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的事情像是一颗烟花一样,那一次之后便没了踪迹,白宁将那七星玉珠的粉末留在榻上小桌下的抽屉里,用帕子包着,没有多去看,只想着万一有一天轩辕墨会需要,自己可以再去还给他。
生活还是要继续,假期还有三天的时间,白宁决定好好利用起来,一大早的听丫头说这时候去香山赏雪最好不过,便决定趁着出去买地的功夫也去香山玩一玩。
吃完早饭,白宁和苍月去了允王府,出了前一段时间的事儿,允王府的人都知道了白宁对陶允行而言意味着什么,出入王府都有侍卫下人弯腰躬身,态度恭敬的很。
白宁带着苍月去了王府,径自去了陶允行的屋子,苍月留在外头跟冷寒说话,白宁悄悄的走了进去,见陶允行正在屏风后更衣,他的身形高大偏瘦,却因为习武的原因很是强健有力,如今双手伸展穿衣服时,白宁可以透过屏风看见他胳膊上起伏的肌肉,以及那完美的肩背线条。
完蛋!
白宁伸手摸摸鼻子下方,暗道自己自制力实在太差,蹑手蹑脚的朝着屏风后走过去,白宁悄悄的伸出头去看,陶允行上身赤裸着,后背朝向她,那完美的脊背线条简直让白宁血脉喷张,她急忙闭上眼睛暗道两声罪过,再一睁眼,却看到陶允行已经披上衣服含笑看着她。
白宁一惊,“你……你……”
陶允行伸手拉过白宁的身子,猛地将她压在榻上,俊美的五官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墨发没有被束起,随意的披在肩上,却更添几分魅惑。
“白宁,你是等不及了?”
白宁慌张的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陶允行就已经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他还没换上衣服,只披了一件外衣,光裸的胸膛磨蹭着她的柔软,唇上的力道越发的加大,白宁感觉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儿,意识也迷离起来。
陶允行轻轻的舔着她的红唇,慢慢的将唇移向她的耳根和脖颈处,半晌,才抬起头来俯身看白宁,眼中的幽暗深不见底,白宁迷蒙间忍不住轻唤了一声,“阿允……”
陶允行眼神越发的幽暗,额头上溢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哑着嗓子,又是宠溺又是无奈道:“小狐狸……莫要挑战我的忍耐力,你知道的,我对你可是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的。”
白宁忍不住抿唇笑,亮晶晶的眸子弯起来,像是月牙儿一般好看,陶允行被她这乖巧的笑意给暖到心窝里,起身坐在榻上,大手一挥将她的身子一把捞起来搂在怀里,低头又吻上她的唇。
唇齿相交,难舍难分,白宁伸手扶着他的肩膀,身子无力的倚在他的怀里,陶允行伸手拖着她的后腰,一寸一寸的吻着她的肌肤。
空气忽然变得暧昧起来,白宁挣脱了陶允行的唇,眼睛雾蒙蒙的看着他,舔舔唇角道:“阿允,你不觉得咱们再这么下去会出什么意外吗?”
陶允行不在意,去吻她的脖颈,大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抚着,暧昧道:“是谁一大早的跑来偷看我,又诱惑我……恩?……如今又想要脱身?”
陶允行伸手扶着她的后腰,紧紧的盯着她,白宁不敢在动弹,只好软软的说道:“阿允,丫头们说香山的雪景特别好看,我想让你陪我去,还有,你答应我的今天要陪我去京郊看宅子还有田地……”
许是因为刚刚动情,她的嗓音软糯带着些许的沙哑,说话时露出嘴里的红艳小舌,陶允行有些控制不住,只感觉她这般在自己面前无辜的说话,都会引发自己想要将她压在身下,好好欺负一番的欲望。
他及时的控制了自己,白宁见他神色慢慢冷静下来,这才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蹭啊蹭,“阿允,陪我去吧……”
她在他面前,最爱的就是撒娇和耍无赖。
陶允行宠溺的摸着她的脑袋,“好。”
两人难舍难分的暧昧了好一会儿,白宁给陶允行穿衣服,难免又触及陶允行的禁区,被拉到榻上一顿狂吻,等到终于出门之时,白宁的身子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儿,被陶允行牵着脚都没有一点力气。
冷寒的苍月站在门口等着他们,陶允行转脸看白宁,见她嘟着嘴生气,脸颊有些鼓鼓的,陶允行弯唇,侧身一把将白宁的身子抱了起来,白宁也不恼,只是安安稳稳的缩在他的怀里。
上了马车,白宁才皱着眉看着陶允行,“陶允行,你特讨厌你知道嘛?”
陶允行摇头,“不知,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白宁眯着眼睛,伸手掐着他的胸口,“以后要出门,不许再……这样子……知道了吗?”
陶允行抱紧她,笑着点头,“知道了,下不为例,行吗?”
