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省的!老奴省的!!”张妈连连点头,不说其他,一想到可以恢复自由,张妈便将其他一切都抛之脑后,一切都听陆为霜的安排了。
“行了,你回去吧。”
……
张妈走后,韦水不解,“夫人,你便是让这老虔婆这么走了?这样的墙头草,夫人就不怕她又倒戈了?”
陆为霜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摇头道:“不会……苏李氏那猪脑子早就叫张妈看不惯了,她俩之间互生嫌弃,可没有什么主仆情分,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眼下她的面前便只有两条路,一条生路可以获得金钱与自由,一条死路,你觉得她会选择哪一条?她可没有那苏李氏那般愚蠢。”
韦水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只……她毕竟曾对主子和夫人您起过杀心,就真的这般放她走了?”
陆为霜却是轻声一笑,偏头看向了已经摘了面具的苏曜。
此时的苏曜,面上也勾着一抹笑意,“恶人自有恶人磨。”
次日,陆为霜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事情果然传遍了这个福安村。
苏家,苏李氏房内。
苏李氏坐在桌边,胸口起起伏伏显然一副十分不悦的模样,“啪——”地,苏李氏一张拍在了面前的桌上。
“你是怎么办事的?昨晚不是说必定万无一失吗?怎么那贱丫头竟是还未死!”苏李氏恨恨地瞪着张妈。
张妈听着苏李氏这满含怨愤的话语,只微微垂头道,“昨晚老奴着实往她的杯盏里下了砒霜,眼下事情会如此,老奴想大概是当时慌张,下的砒霜量不够多,是以才会导致陆为霜没有一下子毙命……”想到昨晚在陆为霜面前所受的惊吓,在面对苏李氏时,张妈便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一边是性命,一边是自由,不用想也定是要选自由的,跟何况她在这个蠢女人面前也已经受够了!
“陆为霜若是这次不死!看我怎么收拾你!”苏李氏到底只是乡下妇人,根本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说着只觉心中愤恨难以消除,便伸手打了张妈。
张妈任由苏李氏挥掌,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只缓缓道:“夫人,早先我也去打听了,只听说是那孙郎中来的及时才吊住了陆为霜的一口气,砒霜是什么毒,即便那孙郎中的医术再强,想来陆为霜也是命不久矣了。”
苏李氏听到这,手上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安抚住了心中的愤恨,“苏曜那小子怎么样了?”
“回夫人的话,苏曜知道陆为霜快死后,便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了。听说守在那陆为霜的床边,都未曾离开半步,想来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也是活不长久了。”张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胡扯谎言,她才没去外头打听呢,这些话不过是用来诓骗苏李氏的罢了!
闻此,苏李氏终于笑了,“呵——与我作对的人呐,想要有好下场?难啊难……”
另一边,在张妈口中那一个卧病不起,一个低迷颓废的两人却是在镇上手挽手的逛着街市。
要陆为霜在家里一整日,她只怕是待不住,是以便在苏曜的帮助下顺利从福安村溜了出来。
他们两人一人带着帷帽,一人带着笠帽。
今日她那装修了几月的铺子终于完工了,她来镇上收验。正好,今日也是与酒楼那些伙计的两日之约到期时。也不知,今日会有多少人来酒楼,愿意继续跟着她干呢。
张工匠的手艺还是值得信任的,既然是出自他的手,陆为霜自然是满意的,转了一圈后,便给张工匠交付了剩余的银子。
验收好了豆瓣酱的铺子后,陆为霜便来到了酒楼门前,距离与那些伙计约定的时辰还未到,自打吴掌柜将酒楼交给了陆为霜后,酒楼便没有再开张过,看着那块挂在楼前的名苑酒楼四个字,陆为霜心中有些恍然,曾经这四个字多么高贵,至少在这福安镇内,这快牌匾是金灿灿的。
可如今……只剩满目苍凉。
“进去等吧……”苏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陆为霜点头跟着进了酒楼内,步子还未踏进酒楼,便听闻从酒楼前行过的人议论道:“诶?听说了吗?据说这名苑酒楼叫那吴掌柜给转手了。”
“是吗?你听谁说的?”
“你啊你,叫你成日呆在家中,这么大的事儿整个永乐县都快传遍了,你竟是不晓得?”那人一脸夸张的道。
另一人叫身边朋友的话勾起了兴趣,停下步子转身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我就问你,前阵子那永乐县的厨神大赛的夺冠之人许知味你可听过?”
“这我自然是听过了,我还听说那是个姑娘,戴着与黑衣怪一般的面具,手艺比从前那钱大厨还了得呢!只……可惜那姑娘自打从永乐县厨神大赛离开后,便没有再出现过了,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可听说整个永乐县的官家都在寻那许姑娘呢!为的便是想要尝一尝她的手艺。”
见朋友这般说,那人有些小小惊讶,“没想到你竟是知道这么多,只听你这般说,我却敢断定有一件事儿你定是不知晓的。”
“什么事儿啊,怪神秘的?”
“一点儿都不神秘,福安镇上都传遍了,就你不晓得了!就是这名苑酒楼啊日后便是那许姑娘来经营了!”
“真的假的!!!是谁说的?那许姑娘放着永乐县那么大的地方不呆,会来咱们福安镇?”
“要不怎么说咱们福安镇是块宝地呢?那黑衣怪不也是常在咱们福安镇呢么!”
“也是……”
两人一面说,一面一前一后地走远了。
细细一听,大街上众人嘴里所议论的便都是这事儿。
帷帽之下,陆为霜勾唇轻轻一笑,终于还是进了酒楼内。
“你问我借韦山韦水,便是为了叫他们去做这事儿?”苏曜嬉笑地看着陆为霜道。
“怎么?心疼了?”陆为霜摘下了帷帽将其搁置在一旁的桌上,“我晓得韦山韦水的本是大的很,便是让他们做这些小事,着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