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偏愛卿 第15頁

難道董成說的是真的?她爹真的已經……莊綺雯心狂跳,「我要去見我爹!」她說著就要往外跑,被董成一把拉住,同時她發現他將一張紙條,也塞進了她的手里。

「你不信我,當然可以親眼證實,只是錯過這次,咱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選能再見面,如果你想明白了,就照紙條上的時間、地點等著我,到時候我會去接你!」董成臉上露出焦急的樣子,最後跟她說︰「綺雯,顧思朝不值得你為他這樣!」啊?莊綺雯發現自己真的有好多話都听不懂,她為顧思朝做什麼了?

為什麼這樣跟她說?

董成有些慌里慌張地跟她說完最後這幾句話,對著她身後叫了聲︰「豐公子。」莊綺雯轉身,在他們說話期間,來到她身後的正是豐樂程。

豐樂程也對董成笑了笑,並沒有和他深談的意思,只說了句︰「真巧啊,我來看看煙火師傅們準備得怎麼樣了,沒想到董公子也在這。」

「我只是偶然見到莊姑娘,聊上幾句罷了,這就要走了。」董成跟豐樂程行了個禮,有些灰溜溜地跑走了。

莊綺雯腦中一片混亂,也沒注意到兩個男人的短兵相接,直到半天豐樂程還站在她跟前,她才覺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豐樂程笑笑,說︰「莊姑娘,我是來找你的,顧思朝發現你不見了,又被人纏著月兌不開身,我看他那隨時準備掀桌的樣子,可不想我爹的壽宴被他給毀了。」

「我不想過去。」莊綺雯才不管顧思朝是不是在找她,她對豐樂程說︰「程公子,我可以離開嗎?我想去一下大牢,看看我爹!」

「看你爹?」豐樂程沉思片刻,「是嗎,你已經知道了啊。」

「什麼?你也知道?這麼說董公子說的是真的了,我爹他真的已經……」怎麼可以這樣?

他們怎麼可以都瞞著她?莊綺雯不由得退後一步。

「他……他是怎麼對待我爹的?」她突然想起,顧思朝本來就對她爹恨之入骨,連她爹的死訊都不告訴她,已經十來天了,顧思朝是怎麼處理她爹的尸體的?

他爹會不會死時,沒有兒女送終,至今尸骨未寒……

「莊姑娘你冷靜點!」豐樂程看出她的急切,連忙安撫︰「你爹被葬在西郊的墓園里,墓地是顧思朝親自挑的,風水很好,下葬時請了誦經的和尚,該有的一樣都沒少,我想如果你爹無聲無息地下葬,董成也不會知道的!」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有好好安葬我爹嗎?」她追問。

量樂程欺了口氣,「你的心思,我也不是不能了解,但還是希望你能冷靜地想想這件事,你爹下葬的地方確實在西郊,你自然可以去拜祭,至于顧思朝為什麼瞞著你,我想他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他能有什麼理由,他對我爹恨之入骨,只是下想他死時還有兒女相送!」

「那他又何必大張旗鼓地安葬你爹呢?」豐樂程問得莊綺雯也是一愣,「莊姑娘,我跟顧思朝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他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他對你不好,也沒資格左右你的決定,但是我仍希望你能冷靜地想一些事。」

「一些事?」莊綺雯看他。

「那個董成和他爹,我們根本沒有邀請,是他們托了人混進來的,而假如董成所言你們是偶過,那他又怎麼會憑空變出個紙條來,他只跟你說了你爹去世,卻沒說是誰安葬了他,把一切的矛頭都指向顧思朝,這又是為什麼?」莊綺雯下意識地,將手里的紙條捏得死緊。

豐子程無奈地一笑,說︰「你放心,我不會告訴顧思朝的,你們間的事終還要你們自己去解決,只是有的時候,像我這樣的旁人也是會瞧得心急的。」豐樂程心急個什麼勁,莊綺雯並沒有心思去深想,她一時間接受了太多的消息,以至于思緒變得渾沌。

