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身很忙的! 第17頁

問話男子又彎身靠近主子,耳里听他吩咐,白雨瀟心想這家伙裝什麼神秘?想問話不會自己問嗎?通常不開口就表示不想讓人听到他的聲音,而之所以怕人听到聲音,必是怕泄漏身分……想到這里,白雨瀟心頭突然閃過什麼。

男子再問︰「你的武功出自何門派?以你的身手,大可不必待在王府後院,是否另有所圖?快從實招來!」

听到這里,白雨瀟再笨也猜出是怎麼回事了,她眼中閃過驚異,強忍著才沒有把情緒表現在臉上,同時心下嘆氣。看來自己還是中計了,這些人光只在她身上打探,根本就不是什麼殺手,依她看,這些人是司流靖的手下吧,而坐在主座的男人,八成就是司流靖本人。

一想到那人就是司流靖,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心口突突大跳。糟了,如果他真是司流靖,那她剛才踢了他的命根子豈不是慘了?他會不會氣得找她報仇?

白雨瀟的心思飛快的轉著,突然靈光一閃,拚了!

「王爺為人光明磊落,勤于政事,心系百姓,西北崎關一戰,為我大興皇朝抵擋蠻兵,乃我大興的棟梁、帝國的盤石,就憑你們也想要對付王爺,也太自不量力了!就算你們以性命威逼,我也不會背叛王爺,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她冷然的說完後就閉上眼,不再看他們任何一人,那凜然赴死的決心以及一身浩然正氣、不懼強權威逼的氣勢,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概。

要殺要剮?所有蒙面人全看向主座上的男子,他們受了主子的命令襲擊馬車擄人,還被警告不能傷人,就因為如此,他們在下手時才會有所顧忌,不僅被這對主僕給賞了拳頭、踢了幾腳,就連主子也都無法幸免,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現在人家放話寧死不屈,可沒有主子的命令,就算他們手上拿著亮晃晃的大刀,誰敢傷她分毫?再怎麼說她也是王爺的白良娣,只有王爺能動她。

司流靖沉默著,蒙面布巾上露出的一雙利目緊盯著白雨瀟,他的懷疑果然沒錯,她就是水兒!

他故意撤了監視,冷落她,讓她放松警戒,等待多日後,知道她要出府到寧安寺上香,便設了這個局,沒想到還真引出了她的真面目。

這個臭丫頭瞞得他好苦,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找她,不管他如何試探,她始終裝傻不承認,他都不知道原來王府後院里藏了這麼個女人,不但會武,還聰慧靈敏,膽子也很大。

他雙腿間還在抽痛著,他真該為了她踢他一事好好教訓她,可當他听到她親口說出為了他,她不顧自身性命也要護著他時,他的目光變溫柔了。

是啊,她舍身犯險救他,還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一個月,她說她願意為他赴死,他也是會相信的。

看在這一點的分上,他就不該跟她計較胯下之痛,況且就算不計較,他也會從別的地方尋求彌補的……司流靖的嘴角勾起俊魅的弧度。

第6章(2)

他站起身,從陰暗之處走出來,驀地扯下臉上的蒙面布巾。

「你們都退下。」

所有屬下立刻退了出去,包括正被挾持著,一見到王爺的臉,整個人都傻了的霜兒。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白雨瀟雖然猜出蒙面男子是他,可是他當著她的面扯下臉上的布巾時,她還是被驚到了。

