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一个人要照顾姚锦方母子,又是腹背受敌,一时间忙不过来,情急之下,他竟然豁出去自己的身子挡在姚锦方身旁,用刀去打另一面射来的箭支。
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弓箭的威胁之下,转眼间就中了三四箭。
姚锦方看痛心,叫道:“江同,不要这样,快躲啊!”
可是江同却也在大叫道:“公子快逃、快带姨娘逃!”
姚锦方知道自己和母亲不走,江同便要先顾着两的安危,实在没办法,他抱着母亲向路边一滚,滚到一簇灌木旁边,迅速躲到后面。
“江同快过来!”他大声叫着,可是此时的江同腿上又中了两箭,已经跪倒在地,站不起来了。
姚锦方向两旁看了看,发现只有一面的弓箭手在射,却因为风向的问题,射得不是很准,另一面的却停了下来。他朝母亲说道:“娘你在这等着,我去救江同。”
然后弯着腰便跑了出来。
他再次出来,却不知道,对面山坡上的弓箭手正把江同当诱饵等着他,早就张弓搭箭,聚精会神地瞄着他,打算一箭命中。
见他出来,这弓箭手又尽力把弓张了张,咬着牙一箭向姚锦方射去!
这一箭瞄得极准,若是真射上绝对会把姚锦方的胸膛洞穿。
在箭射出去的那一刻,弓箭手已经在残酷地冷笑,似乎看到三爷许诺的银子正在哗哗地流进他的口袋。
或许是他的杀机太强,路上的江同刚正跑过来的姚锦方都感觉到了,两人同时向这边看来。
江同惊恐地张大眼睛,瞳孔瞬间收缩,叫道:“不,公子闪开!!!”
姚锦方也惊恐地看着,那箭的速度太快、杀意太强,等到他看到的时候,已经不是他有能力躲开的。
就这样在三个人的紧张注视下,这支箭电光火石一样刺向姚锦方,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他胸前。
江同在后悔、在自责,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公子。
姚锦方在惊恐是、在绝望,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终结。
对面山上的弓箭手已经得意地把手里的弓放下,在轻松的吐气,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带着死亡气息的箭矢,就在刺入姚锦方胸膛的前一刻突然消失了!像一道幻影一样离奇地消失,没有伤到姚锦方一丝一毫。
箭射得太快,消失的也太快,甚至三人都没有看清那是消失,还以为已经射进姚锦方的身体里。
姚锦方下意识地抬手捂向箭尖所指处,心中怀疑着为什么没有痛感。
地上身中几箭的江同也在看,箭呢?刺进去了?为什么前面后面都不露?总不至于射穿公子飞出去吧?以人的臂力,这么远的距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山的弓箭手离得远,更看不到箭的消失,只在那里定睛注视,等着看姚锦方倒下,可是看来看去,看到的却是姚锦方呆呆捂着胸口、看着胸口,怎么看都不像中箭的模样。
这弓箭手提着弓狐疑起来,这小子是木头桩子么?怎么中了箭连点反应都没有,不叫也就算了,你晃一晃、摔一摔也行啊,怎么还在那儿站着呢?
他实在是太奇怪了,站在那用力向姚锦方看,想看清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却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的背后竟然诡异地出现一个人。这人的手缓缓伸向他背后的箭筒,从里面轻轻抽出一支箭来握在手里,锋利的箭尖小心地瞄向他的脖子。
此人正是远道赶来的桔梗。
桔梗和顾元奚分开后飞马赶向大西县,到顾元奚说的那家客栈打听后知道,原来三爷一伙人才走没两天。既然三爷想要害姚锦方母子,那么必然不会离他们很远,所以说姚锦方母子便也刚走没两天,于是她便又飞马向顺平府方向追。
就在不久之前,她刚追上三爷的队伍,偷听到他们说话,知道姚锦方母子会在这段山路上遇袭,她便干脆舍弃了马匹,从空间里抄近路,穿山飞过来。
她在空间里飞行,用意念向外感应,便能感知到外面的景物与发生的事情,见到姚锦方和江同处境危险,她便从空间之中发出去一意念,将那只箭移了进来。
这也是这次被神树救活之后新增长的能力,在从前,她不只作不到这样,就连从空间里面感知到外面的能力都没有。
她一招收了危及姚锦方生命的羽箭之后,便顺着箭射来的方向那到这名弓箭手。
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究竟是职业杀手,还是三爷自己手下养的打手、或者也像马牙山那些土匪一样贼匪,但她总知道,这样的人该死,他不死锦方和他娘就要死,这是自己绝对不容许的,所以自己必须要发狠了!
看了这么久之后,弓箭手终于确定,姚锦方竟然没死?甚至根本没有中箭。
虽然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可是他却还是要履行自己的使命,再次对姚锦方发起袭击。
他的手长弓再次举起,抬手伸到背后的箭筒里又去抽箭,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停在原地的姚锦方。
同时心中还在想着:“太好了、这样的角度、这样的姿势,就是摆明了给自己当箭靶子,这次一定能射中了……”
他心里还在高兴,可是伸到后面的手摸了几摸也没摸到箭矢。
他明明记得还有最后一支箭的,怎么会这就没了呢?
一边想着,他一边转回头去看。
可是目光刚扫后面,却觉得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他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只仅剩的利箭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脖颈!
“欧欧欧欧……”他发出一串类似母鸡叫的怪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一阵阵抽搐。
桔梗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刚刚握箭的手一阵阵发抖,死人见过,自己也差点被别人杀了,可是动手杀人还是头一次,不管这人是否是在作恶,亲手结束一个生命的感觉真是不好,而且还要看着他这么痛苦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