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花前月下

“唐墨有皇帝暗中护着,自然无事,唐鑫的那份,被唐焱自己服下了,他的毒也就增加了一倍,纵然最后毒解了,可是身子也彻底坏了,以他现在的情形,最好的情况,活不过五年,后宫其他皇子,有几个也中了毒,剩余的几个,都是无关紧要的妃子所生,等他们再大一些,惹是皇后还活着,一定早早的给他们预备下了。”

这些事与赫连晟没多大关系,但皇族,乃至赫连一族,其实说到底,都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这就好比,如果当初,他娘没有被赶出赫连家,如果他爹再纳妾。

那么,长房出的子嗣,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

等到成年之后,继位的麻烦就来了。

为了避免一些夺位之争,赫连一族的祖训,便是留子去母。在主母生下长房长孙之后,孩子留下,母亲永远不能再回族里,父亲也不可再娶。

木香听完赫连晟的话,唏嘘不已,“这个女人够残忍,但是在我看来,教育孩子,跟是多是少,没有关系,有些人,一个孩子还教育不好呢,所以啊,我的孩子,我自己教,自己管,等他们长大了,还可以互相扶持,互相帮衬,各自有各自的事业,也就不存在谁抢谁的,总之一句话,他们的前程,他们自己去挣,而不是靠着从爹娘这里继承。”

赫连晟望着她自信满满的小脸,暖意充满全身,情不自禁的伸手揽住她,“看来香儿教育娃儿很有一套呢,如此一来,为夫就放心了,这样好了,女娃我管,男娃你管,可好?”

木香眨眨眼,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为什么不是女娃我管,男娃你管呢?”

赫连晟被她这副呆萌的模样逗乐了,仰天大笑,放肆的笑声,惊动森中的夜鸟。

白鹰蹲在屋顶的背风处,半眯着眼,注视下面那两人。

锦鸡就蹲在它旁边,也是差不多的姿势,赤貂从院子里窜上来,挤啊挤啊,挤到它俩中间去了。

锦鸡扭着鸡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瞄了赤貂,很显然,它对这只大老鼠,还是没啥好感。

白鹰就更别提了,若不是看在这家伙浑身都是毒的份上,它早将这老鼠吞下肚子了。

它俩往旁边闪,却正好给赤貂腾了地方,正正好卡在它们中间。

院子里,两位主人正在你侬我侬的说着话。

锦鸡嫌弃赤貂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坨大便。

‘当着人的面,你也能放屁,你是臭鼬吗?你再不滚下去,休怪我不客气!’这是锦鸡的心声,它扑腾了下翅膀,好像真的要把赤貂扇下去似的。

赤貂吓的叽叽狂叫,离开它,往白鹰那边躲去。

白鹰的神情更为高傲,简直是贵气十足,绝对是鹰界的国王,只见它伸出爪子很慢很慢的拨开赤貂抱着它的爪子,这家伙身上太臭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赤貂才不怕它,它跟白鹰相处的最久,以前也这样磨它来着。

所以在锦鸡扇动翅膀的时候,它死命的往白鹰肚子底下钻。

白鹰腹部的毛,也很软的,都是一些小细绒毛,赤貂玩的不亦乐乎,压根没感觉到白鹰渐渐竖起的羽毛。

突然,这欠收拾的家伙,爪子也不知抓到了哪里,白鹰身子一抖,二话不说,直接就跳到一旁,然后,一膀子扇过去,赤貂圆滚滚的身子,顺着房檐,滚啊滚啊,再然后,只听咻的一声,最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回跌的不轻,摔了个四仰八叉,肚子翻着朝天,四只爪子也僵硬的举在半空。

赤貂黑豆子似的小眼珠子,还处在惊魂未定之中,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偶尔抽动那么一下。

似乎怎么也没想到,白鹰会对它下如此毒手。

黑宝从自己窝里窜出来,跑到赤貂面前,围着它围圈,一边围,还一边嗅,似乎很兴奋,那眼神像是在说,“看吧看吧,让你跟我挤狗窝你不干,非得冷脸贴冷屁股,这回摔的可快活?”

