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蟲鎮豪門 第33頁

「璟哥兒媳婦,你二嬸做不到,那你呢?」看向齊可禎時,老太君眼中充滿對晚輩的憐愛。

「可以,還能有剩余。」若不想著中飽私囊,其實是夠用的,不過手頭會有點緊,無法大手大腳舌忝購好一點的對象。

h林氏一臉妒恨的冷嘲。「璟哥兒媳婦可別說大話,沒掌過家的人是不曉得其中的艱辛,我們聞人家可不是你們那種小門小戶,幾兩銀子就能打發一頓,你得想清楚「再回話。」

「高門大戶和小門小戶一樣要過日子,同樣要把一兩銀子掰著用,二叔和相公的俸祿不多,咱們不能打腫臉充胖子。」末了,她表情天真地偏著頭,故作無知的啊了一聲。「二嬸理過家嗎?你教教我怎麼管底下的人。」

「你、你這個小娼……小丫頭,二嬸要是當家主事的人,這會兒哪還有你說話的分!」她竟敢、竟敢戳人傷疤。

沒能掌中饋是林氏心中最深的痛,她打進門就叮著那位置,一轉眼都快二十年了,結果卻讓個不到十六歲的丫頭搶了,她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他們不讓她好過,她也不讓他們過得稱心如意,大家等著瞧,她還有更毒辣的後招沒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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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你听說了沒?」

午後,聞人璟面色沉童的走進寢房,重重的朝桌子拍了一掌,力道之大連桌子上的茶杯都彈跳了一下。

倚在榻上的齊可禎放下書,不解問︰「听說什麼?」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他在說什麼。

「外頭有流言說臨哥兒不是我親生的,柳氏給我戴了綠帽。」竟有人造這種譜,對他的名聲傷害極大。「喔,我知道了。」原來是這件事。

看她反應冷淡,聞人璟臉色微沉。「你不意外嗎?為什麼是這種神態,好像事不關己。」

听他的語氣略有責怪,齊可禎沒好氣的一睨目。「別往我身上發火,本來就是事不關己,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臨哥兒簡直長得和你一個模樣,誰敢說他不是你的兒子,而且……」

「而且什麼?」听妻子一說,他臉上頓時浮上愧色,惱意略消,夫妻一體,他不該胡亂猜忌妻子。

她水眸一橫,「而且我早就知曉了,七天前就有下人在嚼舌,還有人說臨哥兒長得像你一位遠房堂哥。」

那人和聞人璟有六分相似,且和臨哥兒一樣沉默寡言。

「為什麼你沒告訴我,這事我會處理,絕不讓流言四處流散。」此事偵關他聞人家的名聲,不可寬宥。

「內宅之事告訴你有何用,你處理不了。」不是看輕他,而是他真的不適合出手,因為關系到長輩。

聞言,他劍眉一挑。「理由?」

齊可禎走上前,輕輕伸出藕臂環抱住他腰身。「你可知此事是何人所為?」

「你查出來了?」他目光一厲。

「查是不難,難在不好辦。」她現在管著針線房和廚房,在剛柔並濟的手段下,要透過他們打探消息如探囊取物。

聞人璟略微沉思的輕摟妻子。「把你查到的說出來,讓我自行判斷該怎麼辦,身為大理寺卿,豈能連家事也辦不了。」

他幾乎可以猜到有誰涉足其中,才會令妻子如此為難,可是他又希望自己猜措了,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是粘家表妹‘不經意’地說漏嘴,說柳氏有孕那一年你剛進入大理寺,為了辦一件棘手的案件下江南三個月,那幾個月柳氏頻頻到城外的觀音廟上香,你一位遠房堂哥借住廟中讀書,兩人往來密切。」

「她說的堂哥是不是聞人習?」兩人並不親近,只在宗祠上見過幾次罷了。

「我讓宴表哥去查了,那位堂哥的確叫聞人習,與你有幾分像,柳氏懷孕後上了幾次香還願,求了平安符保佑肚里孩子,族中兄長借住廟中她理應去見禮,當時有婆子、嬤嬤在場,還有一位帶路的小沙彌,可是話從有心人口中傳出,就變了味……」想毀了一個人很容易,只需要幾句閑言閑語。

然而稚子何辜,為了長輩們的利益沖突而被說得不堪,待他懂事後是否會有怨?他這樣被人指指點點的能不難受嗎?