白宁点头,靠在他怀里问道:“阿允,你去过香山么,我听丫头们说,那儿可漂亮的。”
陶允行点头,轻声道:“香山的雪景好看,可是最漂亮的,应是秋季的枫叶,香山上长满了枫树,等到秋季的时候,满山的枫叶特别漂亮。”
白宁被陶允行说着心里痒痒的,叹气道:“我都看不到。”
陶允行宠溺的亲亲她的额头,“笨蛋,明年秋天我再带你来,索性离得这么近。”
马车缓缓的驶到了京郊,白宁和陶允行下了马车,这里是京郊的一大片良田,远远望去规整的一片,十分的赏心悦目。
白宁看了一会儿,道:“阿允,这里的田地不错,不如我就买下这里,再建农庄,靠着京城也近,可以方便管理。”
陶允行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道:“咱们先去看看。”
两人手牵手的往前走,沿着那田地中间的田垄处,冷寒和苍月跟在后头,几人走到前面,见前头处有一间大瓦房,门口正坐着一个老者,见了白宁一行人,老者抬起头来看了眼,道:“几位是来买地的?”
白宁点头,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让牛大山托人打听好这里的田地正在往外卖,原主死了,儿子便决定将这些地全都卖出去。
见白宁点头,那老者磕了磕手里的烟枪,站起身子道:“进来吧。”
白宁让冷寒和苍月在外头守着,自己和陶允行便跟着那老者进了屋子。
老者从抽屉里拿了一沓地契出来,道:“这位姑娘,这是这些地的地契,一共是一千八百亩,我不跟你多要,只给我一千两银子便是。”
白宁掩嘴,“这么便宜?”
那老者点头,摸着胡子道:“实不相瞒,这里的地价格一直便宜,可是却总是卖不出去,只因这里靠海,年年都没有好收成,而临近总是有海盗上岸来捣乱抢东西,朝廷派官府镇压也没用,所以这地一直卖不出去。”
白宁一愣,随即道:“您是说,这里靠海?”
老者点头,白宁又道:“那您是哪位?如此便宜的卖掉这些地,若不是这田地的主人,我实在是不敢买。”
那老者看了看白宁,笑着道:“小丫头还挺机灵!呵呵……我便是这地的主人,我父亲已经死了,我也老了,就守着这地,如今想着回去养老了,所以便想快点将这些地脱手。”
白宁忍不住掩嘴惊呼,原来这位老者就是那个要卖地儿子,她一直以为是个年轻的,没成想这样老了。
白宁当即决定答应,与老人签了地契,交了银子,老者将地契递给她,似乎不舍的看了看门外的田地,笑道:“小丫头,你可要好生照看着这些地,谁说这地就是死的,你对它们好,它们就会好好的让粮食丰收。”
白宁点头,“多谢您,老人家。”
老者摇摇头,笑道:“这里以前也来过一位公子,他听说这里的地靠海,也是如同你一样惊喜,老朽这么守着这里这么多年,只看见你们两人有这样的表情,其余的人见了这情况,都是摇头离开。”
白宁忍不住好奇,问道:“老人家,那位公子为何没有买下来?”
老者摇头,“老朽不知,那位公子留下一百两的押金,让我将这地先给他留着,等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来买下,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没有等到,如今我也老了,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日后这位公子找来,还希望小丫头跟他说一声抱歉,再将这押金退还给他。”
说着,递上了一个荷包。
白宁点头,眉头有些凝重起来,这几日她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关于那位神秘人的说法越来越多,白宁已经基本上知道了这人就是自己的穿越前辈,可她却对这人的下落更加好奇起来,一个男人,有了那种头脑,完全可以封侯拜相,可是他为何不愿意呢?
白宁想来想去,却是理不清楚头绪,那老者已经收拾了包袱背在身上,笑道:“小丫头,老朽这就告辞。”
白宁点头,急忙躬身行了一礼,老者看了看,便也没再说话,起身走了出去。
白宁看着手里的地契,笑着对陶允行道:“你瞧,这么简单就到手了。”
陶允行点头,“收拾好,我替你安顿下。”
白宁点点头,将地契收好,两人走出了屋子去,那老者已经离开,白宁拉着陶允行的手道:“阿允,那老人家说前面的地靠海,咱们不如这时候就去看看。”
陶允行点头,两人往前走去,前头是一片下坡,沿着田垄往下走便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卷起浪花扑在海岸上,带着微咸湿润的味道,白宁眯着眼睛笑着,“阿允,这儿可真好看。”
陶允行点头,轻声道:“这就是元国的海域了,以前听说有人出海曾经去过那边,可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有关于海的对岸是另一个国家的传闻也一直存在,只是没有人证实过。”
白宁牵着他的手,笑道:“阿允,我忽然有个想法。”
陶允行转脸看她,笑道:“你想去看看?”
