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蟲鎮豪門 第38頁

有一天老頭死掉了,他的魂魄月兌離了肉軀,他想他留了那麼多的金銀珠寶給兒子,他們應該會替辦個隆童又盛大的喪禮吧?

沒想到他才剛一斷氣,兒子們就吵著要分財產,連他的尸體也不管就丟在一旁,連門薄弊也不肯買。

老頭子氣極了,追著兒子打,可是他已經死了,怎麼打也打不到,兒子們根本感覺不到,他氣到坐在門坎哭了。

「璟哥兒媳婦,這出戲的戲名是什麼,這幾個兒子太不孝了,只顧著搶財產,老父死了也不理……」莊氏邊說邊拭眼角,她想到兩個兒子為了族長之位也鬧得不行。

樹大有枯枝,人老難長孝,兒女孝順父母是天性,可為了多爭一份錢財大打出手的也大有人在。

「《錢老爺的金庫》,說的是一位守財奴的故事,他生前吝嗇小氣的連一文錢也不肯給兒子,三餐咸菜R腐的,把自己和兒子餓得骨如柴,但是人終究難逃一死,有錢也買不到長壽,他省吃儉用的銀子還是別人的……」

看到兒子們爭產的丑態,守財奴頓悟了,他突然回魂了,把兒子們臭罵了一頓,然後開始對自己好、對別人好,拿出銀子造橋鋪路,救濟窮人,他死時子女孝順,子孫滿堂

這出戲並未有太多浮夸的情節,講的是一般平實無華的老百姓生活,但是內容生動有趣,對白感人肺腑,讓人看了又哭又笑的直拭淚,賓客們一下子罵兒子太糊涂,不知忠孝節義,一下子數落守財奴把銀子看太童,難怪父子情薄。

看著看著,眾人都入迷了,叫好聲不斷,讓編戲的齊可禎好不開心,她寫的戲終于獲得認同了。

不過有人歡喜就有人忿然,看大房出風頭的林氏很不是滋味,她又想.興風做浪,把一潭水攬渾了。

「大嫂,你覺不覺得臨哥兒長得像九叔家的習哥兒,你看那眉眼簡直如出一轍,也都是不愛說話的孩子。」

原本就不喜孫子的粘氏早就對人說過這類抱怨之語,此刻听旁人這一說,就像是找到了證據,倏地揚高聲音。

「他不是我孫子?!」

這一句是質疑,正好戲台上鑼聲一停,檳出者中場休息要換場,所以她的嗓音特別響亮,在場的女眷都听見了。

莊氏臉上布臉陰雲,「老大媳婦,你又在作什麼怪,腦袋瓜子被驢踢了是不是,下去洗把臉,清醒清醒。」什麼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不清楚嗎?為何別人一挑弄就做出令人無法忍受的蠢事。

「是……」她羞紅臉的低下頭。

粘氏一走就沒戲了,哪鬧得起風波?林氏忙拉住她。「大嫂怎麼說臨哥兒不是你孫子,難道外頭的傳言是真的?璟哥兒前頭媳婦不守婦道,和人有了私情……」

她髒水直鈸。

「我不……」

粘氏急著想解釋,可是沒人想听,眾人的目光看向猛往齊可禎懷里躲的聞人臨,暗暗猜測他到底是不是聞人璟的種。

「二嬸,知道拔舌地獄嗎?造口業、生是非的人可是整根舌頭會被從喉頭扯掉,冒不完的血從口中噴出,你想擦都來不及擦,只能眼睜睜地看自己吐光全身的血。」

「你少嚇、嚇唬人,二嬸可、可不是被嚇大的,何況這話是你婆婆說的,我只是轉述她的話。」真有拔舌地獄嗎?林氏顫抖了下。

「空穴來風最是可惡,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臨哥兒並非長房嫡孫,挑撥是非為何要牽連到孩子身上?!」

齊可禎氣得發抖,抱著孩子不撒手,她是徹底被惹火了。

第11章(1)