赤貂又颤抖了一下:坏家伙,不过是摸了一下它的毛而已,不是母的,怕啥呢!

黑宝又围着它嗅了几下,最后伸手舌头,要舔赤貂的脸,想安慰安慰它,被赤貂一脸嫌恶的躲开了。

赤貂受了刺激,奔回黑宝的窝,躲在里面不肯出来了。

房顶上,锦鸡面无表情的斜了白鹰一眼,“又不是个小娘们,摸一下,你至于把它扇飞在地上吗?”

白鹰很不客气的用眼刀子扔它。废话,要是抓了旁的地方,倒是无所谓,可偏偏这家伙手欠,抓了本鹰大人,某些不能抓的地方,它能不火吗?

木香跟赫连晟回到厢房,下午累的够呛,纵然晚上,某人还是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也不能折腾了。

赫连晟知道她累,亲自准备沐浴的水,亲自替她宽衣解带,当然了,这个亲自,是他强烈要求的,木香反抗了,却是反抗无效。

待到木香睡着,赫连晟才轻手轻脚的离了厢房,就在隔壁的清风院。

吴青跟严忠,都等在那里。

“殿下!”两人在赫连晟面前齐声跪下。

白天的时候,情绪不宜外露,现在只有他们三人,自然不需要再隐藏情绪。

“都起来吧,你们的差事当的不错,”赫连晟越过他们,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落坐。

严忠跟吴青二人起来之后,脸上还是有些愧疚的。

“属下不能跟随殿下征战杀场,不能护卫殿下左右,实在无颜面对殿下,属下有罪,”这话虽是吴青说的,但严忠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

赫连晟随手翻着桌上的文书,“本王临走之前,就同你们说过,护好襄王府,护好王妃,你们就算帮了本王的大忙,何来的有罪?即便有罪,也罪在你们不该放水瑶进来,随随便便冒出来的一个陌生女子,你们也敢让她进襄王府,王妃身子有孕,经得起如此风险之事吗?”

虽未发火,但言词中的冷意,叫吴青与严忠二人,愧疚万分。

“是属下失职,未能考虑周全!”

“不,是属下未能及时拦住,那日围剿,又让他们逃脱,属下罪该万死!”

他们二人羞愧的事,还不止于此。

自从赫连晟离京之后,偶有惊险的事情发生,几乎都是木香自己化解,自己事先谋划,他们俩人只是执行而已,说到底,也没出多大力。

赫连晟剑眉微微收拢,这是不悦的象征,“你们两个,话太多了,过去的事,再提它,又有何用,结果摆在那,过程就不必说了,夫人的意思,你们也都清楚,既然是定亲那日,虽然请的客人不多,但司空瑾手里有人皮面具,想要混进来,也并非难事,如何找到他,并将他擒住,你们可想好了?”

吴青跟严忠对望一眼,随即才道:“夫人的意思是,关门打狗!”

赫连晟略微思索了片刻,“不妥,那日皇上想必也在,惊动他老人家的圣驾,麻烦可就大了,再者,我们不可能一一检查每个进府的客人,万一有丁点的疏漏,都会打草惊蛇。”

赫连晟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阴沉沉的天迹,“露出破绽,等他上钩!”

吴青心中一惊,“殿下,您要让夫人做诱饵?”嘴比脑子快,等话说出来之后,脑子才反应过来,回头想想,根本没这个可能嘛!

主子宁愿自己受伤,哪怕是面对死亡,也舍不得让夫人面对一丁点危险。

赫连晟冷笑了声,“皇上不是在这儿吗?还需要香儿做什么?水瑶今天来闹这一场,回去之后,定然要将唐皇在此的消息透露给司空瑾,此事不必告知皇上了,他虽年纪大,但这点风浪,还是经得起的。”

吴青跟严忠均默然了,论起腹黑,木香排二,主子排第一,他俩夫唱妇随,真是绝配了。

赫连晟又跟他们二人商量了下具体细节,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时间不等人,此事必须尽早完成才好,免得夜长梦多,谁知道这期间还会有何等的变故。