白宁用力的点头,向往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最拿手的菜就是做海鲜,海鲜可不是河里面的鱼虾蟹之类的,海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鱼,蟹子和大虾也是多种多样,我看咱们这根本没有人做海鲜,所以一直就想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去海里打渔,将海里的美味带上餐桌,也是头一份儿,可以赚大钱的哦。”
陶允行听她说着,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兴奋,忍不住心情大好,伸手去捏她的脸颊,“听你说的不错,可是这海上凶险万分,你也没有经验,如何能出的海去?”
白宁笑笑,抿唇道:“你不相信我?我说能出的去就一定能出的去。”
开玩笑,她一堂堂现代人,而且是精通各种技能的现代知识分子,还能出不了海?
想起前世时不时的坐游艇出海游玩,白宁心里又兴奋起来,等到自己派人建船,先出去打回来试试销路,若是好的话直接组建船队,以后就可以成为这一世的出海第一人,到时候自己建上几个冰库,将打回来的新鲜鱼虾蟹都冷冻起来,拿出来卖或者做着吃都是好的。
白宁越想越兴奋,牵着陶允行的手道:“阿允,你可等着看好了,等我让人建造出一只大船,就带你出海去玩。”
冷寒和苍月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好奇,陶允行笑着,“好,我相信你。”
几人又是逗留了一会儿,便准备动身去香山。
马车上,白宁拿着地契翻来覆去的看,又拿着毛笔伏在小桌上奋笔疾书,陶允行撑着下巴看的有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宁头也不抬,“写规划啊。”
陶允行支着下巴看着,白宁解释道:“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晚上回去的时候在整理一下,免得忘记了。”
陶允行微笑,“你一直是个有野心的人。”
白宁抿唇,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毛笔笑道:“这不叫野心,这叫雄心!”
陶允行弯唇,“好好好,雄心!”
马车缓缓的行驶到了香山的山脚下,白宁和陶允行下了马车,见眼前的香山并不算高,却是秀丽怡人,白宁闭上眼睛陶醉道:“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
说着,转头道:“阿允,咱们以后若是无事,便经常来这里小住几日吧,我感觉这里的环境,真是可以帮助人延年益寿的呢。”
陶允行弯唇,伸手给她将披风上的帷帽戴好,笑道:“好,都依你。”
这时候,沿着来时的路又驶过来几辆马车,白宁转身看去,马车建造的奢华张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派头。
马车缓缓的在山脚下停下,几个女子被丫头扶着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淮安王的长女陶婉梦。
陶婉梦下了马车,身后的马车上也走下来几个千金小姐,看来是一起的,白宁和陶允行并不打算跟几人打招呼,便也没说话准备往山上走,岂料陶婉梦却是眼尖的看见了白宁和陶允行,几步走上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看着陶允行道:“哥哥,你也来山上求签么?”
陶允行不想理会她,淡淡的点头,便又往前走,陶婉梦看着白宁的模样,心里嫉妒,又是拦住陶允行道:“哥哥,咱们一起上去吧。”
说着,又转头道:“母妃,哥哥在这,咱们一起去吧。”
身后的秦妙玉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见陶婉梦和陶允行站在一起,秦妙玉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喜,却还是很好的掩饰住了,上前几步笑道:“允行,在这碰见你真是太巧了。”
陶允行轻哼一声,“这种巧合,实在不是我的所愿。”
说着,也不理会秦妙玉和陶婉梦,跟白宁往山上走去。
陶婉梦看见身后一众人的眼神,心里越发的慌乱起来,那一群大家闺秀都是跟她一起来的,在她们中间,自己之所以能够被摆在前面,并不是单单因为自己是淮安王的长女,更多的,就是因为陶允行是自己的哥哥。
可是陶允行回京之后三番两次的在别人面前撂脸子给自己,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长此以往下去,自己肯定会被那些人嘲笑看不起的。
陶婉梦心里的虚荣心在作祟,便也不管不顾,上前挽住陶允行的胳膊,硬是将白宁挤到一边去,笑着道:“哥哥,咱们好久没见面了,一起上去吧。”
说着,甜甜的看着陶允行。
陶允行眸子一暗,眼看就要发怒,白宁却是险险站直了身子,瞪着陶婉梦冷笑,“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野丫头!”
陶婉梦一愣,转头才看见白宁正怒气十足的看着自己,身后的一众大家千金都是掩嘴惊呼,陶婉梦最是嚣张跋扈,这个白宁竟然敢这样说她,岂不是要打起来?
秦妙玉也是冷了脸,陶婉梦神气道:“放肆,本姑娘是淮安王的嫡长女……啊!”
话还没说完,白宁便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的身子猛地一甩,给甩出了好几步远。
“梦儿……”秦妙玉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起陶婉梦的身子,身旁的小丫头也是急忙上前。
白宁冷笑着,“嫡长女?淮安王的嫡出长子就在这,你与他是一个生母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嫡长女?不知所谓!”
