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若愚妻 第4頁

除了琴她真的不行外,其他還學得不錯,尚可拿出手見人。

拜多活了一世的福氣,她學得很快,不過要小小掩飾一下,不能表現太好,讓人發覺她不是「古代土著」。

而當一切都學上手了之後,她又覺得無聊了,憂患意識又開始冒出頭,雖然侯府不窮,當年分家時爹分了不少銀兩、土地和鋪子,娘的陪嫁也很多,但那是他們的,不在自己手中就不是自己的,何況家里不是只有她一個孩子。

現在還看不出將來的變化,可大哥若娶了一個和她們不和的嫂子呢?或者愚昧,貪心護財,等她們要出嫁時,能有多少陪嫁是未知數,她不想把自己的未來賭在別人手上。

別人有不如自己有,那是誰也搶不走。

以她上輩子在金融業混得風生水起的頭腦,要賺飽荷包並不困難,前提是得光明正大納為私產,不必上繳公中,要不然賺的全是別人的,那還有什麼意思?

趙若瑜真的很單純,毫無半點宅斗的功力,她不過說了一句「要是能用自己賺的銀子買衣服首飾,以後就不用向娘伸手要錢了」,立刻啟動她現代人思維,充滿高人一等優越感的發脹腦子,二話不說地想發揮別人沒有的金手指。

「你要管鋪子?」徐氏猶豫的看著女兒,她不想女兒太辛苦,這麼小的年紀就要學人理事。她心疼。

「是我和姊姊,你一人給我們兩間鋪子玩玩,反正賠也賠不了多少,就當讓我們練手。」她不忘多拖一人下水,表示不是她一個人,姊妹們到了年紀都要試著管事。

「這……」她倆才幾歲呀!避得來嗎?

徐氏名下的嫁妝就有十來間鋪子,拿幾間給女兒玩玩也不算什麼,她還不在乎那幾千兩的損失,唯一放不下心的是擔心她們被騙,受了打擊,日後灰了心不敢再接手府中庶務。

「娘,你就當提前給我們嫁妝嘛!是賠是賺由我們自理,趁我們還小時多接觸,多跌幾次以後我們就學聰明了,不會在同一個坑里跌兩次。」趙若瑜眼中閃著亮光,彷佛已看到銀子滾滾而來的榮景,叫人覺得好笑,她想得也太遠。

看著小女兒發光的小臉,徐氏不忍心毀掉她的「雄心壯志」,轉頭問道︰「樂姊兒,你呢?你也想學做生意?」

「啊,什麼?」那只鳥兒真好看,藍羽白月復,尾長一尺。

看到大女兒一臉無知的回過神,徐氏哭笑不得,「笑姊兒想打理娘的鋪子,那你要不要呢?」

哦!是這件事呀!趙若瑾正想著要討要哪幾間鋪子,哪知她這一停頓看在母親眼里,以為她又犯傻了,一陣不安地想給她最好的,省得傻女兒費心。

「娘,我先挑,我要東街的兩間鋪子,一間開酒樓,一間做綢緞莊,兼賣成衣。」怕好的鋪子先被姊姊挑走了,趙若瑜一開口就挑走母親嫁妝中最好的兩間。

「哎呀!你這孩子真貪心,好的鋪子你先挑了,讓娘要給姊姊什麼。」京城里什麼都貴,那兩間鋪子沒三、五萬兩是買不下,她原本打算給兩個女兒一人留一間,以後嫁了人才有底氣。

「姊,你不會跟我爭對不對?我比你小,你要讓我。」趙若瑜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和狡猾,稚氣的臉龐上有著恍如成年女子的清傲,在她的想法里,凡是好的都是她的,她賺了錢再分給吃虧的姊姊就是。

看她已是把鋪子當囊中物的神情,趙若瑾暗自好笑,睜大一雙眼表示無所謂的道︰「沒關系,妹妹想要就給她,我只要小小的鋪子就好,娘在福樂街不是有兩間鋪子?我腦子不靈光,開不了大鋪子。」

