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终于见到

桔梗姐妹四人一路打听着,向方乔的家中找来。

镇里像样的房屋没几幢,方乔的家也里不例外,低矮的三间青砖房,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修缮过,院里冷冷清清,只有一只上了年岁的大黄狗拴在院边,见到人随便叫了两声,应付了事。

屋子里的人还是很了解他家的狗的,即便这样的敷衍的叫声,也把里面的人叫出来了。

桔梗不错眼神地瞅着,见从屋里出来这个灰布衣衫的少年果然长得比较英俊,浓眉大眼,麦色的皮肤,身材不高不矮,看着哪里都很适中,可是这却不是桔梗想要的。

桔梗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这肯定不是姚锦方,绝对不是。就算四年过去,姚锦方的面容会有些变化,可也不至于变化至此,皮肤色不对不说,气质也完全不符。姚锦方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秀雅,就算他跳、他笑、他偶尔顽皮,也失不了那份内在,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年龄应该比姚锦方大上一点不说,这种坐俊气也不是姚锦方的那种,只是普通人眼中的俊,比自己眼中的姚锦方差了一格儿。

她和茴香、花椒、芸豆四人在打量方乔,方乔也在看着她们四个,由于四人都是男装,方乔便也以为她们都是少年男子。长得秀气的少年他不是没见过,可是一次来四个,而且还一个比一个秀气、一个比一个好看,倒让他有些奇怪了。

“请问四位是来做什么的?”方乔礼貌地施了一礼,问道。

他的态度也算谦恭有礼,在这样的地方已经很难得了。

桔梗在那里僵着不说话,来看病的茴香和芸豆也不好意思张嘴,剩下便只有花椒了,而且她又嘴快,喜欢说话,便回答道:“你可是方乔方神医?我们是来求医的!”

方乔被她说得脸一红,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粗通医术而已,谈不上神医!”

花椒说道;“方先生就不要过谦了,你的名声都已经传到洛宁府去了,还不是神医!”

“洛宁府?!”方乔一愣,好像自己也没想到。

“那么请问是哪位要看病?看的什么病?”

“呃……”花椒顿了一下,就算她爱说,可是当着一个少年,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是来给大姐看不孕症的。

此时桔梗终于从失落中缓过神来,上前说道:“乔先生,我家长姐久婚未孕,四处求医未果,所以才慕名前来,还有我的五妹,细时不慎伤了眼角,疤痕有损容貌,想请先生一并医治。”

“呃……”方乔看着她愣了一下,之前他没有注意,原来来的人中,竟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这两个先后说话的,自己竟然看不出长得有什么不同?

不过双胞胎也不算什么希罕事,而且从桔梗和花椒的话音中他也听出她们是女子,再看茴香和芸豆,便知这就是病人了。于是他点头说道:“那好,请四位随我进屋吧。”

桔梗姐妹便随着他进到屋里。

方乔的屋子也和外面一样简陋,所有生活物品看起来都很陈旧了,应该很久没换过。

桔梗心中纳闷,他不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么,再怎么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吧,想当初姚锦方在石板屯行医的时候,就算他不收银子,可是患者也还是用各种方法补偿,送东西的、偷留银子的都有,为什么方乔这里却不一样?

她想着的时候,方乔已经指着椅子说道:“四位姑娘请坐。”

待四人坐下之后他也坐在对面,说道:“听姑娘刚才所说,要治的都是疑难之症,不可能短日治愈,几位可有时间等?”

桔梗说道:“先生放心,只要先生有把握治好,我们可以经常往来,甚至长住在这里都可以!”

“哦,那好,那我……便先看看小姑娘眼上的疤吧。”

桔梗四人都看得出,他对茴香的不孕症有些头痛,估计是有些话不好说也不好问。既然他说先看芸豆,便让芸豆走过去。

方乔看了看又摸了摸那块疤痕,说道:“这疤似乎与别的疤不同,结蒂处有些松软,不甚紧实。”

桔梗在后面说道:“这疤在初长的时候有人试着治过,后来……治病的那人走了,再找别的先生,都说疤痕是无法治愈的,连试都不肯试。”

“哦……”

方乔又问了问结疤的原因和当时的情况,然后也没说能不能治,便把芸豆打发到一边了,又把茴香请过来,红着脸问道:“那个……这位夫人,请问您成亲多久了,可有什么自觉症状?”

他身为医者首先害羞,茴香就更羞了,坐在那里头深深地垂着,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桔梗暗暗冒汗,这个小大夫真是够怪的,女子这种病,别人多是委婉地问几句,然后便靠诊脉断病,他硬生生都是靠问的,大姐那样的性子,有些话怎么说出出口。

想着她起身走过去,代茴香答道:“我大姐成亲四年多了,初时曾经食不下咽,找先生看了,说是体弱阳虚,开了药吃,便能吃下饭了,可是过了两年没有怀孕,我们便又找过几个大夫,都说她是幼时受寒过甚,宫寒身冷,难成胎气,药开了一大堆,各种名贵的也都试过了,可是一直没能见效,至于其他的……我问问我大姐再告诉你。”

说完她把茴香拉起,到屋外询问了一番,然后让茴香在外面等着,又把更详细的情况告诉方乔。

见她说得敞快,方乔便也不那样尴尬了,了解完细节之后说道:“令姐和令妹的病症都有些复杂,我需要回屋静心思考,还请几位稍候。”

他这毛病之前桔梗已经听梁先生说了,便道:“先生请便,我等耐心等候便是。”

方乔转身进到另一间屋子,小心地把门关上。

可是他进屋之后既没有静坐思索,也没翻阅医书,而是从屋子的后门出去,快步跑过屋后的街道,进入街道对面一个小院的后门,又从后院穿过屋子,轻车熟路地来到小院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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