这话说的有些直白,身后的一众千金小姐都是解气的很,平日里陶婉梦就一直张扬自己是嫡长女,总是嚣张跋扈欺负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只是个后期被扶起来的妾室所生,可是顾及陶婉梦的实力,众人都是不敢说,如今见白宁这样明目张胆的将话说出来,众人是又解气又好笑,纷纷拿着娟帕掩嘴轻笑,眼神望向陶婉梦的时候都是轻蔑。
秦妙玉脸色发白,这丫头们一起将陶婉梦的身子扶起来,看着白宁冷哼道:“好大胆的人!就算不是嫡长女,难道就可以任意被你欺凌了?你这般动手伤人,难道不怕我将你告去应天府?”
白宁冷笑,“哦?淮安王妃决定告我去应天府么?依着这位陶小姐的身份,应该告去大理寺吧?”
“噗!”身后的人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被推了一把就要去上告,简直是小题大做。
秦妙玉脸色铁青,看着陶允行站在白宁身边,只是淡淡的看着也不做声,却一副保护她的样子,想到陶允行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自己作对,秦妙玉心中不禁燃起了一把怒火。
“允行,你身边的女子便是这般没有礼数,难道你也不管教一下吗?”
陶允行轻笑,“是本王惯的,王妃若是有意见,便去找皇上说说吧。”
陶婉梦脸色不好,白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若是流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陶婉梦又羞又恼,大声道:“白宁,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陶允行的脸色立刻不好起来,紧紧的盯着陶婉梦,白宁却是伸手拽了拽陶允行的衣襟,转头笑道:“啧啧,王妃,你的亲生女儿便是这般没有礼数,难道你也不管教一下吗?”
白宁原封不动的将秦妙玉的话还了回去,让秦妙玉心中的怒火更盛,“怎么?你之前动手推人,那就是对的吗?即便闹到了皇上跟前,难道只许你动手,便不准我们还击了吗?”
白宁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啊,我是皇上钦封的三品掌司,陶小姐辱骂我便等同于辱骂皇上,换言之,她骂我不行,我打她便是可以的,怎么王妃有意见么?”
这话说的嚣张无比,秦妙玉气急,伸手指着白宁道:“你……”
白宁弯唇笑,“诶?王妃快点将手指收回去,若是止不住也跟您女儿一样骂了我,我可真要去告官的呢。”
轻蔑的口气,放肆的口吻,秦妙玉气得身子发抖,身后的一众大家千金都是笑得肩膀直抖。
陶允行伸手牵着白宁的手,柔声道:“走吧。”
两人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往上走去,那些大家千金也是急忙跟着上前,徒留下陶婉梦和秦妙玉站在山脚下。
陶婉梦气得不行,“母妃,白宁这个贱人!”
秦妙玉伸手安抚陶婉梦到的情绪,轻笑道:“无事,一会儿上了山,自会让他们知道厉害!”
白宁和陶允行牵着手上山,冷寒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姐,您刚才真是太厉害了,没几句话就把那女人气得浑身哆嗦,偏偏还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太爽了……”
白宁抿唇,伸手冷寒额头一个脑瓜崩,“你这是笑话我呢,哪有人夸别人吵架厉害的?”
冷寒捂着头,嘻嘻的笑道:“属下可是真的佩服小姐的……”
白宁不语,转脸去看陶允行,“阿允……”
陶允行立刻沉声道:“多说一句,就立刻回白鹤山庄去。”
冷寒急忙住了嘴,苍月摇头道:“你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几人沿着石阶上了山,就看见矗立在山顶处的寺庙,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挂在寺庙的上方,白宁看着,默念道:“灵谷寺!”
陶允行弯唇,“灵谷寺是求神拜佛的圣地,在元国很是有名,听说这里求签特别的灵。”
白宁兴奋道:“真的?那我可要进去好好见识一下。”
冷寒忍不住道:“云慧大师可是少主的旧识,小姐可以去找云慧大师为您算一卦。”
白宁一听这话,急忙转头用眼光求证陶允行,陶允行点点头,“走吧。”
几人走了进去,寺庙内清净的很,没有很多的香客,进得了寺庙的大门,只能看见几个扫地的小和尚,见了白宁一行人,小和尚忙停下手里的活双手合在眼前,“阿弥托福,施主是来求签的吗?”
陶允行点头,“我找云慧大师。”
小和尚点头,“方丈在后坛,请施主随贫僧来。”
几人跟着小和尚走了上前,绕过一片梅园,便看见了那里有一处凉亭,一个留着花白胡子老和尚正盘腿坐在里面的蒲团之上,双目闭着,似乎是在礼佛。
小和尚上前,却也不靠近,只是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轻声道:“方丈师尊,有几位施主找您。”
云慧睁开眼睛,见了陶允行,笑道:“允王来了,老衲失礼。”
陶允行摇头,“是本王唐突了。”
云慧站起身子,信步走了过来,他生的身形高大面容秀美,白宁忍不住在心里连连感叹,这种气质和相貌做和尚真是可惜了。
怪不得那些妖精都那么可惜唐僧,自己如今见到这种货色去做和尚心里也是惋惜无比。
云慧站定了身子,看向陶允行笑道:“不知几年未见,王爷可过的好?”