她被豐樂程帶回了大廳,她看到一直忙于向各個賓客回酒的顧思朝,一直焦躁地瞥著大門,直到看見她出現時,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用他一慣對她的目光。

然後,他喝下那杯酒,同對方談著什麼,似乎顯得不那麼焦躁了。

第6章(2)

那天顧思朝被豐老爺子勸了很多酒,喝得有些醉了,本來打算質問他她爹的事情,但看他走路都有些搖晃,莊綺雯只得先壓下心頭的火。

回去後顧思朝酒勁未消,精神亢奮的不休息不說,一個人在宅子里轉悠了起來,要知道,顧思朝平時在家的活動範圍,基本就是書房、臥房和正廳,整天忙于玉行的事情。

所有人早就知曉顧思朝的作息,雖然他待下人稱不上和善,但要把他侍候好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當顧思朝大半夜,興致勃勃地逛起後院時,所有下人都驚慌了起來,不知道主子今天唱的是哪出。

需要守在一旁侍候嗎?這樣貿然地打擾他會不會挨罵?

本來就跟人有些距離感的主子這樣一反常態,讓人模不著頭腦,提心吊膽。

莊綺雯抱著一件披風站在回廊處,望向後院魚池旁的涼亭,顧思朝正像個詩人一樣雙手背後,立于諒亭內舉頭望月,看上去好不雅興,也好不嚇人。

莊綺雯很能理解那些無措的下人的心情,顧思朝一向是很有自制力的,這麼多年應酬不少,但從沒見他真正喝醉過。

但現在的他是真的醉了嗎?從他的一反常態看來,也沒有其他解釋了。

只是一個壽宴而已,怎麼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她抱著那件田總管塞給她的披風,慢慢走去顧思朝身後,月色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她停在他的影子旁邊,靜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看得她莫名發起呆來。

「你來這是陪我罰站的嗎?」顧思朝轉過身來,倒叫莊綺雯一怔。

看他眼中不自然的晶亮光彩,她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原來他喝醉了酒是這樣的?怎麼跟想象中有點不一樣。

「兄長,田總管讓我拿件披風給你,說是要變天了,別著了涼。」她說著將披風遞出去,他只是背著手掃了一眼,很不屑的樣子。

「我可不是你的什麼兄長!」啊?莊綺雯感到莫名其妙,伸出的雙手就那樣懸著,看他也沒有接過那披風的意見,好像壓根沒听懂她話中的意思。

「你明知道我收你做義妹,只是為了奚落你,你一口一個‘兄長’這些年倒是越叫越順口了,難道說你沒有尊顏嗎?不明白這個稱呼,只是一種對你的諷刺嗎?」他一字一句說著,但不知是不是語氣過于僵硬的關系,听起來倒不覺太過刺耳,反而是覺著他有些像在……鬧脾氣?

「我在問你話,為什麼不答?」平時惜字如金的人連發三問,莊綺雯斷定,果然是喝得多了。

「不管是諷刺還是什麼,我確實是你的義妹,是你要求我在人前要那樣稱呼你的。」「現在這又沒有人!那些人都怕死我了,哪個敢在我發話前擅自過來!」他唯我獨尊地嚷嚷。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很不受歡迎啊!

莊綺雯真不懂自己還憋著一肚子火,干嘛遺要同他糾纏,陪著他說醉話,「不叫你兄長,又要叫你什麼?」

「你以前不都是一口一個‘顧哥哥’叫得人心躁嗎?」他很不滿地瞪向那一池子鯉魚,口中還念念有詞地嘟囔起來。

「顧哥哥這個字怎麼讀?顧哥哥看我抓的蝴蝶,顧哥尋好高啊!……顧哥哥顧哥哥的……」顧哥哥這個字怎麼讀?扎著小辮子的女孩興沖沖地舉著本書,肉肉的小手指著書中的某個字,被問的少年于是隨意地瞥了眼,告訴了她那字念什麼,她又會馬上接著問那是代表什麼意思,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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