等他再回到主屋时,已是三更天,四周有虫蛙鸣叫声。

赫连晟走进屋,关上门,绕过屏风,透过垂下的帐帘,隐约可瞧见里面酣睡不醒的人儿。

这一刻,他恍然觉得,在边关所受的苦难,真的不算都不算什么。

他走到窗边,将半开的窗户关上,一低头,发现未曾关上的抽屉,里面似乎装着不少东西。

好奇心驱使之下,他干脆坐下了,轻轻拉开抽屉。

第一个入眼的,是一个木雕,掌心大小,雕的是个小人,还是个半成品,抽屉里还有几把精致小的刀。

赫连晟将那小人儿举到窗前,就着微弱的光线仔细去看,刀功生疏,也没有技巧,雕的很丑。

但是这小人的眉眼,既不像他,也不像木香。

幽深的黑眸忽然眯起。

这小人是谁?

他回头看向床上的人儿,夜风吹起了帐帘,露出半截身子,也正好露出了微突的小腹。

赫连公子忽然明白了,再回头看看手中的小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们的娃儿,会是这么丑的模样吗?

肯定不是,光是长相,他们的孩子,绝对是无人可比的好看。

襄王殿下半夜不睡觉,坐在窗前,誓要纠正娘子的错误认知,于是他拿起小刀,慢慢的刻着,照着内心的指引,将那小木人彻底变了个样。

做完这些,已是下半夜了。

他将小木人搁在床头,之后才去洗手、脱衣、上床。

他刚刚躺上去,木香软软香香的身子,便朝他爬了过来。

这是无意识的举动,出于本能。

赫连晟俊美无双的脸上,浮现点点笑意。

可还没等他挪好姿势,以免压着她的肚子。身旁的人儿,便手脚并用,像藤蔓似的,紧紧的缠着他,中间不隔一丝缝隙。

更要命的是,木香的小腿还压在他腿上,压的他动弹不得。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赫连晟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动都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将她的腿挪开一点,避免压着他们的娃。

正当他快要挪好的时候,床沿边传来一阵爪子挠木板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伸了上来。

赤貂站趴在床沿边,瞅着床上的二人,准确的说,它是瞅着赫连晟。

因为这个男人,正用恶狠狠警告的眼神瞪着它。

赤貂小脑袋晃了晃,似乎很不满意,这一过河拆桥的举动。

有时到半夜,木香睡着的时候,它会跳到床榻的拐角去睡。

床榻多舒服,多暖和,比柔软,能睡床,干嘛要睡地上呢?

今晚它按着以往的习惯又来了,可是这个男人在……

赫连晟抬起手指,指了指窗户的方向,赶貂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赤貂却像听不懂似的,依旧撑着两只后爪,站趴在床沿边,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瞅着赫连晟。

真是的,床榻那么大,分它一点点,又能怎么着?

小气巴拉的男人,一点都不可爱!

眼见赤貂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某人的脸,黑成墨炭了。

在貂儿还没来得及逃跑之迹,某人突然揪住赤貂的小脑袋,再以精准无比的角度,往外窗外一扔。

赤貂今儿委屈坏了,接连被丢了两次。

身子一落地,便抱头窜走,去找黑宝诉苦去了。

赫连晟这回总算安心了,又给怀里的人儿,重新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阴沉沉的天,竟然放晴了。

不止是晴,还是晴空万里呢!

一大早,太阳就从窗户照进屋里。

清风院的树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悦耳动听。

“唔,”木香伸了个懒腰,又翻了个身。

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她已经好久没睡的这样沉了,连梦都没有做,一觉睡到天亮,身上的疲惫全都不见了。

在她微微动弹的时候,赫连晟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动。

木香撑着身子,探出头去,朝外面看了眼。

她以为赫连晟还在睡着,就想着先他一步起床,亲手为他做一顿早饭。

但是刚一动,身边的男人也动了,吓的她赶紧停下动作。

男人的身子,温热坚实,手感好到要命。

她停下动作的时候,一只手便是撑在赫连晟的胸口。

只因手感太好,她一时舍不得过早拿开,于是就开始肆虐的轻薄他,从上到下,轻薄了一遍,觉得爱不释手,为嘛男人的皮肤也可以这样好呢?