「王爺?」

司流靖很滿意能見到她呆愕的表情,隨即冷哼了一聲。

「若本王不出此下策,還不知會被你蒙在鼓里多久,你可真會裝哪。」

白雨瀟立刻跪下。「王爺高招,妾身自知不敵,既然被王爺發現了,妾身受罰就是。」

她倒是認錯得很干脆,不過罰當然是要罰的,至于怎麼罰,人是他的,他想怎麼罰都行。

他緩緩走向她,彎,用帶著威脅卻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吹拂著她的耳。

「你說,本王該如何罰你?」

白雨瀟低頭小聲的回答。「妾身不知。」

「不如……殺了你的丫鬟?」

白雨瀟緊張的抬頭。「這不關霜兒的事,全是妾身自己所為,一人做事一人當,王爺要罰就罰妾身吧,別罰不相關的人。」

「哼,怎麼不相關?主子偷溜出府,做奴才的居然也瞞著,該直接砍了。」

若真要砍,就不會在這里說給她听了,白雨瀟知道司流靖肯定是有怨的,可他既然在她面前掀了蒙面布巾,就表示還有商量的余地,想必是自己剛才對他示忠的話生效了,不過那些話也不假,她是認真的。

白雨瀟是懂得因事制宜的人,既然可以商量,她就擺低姿態對他示弱,消消他的怒氣,于是她跪著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王爺,算妾身求您了,奴才也有奴才的苦處,妾身的丫鬟無法作主,都是被妾身逼的,王爺就罰妾身一人吧,妾身不會有怨的,請看在妾身救過王爺的分上饒了她吧,妾身任由王爺處置。」

「喔?當真任我處置?」

「只要王爺能消氣,王爺要砍妾身一雙腿或是一雙手,妾身都願意。」

砍手砍腳?她還真說得出口,他可舍不得,好不容易找到她,他想將她抱在懷里疼愛都來不及,他想听的根本不是這些話。

他找了她幾個月,而她居然就在王府里,當他試探她時,她不立即承認,也不把握機會討好他,反倒藏頭縮尾的,這不就表示她對自己無心?當初說好要跟著他,最後卻不告而別,難道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敷衍他的嗎?

一想到自己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找她,而她卻在王府後院給他好吃好睡的住著,怎不教他火大?看來他得讓她知道誰才是作主的人,他可是她的夫君呢。

「來人!」

兩名手下立刻走了進來,他們臉上的蒙面布巾都已經扯下,果然都是王府的護衛。

「屬下在!」

「將她們兩人押回府!」

「是!」

白雨瀟這時也不敢說話了,她看得出司流靖是真的生氣了。

當護衛伸出手將白雨瀟從地上撈起來時,司流靖凌厲的眼神狠瞪過去,讓兩名護衛一僵,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白雨瀟好心的提醒他們。「我是王爺的女人,你們對我動手動腳的像什麼話?」

兩名護衛听了立即放開,心下叫苦。王爺說押人回府,這押人不就是抓人押送嗎?

司流靖見他們放了手,便轉身徑自出門,白雨瀟很有眼色的立刻跟在後頭,司流靖上了馬車,她也自個兒上了馬車,很自動的跪在他跟前,低著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司流靖從頭到尾都不置一詞,任由她跪著。

他在高興找到水兒的同時,卻也氣憤她對自己的無視和隱瞞,倘若他沒設這個局來揭發她,她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瞞著他?任由他對她厭煩冷落,一輩子不進她的屋,就待在後宅里守活寡?她這麼做,顯得對他很無心。

可說她無心,她卻又冒著生命危險救他,想辦法引開敵人,獻身為他解毒,實心實意的照顧他一個月,還為他搜集線索,這不是對他有意是什麼?

看似有情卻無情,像是無意卻有意,這正是讓他猶豫不決的原因,不知該用什麼心態來對待她?

罰她?但她對自己有恩;不罰她?心里那股氣又消不下去,司流靖思來想去,覺得既然對她下不了手,卻又不想讓她好受,便將懲罰的目標轉向了兩名丫鬟。

回府後,白良娣被軟禁,朝露和霜兒則被押入王府的地牢。

白雨瀟知道兩名貼身丫鬟被關進地牢後,這才曉得司流靖是跟她玩真的,她急了,想去向司流靖求情,但她被軟禁在梧桐院里,外頭還有人看守,又如何能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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