陶允行点头,“如平常一般。”
云慧点点头,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白宁身上,笑道:“原来王爷已经觅得佳人,老衲恭喜王爷。”
陶允行点头,“此次来灵谷寺一来是为了找大师叙旧,二来也是想问问大师一件事情。”
白宁见到云慧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很快的动作,白宁却看在眼里。
云慧点头,“好,眼看时近中午,不如王爷静心等待吃完斋饭再询问吧。”
陶允行点头,一众人朝着禅房走去,白宁看着云慧的背影,隐约的感觉心里有些不对劲。
云慧去做斋饭,白宁和陶允行便被安置在禅房内,看着这禅房的装饰,白宁不仅心生感慨,“这小小禅房便华丽如此,由此可见这灵谷寺的香火钱可是不少呢。”
陶允行坐在榻上,也不做声,白宁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问道:“阿允,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陶允行点点头,半晌才道:“宁儿,今日其实我本想自己来香山的。”
白宁一愣,“你本来也是想来香山的?”
陶允行点头,道:“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亲的死因?”
白宁急忙点头,“你说,你的生母是难产致死。”
陶允行点头,“难产致死是姚爷爷说的,我也相信他,可是当时我母亲难产,是在家中的佛堂,而不是在闺房中。”
白宁掩嘴,目光中有着不可置信。
陶允行接着道:“事后姚爷爷的说法,是说当时我母亲待产,因为这一胎一开始便有些波折,所以生产之时淮安王找来了当时灵谷寺的云岭大师为母亲诵经祈福,母亲待产之身,本应在闺房等候,可是那一晚母亲却不知是为何,竟然被发现独自一人躺在花园的路上,小丫头发现之后,喊来人将母亲抬回去,那时已经要生了,可母亲的卧房离着实在太远,所以只能将母亲送到最近的佛堂中。”
白宁听着,也不做声,陶允行接着道:“母亲大出血,根本保不住,姚爷爷拼死保回了我的性命,母亲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白宁听着,似乎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云慧?云岭?莫非这两人之间……”
陶允行点头,“云岭是云慧大师的同门师兄,当时母亲出事之后长姐也曾派人去寻,只可惜寻不到,我拜托了云慧大师让其帮忙找,一有消息便通知我。”
白宁接话,道:“这云慧大师没有找到!”
陶允行点头,听白宁的口气中有些异样的情绪在里面,便抬头看她,白宁冷笑,正要将自己的推断说出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云慧走了进来,双十合十道:“王爷,斋饭已经准备好了,随贫僧前来吧。”
陶允行起身,“多谢方丈。”
陶允行和白宁一同去了用饭的禅房,见那禅房内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人落座,云慧站在一侧,也不落座,道:“王爷请用,贫僧下午要去佛堂礼佛,晚上的时候,再与王爷解惑。”
陶允行点点头,云慧便走了出去。
白宁看着桌上的饭菜,吸了吸鼻子道:“真是色香味俱全啊,看来你这王爷的名头就是大,这佛门清静之地都为你而杀生了,真是罪过啊罪过!”
陶允行弯唇,拿着筷子给白宁夹了一筷卤猪蹄过去,道:“你尝尝,看看我是不是罪过了?”
白宁尝了一口,却发现这猪蹄竟不是一般的猪蹄的味道,再细细的尝了一口,才明白过来,“原来这竟是素斋,只不过是做成了肉食的模样。”
陶允行点头,白宁挨个的吃了几样菜,忍不住赞叹,“这灵谷寺的做饭师父手艺真是绝了,能将素斋做成这样的味道,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两人吃了饭,便绕到前头的大殿去,云慧坐在大殿中央和一群小和尚念经,白宁看了看,见秦妙玉也在一侧的位子上坐着,再看她的眼神,竟是望向云慧的方向的。
陶允行见她目光凝重,忍不住道:“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
白宁点点头,指了指秦妙玉和云慧,便拉着陶允行的手离开,两人下了石阶,绕到后面的梅园里,白宁才道:“阿允,云慧跟秦妙玉,绝对是认识的。”
陶允行皱眉,“就算是认识也是情有可原,当年的事儿云岭有很大的嫌疑,他跟秦妙玉之间也有联系,所以秦妙玉认识云慧师父,又有什么不对?”
白宁皱眉仔细的想了想,道:“阿允,刚才在云慧大师的房里,你可有感觉到一点不对劲?”
陶允行皱眉,“怎么?”
白宁道:“云慧大师的房间安静,看起来与其他的房间没什么不一样,可是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那榻上的靠枕,是两个。”
陶允行停下脚步,拉着白宁的手道:“两个靠枕很正常,说不定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白宁点头,“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你可曾去注意那靠枕?我仔细的看了,摆在东面的那个,明显是硬的,就是普通的靠枕,可摆在西面的那个,却是软的,我试了试,其中塞的是新攒的鹅毛,还放了安神的娿鹿香,这娿鹿香千两银子一斤,云慧他哪里来的钱去弄这个?”