渐渐的,那小手就有些不规矩了,纤细仿若无骨的小手,像是一条狡猾的鱼儿,畅游在如丝般质感的大海中。

早醒之时,人的思想是单纯的,也是最容易勾起本能的。

她如此作乱,如此放肆,要是某人还没醒来,那才奇怪。

赫连晟一把抓住他作乱的小手,没好气的道:“香儿莫不是昨儿还没吃饱?还想为夫现在喂你吗?”

木香脸蛋儿爆红,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别胡说,我只是……我只是想查验下你身上有无伤口,既然没有,那我就放心了。”

赫连晟抓着她的手不放,非要惹她心慌意乱,眼神迷离不可。

“哦?是要查验啊,要不要为夫脱光了让你细细的看,”他欠起身,头抵着她的额头,似紧似松的拥着她。

属于女儿家的身子,软的不可思议。

如今她又怀孕了,比原先胖了些,抱着的感觉,也更软乎了,让他抱的舍不得放开。

“你是不是早醒了?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吱声,吓了我一跳。”

赫连晟轻笑,“我就是想看看,香儿准备对为夫做什么,早知如此,为夫下次绝不早醒,任由香儿为所欲为好不好?”

“竟胡说,都说了人家是检查,你这个身子,我都看遍了,还有什么可看的,”木香被他逗的又羞又恼怒,忍不住就去推他,一推之下,他倒回去了,可她也跟跟着趴在上他的身上。

一推一搡之间,她看见了床头摆着的小人,“咦,这不是我雕的那一个吗?怎么会在这儿,还变了样呢!”

赫连晟头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也看向她手里的木头人,“你雕的太丑,这是为夫昨晚雕的,比你那个好看多了,我们的娃儿一定就是这个模样。”

木香白他一眼,嗔怒道:“谁说我雕的丑,我那是没雕好而已,再说了,我听老人说,小娃刚生来,都是很丑的,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长着长着,长开了才会好看,所以你雕的这个,肯定不像。”

“是吗?那要不我再改一改,改成个小老头的模样,可好?”

“不要,你才是老头,你全家都是老头,”木香宝贝似的,将那木头人抱在怀里,撅着嘴道。

赫连晟被她可爱萌萌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一手揽着她,将人儿带进怀里。

“哎呀,你又要做什么,现在是大白天,快点放手啦!唔!”

木香挣扎抗拒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被赫连公子吞吃入腹,消失在他的口中。

木香得承认,无论何时,她都无法拒绝赫连晟的吻。

好似中了他的毒,没有他的吻,心里便缺了一块。在他离开的时候,这种空缺的滋味,尤其严重。

现在,他回来了,吻了她。

心里,身体,空缺的那一块又重新被填了回来。

赫连晟先是轻轻的吻,细细的吻,如膜拜一般。然后,在木香喘了一大口气之后,他加深了这个吻,深入,又缠绵入骨。

因为怕压着她,所以他没有将木香扑倒。

而是拉着她倒下,让她半趴在自己自己胸前,伸出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胸勺,不让她躲开。

清晨的吻,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亲吻厮磨罢了。

何安候在院外,等着主子醒来开门。

胖妞也跟他一并蹲在那,其他的下人都去忙他们的事了,这会只有他们两人候在这。

胖妞瞧着四下无人,凌到何安身边,神秘兮兮的问他,“都这么晚了,他们还没起床,我来的时候,陈妈还嘱咐我了,说是让咱们别去催,她担心夫人下不床!”

胖妞的脸上,写满了疑问,感觉很苦恼啊。

何安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当即捂着脸,转开头去,不敢看她。

但是胖妞仍是一脸的疑惑,喋喋不休的接着说道:“可我就奇怪了,夫人身体那么好,怎么就起不来呢?莫不是你家殿下对木香做了什么,难道是体罚?”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胖妞可待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里面冲。

何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小姑奶奶,你可别跟着添乱,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不是什么体罚,以后你就懂了。”

“夫妻之间的事?”胖妞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的茫然,“那这事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痛苦?我听以前的姐妹说,洞房那天,新娘子哭的可厉害了,好多成过亲的女娃,第二天都要跟人哭诉,说自己的相公头一晚欺负她,这不是体罚,那是什么。”

何安满头满脸的黑线。这叫他怎么回答,他又没成过亲,又没洞过房,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

胖妞见何安不说话,心中更没底了,抱着何安的胳膊,怯生生的道:“小安子,要不然咱们还是别成亲了,我怕疼,就这样相处,不也挺好的吗?”

