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這位大將軍竟然為了區區五斤的茶葉就這麼變節,太令人不齒了,裴子瑜瞪了父親一眼,也不告退的起身,抬腳徑自往大門方向走去,打算出門去。
皇甫霄淺笑的看了眼她離去的窈窕身影,也不急著追上,繼續對著未來老丈人下H夫,「岳父大人若喝著好,明年小婿再為岳父大人送些來,不知這樣可好?」
「好、好、好。」明年還有?裴震天大樂。
「岳父大人,小婿有些事情想找瑜兒商討,不知可否?」皇甫霽抱拳問道。
「好,好,好,去吧,記著,別太晚回來便成。」裴震天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這侖山雲霧上,根本忘了稍早還說要為女兒好好教訓這三皇子。
「岳父大人慢坐,小婿跟瑜兒談會兒話便來。」皇甫霽起身,隨即追上裴子瑜的腳步。心里對這未來女婿是越來越滿意的裴震天,聞言後嘴里發出一記嗤聲,鬼才相信他找瑜兒會是談會兒話便來陪他聊天,他不纏著瑜兒到天黑才有鬼,要他這老頭子坐在這邊等他,他還不如趕緊抱著這侖山雲霧回自己院子,跟茉兒兩人各自泡上一盞茶好好品嘗才是。年輕人的事情,他管不動了。
第三十二章又被爹賣了
在裴子瑜準備一腳跨出大門前,皇甫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回自己懷里。
「瑜兒,別跟我置氣了好嗎?」
「誰跟你置氣,我們都已經解除婚約了。」這混蛋,剛才一副不想她的樣子,現在竟然在她家大門口這樣抱她,她還要不要名聲啊。她掙扎著想月兌離他的懷抱。
「胡扯,誰跟你解除婚約了,為夫可是沒有答應。」
他知道她還在生他的氣,大馬路上的也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于是二話不說直接將她塞進剛駛到將軍府門前的馬車里,而他緊隨著進入車廂。
車夫是馬大叔,皇甫霽讓他駕車,隨意到哪兒都好。
裴子瑜未坐穩,馬車便已疾馳在積雪頗深的街道上,她有些生氣的怒聲質問,「霽三,你究竟想做什麼?」
「瑜兒,我們談談可以嗎?」
她氣呼呼的道︰「有什麼好談的,我還沒原諒你呢,而且皇上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他不反對我嫁給你,但是除非我娘能成為平妻,他才有可能答應你娶我為正妻,否則我若想嫁你就只能是妾,你覺得我有可能接受嗎?」
「瑜兒,我知道讓黃姨成為平妻這點目前是困難些,但是可以請你再給我些時間嗎?讓我再去求求父皇。」
「君無戲言,皇上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這麼說了,哪個姨娘先生下兒子就是將軍夫人,而平妻的人選我回來後越想越不對,屆時皇上顧慮著定邦侯,一定會把位置留給二姨娘的。
「而你也知道,我娘早在當年就因為小產壞了身子,無法再生育,若三年後她又沒能被封為平妻……」一想起皇帝的這個旨意,她就一肚子火氣,拿起身後的靠墊便朝他猛打。
他那陰險狡詐的老子,嘴巴說得好听,卻留了一堆空子可鑽,誰知道三年里會發生什麼事情,三年後她都要二十歲了,說難听點就是等不了了。
分明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別妄想霸佔著他兒子迎娶身分相當的皇子妃權力。
皇甫霽也不抵擋的就任由她打,他知道,不讓她發泄,她心頭那股怒火根本無從消除。打了半天,她的手也沒力了-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打人的動作,氣呼呼的怒瞪著被她打得也有些狼狽的皇甫霽,風流倜儻的俊俏模樣全沒了,本是一絲不苟的發髻凌亂的散落幾絲垂在那張如玉般的臉龐上,身上衣服也七零八落的,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頹廢感。