「可是那兩間鋪子真的不大,加起來還不如東街一間鋪子大。」六、七千兩就買得到,而且地段不甚繁榮。

「娘,要不你再給一處附莊子的兩百畝田地,我以後開米鋪,賣自家種的米糧,那就不必去操心貨源,也不怕被人騙,賣多少賺多少,不會虧本。」

這是最保本的做法,她要先有進項才能圖謀其他,畢竟以她的年紀還不足以懾服人,拋頭露面與人洽談生意是不會有人理會她,總得要先做出一番成績才能令人信服,不因她年幼而心存蔑視,在貨物的價格上多加刁難,欺她無知。

「啊!這樣好,娘手上剛好有處兩百五十畝地的小莊子,每年的稻作產量可不少,若無遇洪水干旱,收的稻米夠你賣的了。」覺得大女兒吃虧了,徐氏主動送上最不發愁的土地,米糧最不虧本了,賣了都是銀子。

「娘,我也要地。」看姊姊有,最討厭種地的趙若瑜也嚷著討要,她這人看別人有自己也一定要有。

徐氏看向小女兒的眼神有些微妙了,臉上的笑容也變淡了。「那就拿你一間鋪子跟姊姊換,娘也給你莊子。」

「不要,我不換。」一想到東街的鋪子有多值錢,她馬上護得緊緊地,唯恐人家來搶。

這孩子,有點被寵壞了。「笑姊兒,做人不可太貪心、急功近利,咱們府里就你和你姊姊兩個閨女,你們以後嫁了人也要相互扶持,不要為了小利而壞了姊妹情,這世上再親也親不過父母手足,只有爹娘和兄弟姊妹才是真心對你好。」

趙若瑜在心里想著︰才怪,一旦有了利益沖突,再親近的人也會反目成仇,我誰也不信,只信自己。「是的,娘,我不要莊子了,光是兩間鋪子就夠我忙了,唉!好累。」

她口服心不服,裝出乖順的模樣,逗得母親開懷大笑。

「呿!還沒做就嫌累,要不要娘把鋪子收回來,省得累壞我的寶貝女兒。」她還真舍不得心頭肉受累。

「別別別,娘,我不怕累,我還要賺大錢給你打十二副金頭面,讓你戴著出門風光風光。」尚未賺到錢的她先夸下海口,好像銀子是地上的石頭,掃一掃就有了。

「好,娘等著你的金頭面,讓你孝敬。樂姊兒,你鋪子小,要不要娘貼補貼補……欸!怎麼又發呆了,娘的話听進去了沒?」擔心完小的,又來操心大的,兩個來討債的丫頭。

正在想另一間鋪子賣什麼的趙若瑾在妹妹的輕扯下回過神,傻氣地笑道︰「不用娘貼補,小鋪子而已,而且我這幾年也攢了不少銀錁子,我有錢。」

她的小金庫里還真堆了不少財寶,從她的滿月禮到每年的生辰,以及長輩們給的壓歲錢,宮里也有賞賜,還有娘帶她和妹妹到各府走動,粉妝玉琢的孿生子誰不愛,眾家夫人看得歡喜便送金送銀,長生鎖、玉鐲發簪什麼的,沒幾百兩人家還送不出手。

畢竟門戶擺在那里,興武侯府可不是一般小老百姓家,聖寵仍在,家眷常被皇後、太後宣進宮伴駕,禮送得輕了是送禮的人丟臉。

因此她收得盆滿缽滿,七年下來已經累積不小的財富。

再說她用錢的地方並不多,她不像妹妹大手大腳的亂花銀子,見到什麼都想買,愛與人比這比那的,說起來趙若瑜的私房並不多,約是她的零頭而已,想來就算給了趙若瑜賺錢的大鋪子,只怕她也撐不起來。

丙不其然——

「娘,我銀子不夠,你給我。」整修鋪子要銀子,她要做全京城最大的酒樓,讓賓客盈門。

「不行,只能借給你。」她不是只有一個孩子,好東西和錢都給了小女兒,那對其他孩子並不公平。

「借?」趙若瑜一臉困惑,不過萬兩銀子罷了,娘又不是沒有,那對娘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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