何安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呵斥她,“你瞎说什么呢,别人说疼你就以为疼,你又没亲眼见过,你咱知道她们说的就一定是真的,说不定她们是逗你玩呢!”

胖妞抱着他时候,身子贴的也紧。

虽说胖妞现在瘦了不少,但该胖的地方,还是很胖的。

她绝对是属于那种,养儿不愁粮食的一类。

该挺的爆挺,该突的爆突,就是腰粗了一些,否则身材还是不错的。

所以被她这样紧紧的抱着,何安的小心肝,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忽高忽低,忽上忽下,起伏不定,好似在风雨中飘摇似的。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拖胖妞的福,他夜里画地图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照这个情形下去,他真得早日跟胖妞成亲不可,否则夜长梦也多。

赫连晟再次打开房门,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而且只是他一个人下床,不见木香的身影。

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浑身瘫软无力,只能在床上喘息片刻再说。

何安听见内院的门有了响声,赶紧拉开胖妞,整了下身上的衣服,上前敲门。

赫连晟应允了他一进来,胖妞跟在后面,欣喜不已,正要绕过何安,进屋去找木香,却被赫连晟中途拦下了。

“香儿累了,让她再多睡会,你到前院去等吧!”

“可是……”胖妞不解。

“别可是了,你赶紧去外面等着,我伺候完主子,就去找你,”何安怕她说错话,惹了主子生气,放下水桶之后,便拖着她往外面去了。

赫连晟倒也没打算让他伺候,自己亲自动手服侍娘子,岂不是更好?

于是,在何安推着胖妞出去之后。

赫连公子无比淡定的拎起地上的水桶,转身进屋,然后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咦,主子怎么关门了?”何安听见这声关门,心都凉了半截。最后总结了一下,发现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人家小夫妻,二人世界,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呢,还是哪凉快待哪去的好。

胖妞又纳闷了,“他干嘛要关门,现在是大白天呢!”

“是白天还是晚上,那也不关你的事,你就别罗嗦了,不是要给我补衣服吗?还不快走,”拖了她就走,这回是朝着自己住的小院离开的。

“补就补,要是补的不好看,你不许嫌弃,”胖妞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甜的不行。她很少进过何安住的屋子,准确的说,她是从没有被何安邀请,进他的屋子过。

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何安拉着她,尽量避着府里的人,好不容易将她进自己的屋,又赶紧把门关上,惹的胖妞一阵好笑。

“瞧你紧张的样,又不是偷鸡摸狗,就这点出息!”

“我是怕给人说闲话,大白天的,你在我屋里,叫陈妈她们看见,又不知得说些什么了,”何安去柜子找衣服。

胖妞也跟了过去,俏皮的眨眨眼睛,想是故意的逗他,“他们能说什么,你又怕他们说什么,难不成你不想跟我成亲?还是你心里有别的想法?”

何安拿了两件衬衣塞给她,听了她的话,直翻白眼,“净说些没用的,赶紧补衣服,等会我还得去清风院看看。”

胖妞见他都不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笑脸顿时就没了,搂着那几件衣服,声音闷闷的道:“哦,知道了。”