陶允行听着,也是皱了眉,白宁又道:“不仅如此,我细心的看了云慧房里的东西,无一不是勤俭朴素,都是一般的东西,可是你可记得我说过,为何这禅房会装饰的这样华丽,想来云慧本人不是个喜欢奢靡的人,是有人经常到他的房里去,所以他才迎合了这人的喜好,装饰的如此高贵华丽。”
陶允行看着白宁,见她沉着冷静的分析着,忽然心里有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白宁却先一步打破了这个结,“阿允,云慧骗了你这么多年。”
陶允行脸色猛然一僵,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又道:“宁儿,云慧师父,教我武功也帮了我很多,我……”
白宁点头,“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阿允,云慧极有可能是跟秦妙玉是一伙的,你刚才可看到两人之间的位置,我怀疑他们俩,不是单纯的盟友关系,当年你母亲的死和云岭的失踪,不是那么简单的。”
陶允行双手紧握,眼睛通红,白宁急忙出言安抚道:“阿允,你莫要着急,云慧虽是骗了你,可他没有害你的心思,当年的事情或许事出有因,咱们需要徐徐图之。”
陶允行点头,伸手攥住她的手,有些激动道:“宁儿,谢谢你,若不是你点破,我只怕还是要被蒙在鼓里不自知。”
白宁点点头,“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阿允,我会帮你调查出以前的真相,也会帮你报仇,你以后的人生,都不再是孤单一人,我陪着你呢……”
白宁说着,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尽可能的去温暖他,不让他感到孤单。
陶允行伸手抱住白宁的身子,紧紧的抱着。
好一会儿,白宁才抽出身子来,笑道:“现在咱们先去四处看看,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去找云慧,问个清楚。”
陶允行点头,两人牵着手走在梅花林里,这是一片红梅的园林,白雪映衬红梅,仿若世间最完美的搭配,白宁看着美景,鼻尖是淡淡的梅花香,一时间冲淡了一些不好的情绪。
两人往前走着,便听见前头传来一阵说话声。
“白宁这个贱人,待我日后回去了,一定要让哥哥狠狠的教训她才是。”
听见这声音,白宁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伸手比了比,让陶允行先别出声。
两人站在梅花后,前头坐着赏梅的众人也不知道这里的情景,仍然在兴高采烈的说着。
说话之人正是被白宁教训了的陶婉梦,她双眼通红,脸色也红红的,因为情绪不稳定声音都有些发抖,其余的大家千金笑着,有人道:“婉梦,这白宁可是王爷的心头肉啊,那一次在大殿上,昨儿个在临汀河,今儿个在山脚下,王爷可是护着她护得紧呢,倒是你这个妹妹么……”
那位小姐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拿了帕子掩着嘴笑,周围的人也都是跟着笑。
陶婉梦气急,“哥哥护着她又怎样,我让二哥哥教训她,再不行,我就让父王教训她,反正我就是讨厌白宁,惺惺作态,霸占了哥哥还不够,还惹得二殿下也关注她……真是贱人!”
周围的人都不做声,陶婉梦一个劲的骂着,白宁正想出去教训教训这个陶婉梦,就听见一个声音道:“陶小姐说的话可是真的岔了,依着我刚才所见,是你上前去挤开了白大人,若不是你先挑衅,白大人根本都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陶婉梦一愣,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恶狠狠道:“黄诗颖,你这是帮着白宁那个贱人说话吗?她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着她?”
被叫做黄诗颖的女子没发怒,只是淡淡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你心里不平衡所以觉得我是收了白大人的好处,其实我根本与白大人连话都没说上一句。”
陶婉梦气愤,猛地站起身子道:“黄诗颖,你是看着白宁她的了我哥哥的宠爱这才去拍马屁的吧,真是不要脸!”
黄诗颖脸色变了变,猛地站起身子来,怒视陶婉梦道:“你说什么?你这是空口白牙的冤枉人,我完全可以去告你,看看你以后在京城怎么混!”
陶婉梦气得身子哆嗦,“你就是不要脸,帮着白宁那个贱人说话的人都是不要脸!”
黄诗颖怒了,猛地从腰间抽了皮鞭出来,使劲的往地上一甩,周围的千金小姐吓得都急忙站起来躲到一边去,陶婉梦看着她,不服气道:“你要干什么?黄诗颖,你还真是个泼妇,怪不得都十六了还嫁不出去,你这个泼妇自然是向着白宁那个贱人了!”
黄诗颖冷笑,“你看看你自己,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泼妇,根本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总是想着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我黄诗颖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小人,明明是嫉妒人家白大人能得到王爷和二殿下的青睐,却死咬着嘴不承认,还非说人家不要脸,你不想想你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朝着二殿下献媚不更是不要脸,就算是青楼女子献媚,也得是男人稀罕,你呢,人家二殿下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真是比青楼女子还下贱不要脸!”