「你啞巴了啊,我罵了你半天你就不能回我兩句嗎?」一個人像瘋婆子一樣對著他叫囂怒罵,可不管她怎麼罵,他卻都吭也不吭一聲,讓她罵起來好無趣。
她用力甩著有些發酸發疼的手腕,可惡,打人也好累,以後絕對不能吵架後就動手打人,否則會累死自己。
「疼嗎?」他拉過她的手,溫柔的為她揉著。
「為什麼不還手?」他這溫柔呵護的模樣,瞬間讓她鼻子一酸。
他模模她的臉頰,「你心里有氣,不讓你對我發泄完,你會把自己身子氣壞的,與其讓你氣壞身子,為夫還寧願你捶為夫一頓,也不要把身子氣壞。」
他這麼一說,她心都軟了,心里對他本來還有一些氣的,現在整個火氣都沒了。
她嘆口氣,依偎到他懷里,帶著一絲哽咽的問道︰「霽三,你說我們以後該怎麼辦?我不想妥協,可是還要等三年,這三年里會有很多變數啊……」
「不需要妥協,也不準你為我而妥協。」他將她緊摟在懷中,霸道的命令。
「可是不妥協,皇上不會答應我們的婚事。我不怕等,我怕的是不可預期的變量。」
「他會答應的,放心好了。」他下顎擱在她頭頂上說著。
「你有辦法了?」
「辦法是有,不過要委屈瑜兒再給為夫多幾年時間,也許不只三年。」他一臉自信。
「你要怎麼做?」
「待為夫上戰場多累積些功勛,功勞越大父皇就越有可能同意答應讓我只娶你為妃,而不是只讓你當個側妃或是貴妾。」
她臉蛋瞬間皺成一顆風干的橘子,「那你不就要上戰場?」
「目前只有這個解決之道,放心吧,行軍打仗為夫的經驗也許不足,但為夫身邊可有一個對打仗很有經驗的老丈人,相信很快就可倚靠著戰功將你娶回家了。」他一臉自信的安慰她。
裴子瑜只想說︰這辦法真爛……
一條幽暗滿是積雪毫無人煙的巷子,裴子茹與陳雅涓兩人拉開一扇黑色破舊的門向外四處張望了下,確定沒人後,兩人匆匆離開這條暗巷。
「子茹,這東西你可得拿好,它的效果我們兩人剛剛已經看到了,可別不小心倒了。」
「我知道,你不用交代,今晚我一定要讓那賤丫頭好看。」裴子茹憤恨的咬了咬牙。
「沒錯,一定得要她好看,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知道什麼叫本分,身為庶女就該有庶女的樣子。」陳雅涓眼里也燃燒著憤恨的怒火,她好好的一個三皇子妃的頭餃就這麼被一個低賤的庶女給搶了,她比任何人都更想一把刀殺了裴子瑜。
「我一定要叫她付出該有的代價,明天你等我好消息。」看著手里這被她緊緊握著的東西,裴子茹恨恨說道。
「嗯,我等你好消息,中午我們約在富豐酒樓,我為你慶功。」陳雅涓扯出一抹陰冷笑意。
看著裴子茹消失的身影,解決裴子瑜這程咬金根本無須她動手,只要利用裴子茹對裴子瑜的恨,她再坐享其成便可,根本髒不了她的手。
裴子茹邊踩過厚重積雪,邊興奮的看著手中握著的這個用黑布包裹的瓶子,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抹陰狠的冷笑。
今晚,她就要讓裴子瑜從這世上離開,這世界有裴子瑜就沒有她裴子茹,她裴子茹想要繼續光彩活著,這裴子瑜就得消失。
冬天的黑夜來得很快,才剛過了晌午而已,天就完全暗了下來。
被皇甫霽半推半拉帶離將軍府的裴子瑜,坐在馬車里一手撐著下顎,一邊看著外頭行色匆匆的行人,突然一愣。
「咦?」她瞪大眼楮,看著那個形跡可疑、鬼鬼祟祟的人影。
好不容易把心上人哄得心花怒放,不再糾結,並答應原諒他的隱瞞,願意跟他從頭來過的皇甫霽湊了過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