一回,定不会有事儿的。”
说着,陆为霜命两个伙计去了镇山将布料给取来,并让陆婆子去别家借了笔墨纸砚来。
“为霜,这东西是我从王里正家中借来的,是要还的,你可要小心着用啊……”
陆婆子将从王里正家中转买来的宣纸和借来的笔墨砚哆哆嗦嗦地交给了陆为霜。
在这古代做学问的人本就少,在他们这样一个小山村内更是少得可怜。
若不是家中有上学堂的人,寻常人家是不会购置这笔墨纸砚的。
而陆家人丁单薄,陆禾又还小,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去别家借的。
陆为霜点头从陆婆子手中将东西接过后放在了桌上,她握着笔在心里将自己的构思认真地冥想了一番后,才小心地在纸上一笔笔地勾画起来。
陆婆子在她身边站着看了好一会儿,也都没瞧出来她写的是啥,虽不懂她写的是个啥,但瞧着她的动作却也是有模有样。
她心里当然也在好奇,为霜根本没上过学堂是怎么学会写字的。
陆婆子见自己看不懂,站了片刻后便出去了。
红娘替陆为霜梳好发髻后,低头看了一眼陆为霜画的东西,诧异地道:“新娘子,真没想到你的手竟是这样的巧啊……”
陆为霜谦逊地笑道:“不过是突然想到了,所以便试着画画看。”
“若是那身衣裳真能改成这般模样,那或许还真能化险为夷!”红娘盯着陆为霜画在宣纸上的图案瞧,话语中多了对陆为霜的几分崇拜。
闻此,陆为霜淡淡一笑。好在前世她对画画颇为感兴趣,也因为自己的身份经常要出席一些晚宴,有幸认识了服装设计界的一位翘楚,与她做了十几年的闺蜜,多多少少也有所耳濡目染。
“新娘子,我先给你上妆吧……”红娘将目光从宣纸上收回,而后重新落在陆为霜的面上拿起一旁的胭脂道。
陆为霜将勾画好的样子搁置在了一旁,转身面向红娘。
红娘刚替陆为霜描好了眉,那去镇上的两个伙计便抱着红色绸缎连嗤带喘地跑进了西侧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