何安对她一向如此,她也习惯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她的生辰。

远在京城,她身边除了何安,谁也没有,要是在老家,爹娘一定早早的给她操办过生辰了。

想到这里,胖妞眼眶都红了。走回床沿坐下,拿了针线包,便要给他缝补衣服。

何安是没注意到她眼睛,但他还是听出胖妞不高兴了。

“怎么了?我说的太过了吗?”何安一边卷着袖子,一边走到她身边,瞄着她的侧脸。

离的近了,才发现,这丫头皮肤可真好。

白白嫩嫩的,像水豆腐似的,真想掐一掐。

“没有,”胖妞转开身子,背对着他。

何安不哄还好,他一哄,本来没打算掉出来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汹涌的流个不停。

何安直到此时,才真正注意到她是在哭,是真的哭,眼泪珠子都掉在他衣服上了。

“这是做什么?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惹着你伤心了?若是我说错了,你骂我,打我都成,就是别哭啊,”何安对女娃的眼泪,毫无招架之力。

那天,他追到蛋糕店门口,看见苏秀辱骂胖妞的情景。

一着急,一冲动,他啥也没想,冲上去拉着胖妞便跑了。

等到他们跑到京城一处少人经过的河边时,胖妞捂着脸,蹲在地上就哭了。

比这哭的还狠呢,惹的过路人,都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以为他拐卖良家妇女呢。

他见到胖妞哭的一抽一抽,可怜的小模样,跟个被人丢弃的流浪小狗似的。

心生不忍,本来只是小小的不忍,谁知到了最后,竟成了压倒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败在了胖妞脚下。

这会看见胖妞哭,他更是慌了。

别的不管了,伸手捧住她的脸,将她圆圆的脑袋转了过来,“我说你到底哭什么呀,我不过是随便说几句,就算是有气,那也不是冲你发的,至于吗?”

胖妞眼中还挂着泪珠呢,嘴巴也红红的,咬了下唇,如实的跟他说了,“今儿是我生辰。”

何安愣了,随即便说道:“你生辰?那你怎么不早说,想要什么礼物,是要去吃好吃的,还是要件新衣服?”

胖妞脸上没有喜色,只用一双含着泪的眼睛看着他,“这些我都不要,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停了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接着说道:“我……我想要你亲我一下。”

轰!

何安听见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爆炸开了,嗡嗡作响,连耳膜也疼的要命。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是真的,他真这样以为。

可胖妞却只以为他就是不想亲自己而已,低下头,又猛的摇头,“你不肯亲就算了,当我没说。”

她倒不是有那些龌龊的想法,她就是单纯的觉得,何安从心里是嫌弃她的。

所以走在路上的时候,从不肯主动拉她的手,没人的时候,也不肯跟她亲近,哪怕靠近一点,他也会微微皱眉。

在胖妞的认知里,这不是嫌弃还能是什么。

何安见她小脸上,没了光彩,头低的快埋进胸膛里了,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偏了。

解释也没用,她又会认为,解释就是掩饰。

他攥了攥拳头,又像是下了某种很大的决心。

突然转过身子,两手再次握住胖妞的脸蛋,在她惊愕的眼神中,下了狠心,扑着亲了上去。

哪知,他扑的劲头不是有点过,而是太过了,直接把胖妞压在了榻上。

两人都愣住了,但更让人怔愣的,还有彼此唇间的触感。

何安心里纳闷:原来女娃的嘴,竟是这么好吃,又软又香。

又可能是胖妞在蛋糕坊里待的时间比较久的缘故,她的唇间,呼吸间,有股子淡淡的奶油香。这让何安有些心痒痒的,舍不得从她唇上离开。

胖妞也没想到,他会来真的,一时没有防备,人就被压在了下面。

她身强体壮,冷不丁被这么一压,边被人亲到这一点都给忘了。

硬生生的在榻上翻了个身,居然将何安压到了身下。

何安也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喂,你这是做啥,不是你自己要求的,让我亲你吗?我又做错了?”

胖妞仔细一回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又有哪里不对,“我是让你亲来着,可是我没让你压,你凭啥压我,要压也是我压你!”

反正都亲到了,她心里的那点委屈,早就烟消云散。

可是被他压着,这事她接受不了。

何安那么小的个子,压着她,画面违和感太强,叫人接受不了啊!

何安以手抚额,表情甚是痛苦,“姑奶奶,压你是不小心,又不是有意的,既然不想我压,那你干嘛又要压我,快点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他这小身板,被胖妞这么一压,快骨碎了。

而且……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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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有四位解元了,下面的小妞继续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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