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夫人馬上笑開懷。「好,那媽現在就回去要他們煮幾樣你愛吃的,今天就別加班,早點回家吃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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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注意時間,依然還是在意了,靜寬躺在自己的床上,久久無法入睡,自從白天瞿少堂的母親來找過她之後,她可以感覺到內心隱隱的焦躁不安,明明不想在乎,還是想知道對方會怎麼看待自己,一定認為她沒有禮貌,沒有教養,又不懂得人情世故。
都快十二點了,瞿少堂還沒回來,是在生她的氣嗎?還是依然在公司加班?靜寬緊閉上眼皮,努力讓自己睡著,不到五分鐘,听見有人打開大門進來,知道是他回來了,胸口驀地一窒。希望他來找她,但又不希望他來,在這樣紛亂的情緒下,她凝听著隔壁臥室的門開啟之後又關上。
他終究沒有過來……
何靜寬,你到底想怎麼樣?心里的聲音大聲質問著自己。
她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小手撫著胃部,因為晚上只吃了面包,早就餓了,饑餓感令她無法再正常思考,或許吃個東西會好一點,于是掀被下床到廚房覓食去了。
這時,換上睡衣的瞿少堂也在這時走了出來,見到站在廚房里發呆的她,于是走過去。「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面對他一貫的溫柔,她居然產生少有的罪惡感,覺得自己不該用那種態度對他的母親。「只是肚子有點餓,所以就起來了,你……你晚上吃過了嗎?」最後一句話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口。
瞿少堂眸底閃過一道什麼,然後故作沉思狀。「這個嘛,好像有吃過,又好像沒有。」雖然他已經在父母那邊吃過了,但是吃得不多,胃口也不太好,還是要假裝吃得很開心。
「你都幾歲了,還要別人叫你吃飯嗎?」靜寬沒好氣地問。
她這是在關心他嗎?「沒辦法,有時工作一忙起來就忘了吃飯時間,餓過頭了就沒感覺。」瞿少堂可不想錯過這一刻。
靜寬最受不了這種笨人了。「當執行長一個月的薪水有很多嗎?多到連飯都不用吃了?」
「這不是薪水問題,而是責任問題。」他義正辭嚴地說。
她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責任那種東西就留給那些想不開的人就好了,你干麼去跟人家湊熱鬧?」
「或許我就是那個想不開的人,不過我很高興你這麼關心我。」瞿少堂雙手摟住她的腰,低笑著俯視微帶羞惱的她。
「誰關心你了?好了,你先去客廳等,我來煮東西。」
「你會煮?」瞿少堂這次真的很驚訝。
「泡面誰不會煮?」她嗔道。
他雙肩劇烈聳動,笑到眼角都濕了。
「笑什麼?」靜寬推開他。「不想吃就拉倒!」
「吃,我當然要吃,只要是你親手煮的,就算是泡面也是最好吃的。」他的嘴像摻了蜜似的。
靜寬橫睨他一眼。「待會兒在泡面里幫你加多一點鹽。」
「沒問題,我一樣會吃光光。」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真的很煩,走開啦,先去外面等。」
「好。」瞿少堂沉醉在她少見的美麗笑靨中,情不自禁地在她嘴上親了又親後才肯離開廚房。
五分鐘後,她果真端了兩碗煮過的泡面出來,其中一碗給他。「面應該已經夠軟了,快點吃吧。」
瞿少堂才掀開蓋子,泡面的香味馬上竄出。「嗯,好香,果然煮的人不同,味道就是不一樣。」
她橫他一眼,好像在說「你很無聊」,然後低頭吃著泡面,心中不禁思忖,他還不知道嗎?不知道他母親來家里找過她?如果已經知道了,為什麼不問呢?為什麼不要求一個解釋?
「今天考得怎麼樣?」他兩、三口就把泡面吃完了。
靜寬頓了一下。「還好。」
「這麼說就表示考得不錯了,那我就不吵你了,吃完早點睡,不要再熬夜看書了。」說完,他就端著碗走進廚房,不想在氣氛這麼好的節骨眼上逼問她任何事,也許她還不想見他的家人,也或許還沒有準備好來面對,所以不要急于一時,再給她一點時間,至少等她畢業以後。
見他走回自己的房間,她突然覺得口中的泡面一點味道也沒有了。
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又想要什麼?
當他不再對她熱情,表現得有些疏遠,也不再滿懷的摟抱她,反而覺得空虛失落……
何靜寬,你真是虛偽,明明是你一再的拒絕他,現在反倒怪起別人,你以為你是誰?
那個聲音不斷地嘲笑她。
不!她在想什麼?她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和愛,就維持現在的狀況就好了,其他的都不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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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快接近畢業考了,靜寬待在圖書館的時間比平常還多,總會待到很晚才會回家,或許是不想分心,也或許是……怕對那個家的牽絆會越來越深,留與走、愛與不愛,兩種感情總是在心中拉鋸著。
在這樣的矛盾心情下,跟他同居的日子也過了一年多,她不知道平和的日子還可以過多久,誰會先撐不下去……
晚上九點多,她手上抱著書本,正要走進大樓,有人出聲攔住她,是在一年前就閃電結婚的甄可芸,大概是怕一些閑言閑語傳出來,壞了自己的行情,所以用最快的速度,在眾多追求者當中挑了一個對象,匆匆地下嫁,對她來說,自己永遠要擺在第一位。
「我有話要跟你說。」甄可芸不改傲慢的姿態。
她秀眉輕顰。「我跟你沒有好到有話聊。」
「再怎麼說,你媽都替我們甄家生了一個兒子,我們共同有個弟弟,應該還不至于關系惡劣到無話可說吧。」她嘲諷地笑了笑。「巷口有家85度C,只是喝杯咖啡的時間而已。」
考慮了兩秒,靜寬和她走向巷口的咖啡蛋糕專賣店,點了一杯蔓香梅果釀之後就找了外頭的座位先坐下。
「你快畢業了吧?」甄可芸端著招牌熱咖啡過來,做了個開場白。
靜寬看著她,沒有說話。
「少堂也三十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她啜了口咖啡。「男人到了三十歲,也該定下來了,何況他是家里的獨子,伯父和伯母也會想抱孫子,況且你們也在一起滿久的了,是該考慮結婚了。」
「你來找我就是要問這件事?」靜寬不以為然地匿。
她玩弄著戴在手指上的三克拉黃鑽。「我到現在還是很不甘心,不知道自己輸在什麼地方,不過我知道什麼對自己最好,也懂得把握機會,看在我們還有一點親戚關系的分上,要奉勸你一句話,不要太天真了,以為男人愛你,就會等你一輩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甄可芸的口氣讓人听得很不舒服。
甄可芸勾起精心描繪出的唇形。「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住在一起久了還是會膩,一旦對你的身體不再有性幻想,那麼分手是早晚的事,特別是像瞿少堂這樣的男人,他在半年前當上‘太皇建設’的副總經理,就幾乎掌控了整個公司,有多少女人想得到他,她們可不會像你這樣欲擒故縱,而是直接月兌光衣服,躺在他的床上等他寵幸,男人是抵抗不了這種誘惑的。」
「然後呢?你是希望我快點跟他結婚?」靜寬直接嗆回去。
甄可芸臉色一變。「如果他想跟你結婚,早就開口了,可見得他也在猶豫,老實告訴你吧,我這兩天听到一件大新聞,瞿少堂最近最近打算和‘天喜飯店’集團的小鮑主相親,這位小鮑主的年紀跟你差不多,人家可是身價非凡,個性親切又可愛,你根本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