她不能接受大人的糾葛牽扯上孩子,他們為名為利可以不擇手段,但是臨哥兒才五歲,將利劍指向他太過殘忍。

聞人璟沉吟著說︰「柳氏做不出私通這種事,她一向行己有方。」

他與柳氏在一起時,除卻她剛入門的前三個月兩人較為親近,之後便是相敬如賓,她性子溫軟,卻不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他們夫妻之間並不親近,也甚少說話,加上有孕在身後她變得敏感易怒,把原本就不耐煩安撫女子的他推得更遠。

不可否認的,他當時太年輕氣盛,因為妻子是族中安排的,並非他自己看中便有雨分不悅,而當時又正要施展手腳、大有作為,對她自是輕忽了,一出門辦差往往!天半個月,連知會一聲也沒有的將人丟下就走。

難怪她會心生不安而求助神佛,對後宅女子而言,丈夫等同她們的天,拉住丈夫的心才是她們立身的根本。

「我沒說懷疑,你想到哪里去了,光看你這張嚇死人的閻王面,誰敢背著你做些逾矩的事,手眼通天的大理寺可是無所不能,誰犯了過失還怕女敕不出來。」

「禎兒——」他嗓音壓低,表示不快。

齊可禎笑笑地拉起他大手,玩著他修長手指。「好了,我不打趣你,其實這事做得很粗糙,一查就查到了,我想背後還有一只黑手在推波助讕,慫恿沒腦子的粘家表妹。」「你認為是二房?」為了族長一位,二叔近日動作頻繁,不斷地放話說大房式微,挑動另立族長的雜音。

因為被拔官的因素,聞人杰因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歡日漸消,一輩子在官場上打滾的人最受不了無官在身,受人鄙夷的輕視,聞人杰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老得很快,背都有點了。

為了讓父親寬心,原本對族長之位看得很輕的聞人璟只能加入角逐,這是名譽問題,他勢在必得,長房的責任不能任由二房取而代之。

「這我不敢肯定。」一分證據說一句話,她從不妄下斷言,不過……「粘虹玉只是影射柳氏私通,你知道誰說臨哥兒有可能不是你親生子嗎?是你娘,她當著一群饒舌的僕婦面前埋怨臨哥兒和她一點也不親,越看越不像他父親,愚笨不聰敏,連本書也背不好,和你小時候差太多了,簡直不是聞人家的孩子。」

「我娘?!」他震驚的身子一晃,臉色為之一變。齊可禎同情的拍拍他手背。「被親生母親拉後腿的感覺不好受吧!你娘大概把她的聰明才智都生到你身上了。」

粘氏的沒主見和耳根軟令她成了旁人手中的刀,從她這處動手腳簡單多了,她從不會去想說出去的話會不會傷到人,人雲亦雲,她或許是無心的,但受傷害的人卻是她的骨肉至親。

何況新族長之爭越檳越烈,已是一觸即發,大房不能再有一絲惡名,否則偏向二房的族老會越來越多,最後奸佞得逞,改寫邪不勝正的道理,令小人得意。

聞人璟反手抱緊妻子,將頭枕在她肩頭,幽黑的深瞳中流露片刻的脆弱。「禎兒,有你真好。」

「這不就是你娶我的目的嗎?幫你打理後宅瑣事。」聞人府的水真的很深,為了模透,她連最愛的戲文也寫得斷斷續續,有些天沒去听書看戲了。

「胡扯,你就是想逼我說真話,妖精。」他氣笑地往她鼻頭一咬,被妻子一鬧,他沉童的心情略微輕松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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