黄诗颖说着,还配合的朝着地上呸了一口,陶婉梦气得脸色发白,“你……你这个贱人……”
黄诗颖笑着,“怎么,我已经名声不好了,你要是再敢说我,我就拉上你一起,看你以后还怎么办!”
陶婉梦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身旁的小丫头急忙轻声道:“小姐,咱们不与她计较,还是先回去吧。”
陶婉梦急忙点头,连话都顾不上多说便落荒而逃。
闹得不欢而散,其余的千金小姐们也都陆续离开了,黄诗颖将鞭子缠绕回腰间,也准备要走。
白宁看看陶允行,道:“阿允,你在这等我会儿,我去说几句话就回来。”
陶允行知道白宁是个有想法的,便点点头。
黄诗颖正要走,就见一道身影走了过来,转身见了是白宁,黄诗颖有些惊讶。
白宁笑着上前,伸手示意她坐下,笑道:“黄小姐,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为我说话。”
黄诗颖脸色有些红,略显尴尬的笑着道:“没事……没事……”
白宁笑了笑,“黄小姐,你我素不相识,不知你为何肯愿意为了我去得罪陶婉梦,要知道陶婉梦可是淮安王的女儿,更是个小人,得罪她没什么好处反而会惹来麻烦的。”
黄诗颖听了白宁的话,道:“我本也看不惯陶婉梦那副嚣张跋扈不讲理的态度,况且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故意针对她,是她自己心态不平衡,才总是口出狂言的。”
白宁笑着点头,“我只知道你姓黄,却不知家父是……”
黄诗颖有些羞涩,低头道:“家父是太医院医正,兄长也是太医院的太医。”
白宁恍然大悟,点头道:“黄医正是一位正直的好医正,名声一直很好。”
黄诗颖脸色有些红,摇头道:“不敢当。”
白宁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便唤你为诗颖吧,你也唤我白宁或者宁儿便可。”
黄诗颖一怔,抬头看向白宁,神色带着惊喜和兴奋,“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这样子叫你?”
白宁笑着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黄诗颖连连点头,白宁见她神色兴奋,心里有些不解,“诗颖,你为何这样高兴?”
黄诗颖笑了笑,神色有些尴尬,“其实上一次宫宴,我便一直钦佩你,你的果敢和勇气,敢于跟贵妃叫板,丝毫不畏惧强权,皇上还封了你做三品掌司,你可是咱们大元国第一位被皇上钦封的女官,说句不害臊的话,我之前也是一直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官的,可是爹爹说,女孩子家的整天舞刀弄枪肯定嫁不出去,所以我才慢慢的断了这个心思,可是那天瞧见你真的可以了,所以我一直特别佩服你。”
白宁有些无语,自己这是无形中做了黄诗颖的偶像么?
罢了罢了,白宁笑着道:“诗颖,我觉得人啊,首先想的就该是怎样让自己活的更好,什么事儿不能为了去做而去做,要想到自己做了会不会高兴,以后会不会后悔,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要是为了将自己嫁出去而改变自己,那可是太不值得了。”
黄诗颖听白宁这样说,心里高兴的不行,“真的?你也是这样觉得吗?”
白宁点头,“做好自己最重要,你要相信啊,真正喜欢你的人,不会在意你是不是有什么缺点,是不是不淑女,会不会女红懂不懂诗书,有道是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首先要经营好自己,然后自然就会吸引别人,这样子比你自己苦苦的去改变迎合别人的口味要来得好。”
黄诗颖听了白宁的话,像是茅塞顿开,又像是找到了知己,拉着白宁的手一个劲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宁笑着,“以后若是觉得无趣了,就来白府找我说话,随便指个丫头递帖子就成。”
黄诗颖高兴的点头。
黄诗颖走了,白宁这才回身躯找陶允行,陶允行见她脸色喜气洋洋的,弯唇道:“高兴了?”
白宁得意道:“那是自然呢,我都没什么朋友,只有苍月一个,现在多了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来得好,而且啊,这黄家小姐性子直爽,没那些别别扭扭的做作,沟通起来也好一些,我自然是乐的开心了。”
陶允行见她神采飞扬,大眼睛笑得弯弯却亮晶晶的特别有神,忍不住俯身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白宁反应过来,脸颊红红的看着陶允行,又急忙四处的看了看,见没什么人这才稳下心来,怒视道:“陶允行,你流氓!”
陶允行不在意,笑着道:“没人看见!”