「流紫,到大爺書房搬幾十本書來,你一個搬不動就叫恆平幫忙,能搬幾本就搬幾本,越多越好。」

氣到極點的齊可禎反而笑容可掏,和顏悅色的吩咐身邊的丫頭,她眉眼如畫,唇若朱丹,雪膚細致如凝玉,輕輕一睞目竟然光釆流溢,恍若碎了的寶石流進眼眸底。

可是她笑得越和善,眾女眷就越心驚,感覺天氣未變卻遍體生寒,好像冬雪紛紛落下,琳得人一身寒氣,想著衣又動不了,四肢好似泌入了雪水,冷得身體都僵硬不已。其中以林氏的感受最深,她正對著齊可禎雙眸,感覺像看到另一個聞人璟,問案時冷靜無情、大公無私,只要真相,不要虛言,見血也無妨。

「你……你叫人搬書干什麼,不是要看戲嗎?老太君的壽辰別給攪了,下半場戲快開檳了……」天老爺呀!她看人的眼神真是邪門呀!讓人不由自主的頭皮發麻。

「二嬸不是對我們臨哥兒的身世有所質疑嗎?其實我家敬軒也是用心良苦,怕孩子還沒長大就被帶歪了,所以一直藏著,不想二嬸你太過難堪。」

護犢的齊可禎就是一頭凶猛的母老虎,即使臨哥兒不是她的親生子,可人與人相處是有感情的,而她又是喜歡孩子的人,見到路不平就要踩,更別提欺到她家里看著孩子嚇得臉發白,渾身抖個不停地直往她懷里鑽,可憐的小拳頭握得很緊,路人看了都不舍,何況她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她定要為他出口氣,討回公道。

「你……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會難堪,你給我說清楚。」為「個沒用的小賤種居然和她杠上,齊可禎真當她是人家的親娘嗎?想做好人不一定得得了好,有時適得其反。

林氏的心有些不安,但是一想聞人臨的蠢笨,在學堂連本書也看不懂,她的心也就定下來了。

一聲近乎同情的嘆息聲從齊可禎口中逸出。「有敬軒這個珠玉在前,我們實在不想讓他太出鋒頭,大房的風光太打眼了,總要給二房留點面子,免得外人一眼就瞧出二叔、二嬸的平凡無奇……啊!我不是說二嬸沒才識,生的兒子也是庸才,二嬸千萬別誤會。」

一听她話里話外的擠兌以及明顯的炫耀,氣不過的林氏刷地拉下臉,失去平日的沉穩。「你憑啥說我們二房比不上你們大房,我家勝哥兒隨便念念書都比看不懂書的臨哥兒強。」

她氣極了,只要說到她視為眼珠子的寶貝兒子,她的鈸辣性子便藏不住,一副要與人拼命的樣子。

「嘖!有什麼好比的,兩人歲數差上十來歲,若是我們臨哥兒不小心嬴了他堂叔,那你們二房的面子還要不要,我都先替你們勝哥兒害臊了。」呵!越氣越好,才有看頭。請將不如激將,把人氣到失了理智便嬴了一半。

「笑話,我們勝哥兒如今在聞人氏族學讀書,每位夫子都說他是好苗子,臨哥兒一個不及我腰高的小娃兒哪有可能羸,我說璟哥兒媳婦啊,你可是沒搞清楚狀況?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就那麼點大的孩子也敢拿出來唬人,還什麼珠玉在前,玉右難道就不會生出沒用的石頭?

「既然二嬸非要出丑,那咱們就來比一比,不過光比沒意思,至少要有鍛金吧!不如以二十顆龍眼大的金珠子來賭一賭,嬴了就給我們臨哥兒當彈珠玩,反之我送給二嬸串成頸圈,金光閃閃多大氣呀!」

見錢眼開的林氏以為嬴定了,面露得意地答應,「好,比就比,要怎麼比?」

「二嬸別急,總要有見證人,不然事後你反悔了我向誰要金珠子。」以二嬸貪婪的心性鐵定會要賴。「太君,你為人最公正了,你來當我們的證人,可不能讓二嬸說話不算話。」

對大房、二房私底下的較勁,莊氏一向釆睜一眼,閉一眼的態度,只要不鬧得太過分,她向來不會插手,由著他們兄弟自個兒去解決,她總覺得打虎不離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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