说着,伸手扣住她的脑袋,单手托着他的脸引向自己,随即薄唇就倾覆了上去,牢牢的吻住她的唇。
白宁气急,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这厮竟然这么嚣张,白宁伸手猛地掐了一把陶允行的腰间,却不料他的腰身结实有力,她纵使费尽力气也是掐不动,白宁心里着急,伸手去推他的脸,陶允行仿若能够提前预知一般,伸手牢牢的钳制住她的手腕折向身后,让她被迫的仰起头来,加深了这个吻。
白宁被吻得意乱情迷,脸色红的比红梅还要鲜艳,墨发衬着娇艳,菱唇已经微微红肿起来,陶允行俯身看着这一幕,那仅存的理智就要崩溃。
这个小女人,真是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白宁喘着粗气,伸手揪着陶允行胸前的衣襟借力稳住自己的身子,这幅娇弱的模样惹得陶允行忍不住沉声轻笑,大手牢牢的固定住她的腰肢,帮她站稳。
白宁抬眼,看了陶允行一眼,有些娇嗔道:“陶允行,你流氓!这可是佛门清静之地……”
陶允行微笑,弯腰一把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白宁惊呼,急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陶允行!”
“在呢。”陶允行弯唇,大手一挥用披风盖住白宁的身子,信步往回走。
晚饭的时候,陶允行才依依不舍的松开白宁的身子,伸手摩挲着她的脸蛋,沉声道:“白宁,你长得很好看。”
白宁一愣,看向陶允行,见他的神色宁静,正出神的看着自己,白宁心里有些不好意思,陶允行第一次夸她的相貌,让她有点尴尬。
伸手拍了拍脸蛋,白宁笑着,“被我的美色倾倒了?”
陶允行认真的点头,又是俯身吻了上去,用唇舌细细的描绘她的唇形。
白宁嘤咛一声,坚决的推开了陶允行的身子,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怒视道:“陶允行,你又要来?”
陶允行被她娇憨的模样逗乐,笑着移开身子,改为抱着她轻声道:“好好好,不逗你了。”
白宁趴在他怀里,想了一会儿道:“阿允,秦妙玉是个什么身份,我总觉得她此番上灵谷寺,目的似乎不是那么纯。”
陶允行皱眉,“秦妙玉是南疆人,是当年南疆与元国交好之时南疆皇帝送来的女子,本是给皇上的,皇上却将其赐予了淮安王,明面上是如此,实则是秦妙玉主动勾引,这事情很多人知道,皇上也是知晓,却不在意,将秦妙玉给送了出去。”
白宁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着,道:“秦妙玉是个势力的人,为何愿意跟着淮安王却放弃能做皇上宠妃的机会?”
陶允行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小和尚敲了敲门,“两位施主,饭菜送来了。”
陶允行下去开门,那小和尚将饭菜端了进来,末了又躬身道:“方丈师尊说了,请两位施主用完晚饭再来佛堂找师尊。”
陶允行点头,关上门,见白宁正坐在桌前盯着那些饭菜,陶允行笑道:“怎么?不想吃?”
白宁摇头,道:“阿允,这些饭菜都是云慧大师亲自做的是吧?”
陶允行一愣,坐下身子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宁笑着,将那盘子侧过来给陶允行看,盘子是木制的,很是典雅古朴,上方有一个浅浅的划痕,白宁笑着,“你看,这个划痕可不是一般的划痕,只有手上戴扳指的人才能弄出来,我碰巧看见了云慧大师左手上戴着扳指,而且形状很特别,想来这盘子定是从云慧大师手里过了一次的。”
陶允行不语,白宁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走吧,不要吃了。”
两人相携出了禅房,去了云慧礼佛的大殿中,大殿中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上首的位置供奉着一尊巨大的金身弥勒佛,两排摆了整齐的烛台,烛光跳跃的照亮了整个大殿。
云慧坐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之上,双目闭着,一手放于胸前一手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听见脚步声,云慧慢慢的睁开眼睛,道:“王爷来了。”
陶允行牵着白宁的手走了进去,云慧转身看着两人,白宁笑道:“云慧大师,您的扳指可真好看,一看就不是俗物!”
云慧的眼皮不可自抑的跳动了一下,陶允行看在眼里,已经是心凉了一大片,再看云慧之时,已经是神色冰冷。
云慧叹口气,道:“这位姑娘心智聪慧,不是凡人,王爷自当好好珍惜。”
陶允行冷冷道:“此事无需大师担心,大师应该担心的,是接下来如何将自己之前说的谎话给圆满了!”
云慧苦笑,他轻轻的转动了一下自己指上的扳指,道:“贫僧这辈子犯下的罪孽,都该贫僧自己一力承担,所谓因果报应,如今贫僧算是真的尝到了。”
白宁看着他的神色,忽然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来,拉着陶允行的手正要说话,就见云慧忽然单手捂住胸口,猛地用内力震碎了自己的心脉。
陶允行大惊,牵着白宁的手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云慧的唇边慢慢的溢出了一抹鲜血,他直直的看着陶允行和白宁,慢慢道:“王爷……贫僧对不住您……”
说完,便眼睛猛地睁大,对着门口处大喊一声,“王爷为何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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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儿对待渣渣的原则,我打你是可以滴,你骂我就是不行滴!
阿允淡淡道:是本王惯得!
话说情势越来越紧张了,其中牵扯的关系越来越复杂~表跳订啊表跳订!佳人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