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身很忙的! 第29頁

「不!」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霜兒從外頭奔進來,再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跪在王爺面前求饒。「王爺饒命,殺不得的!」

司流靖一怔,見霜兒臉色慌張,哭著求饒,稍微一想,便猛然想通了什麼,臉色更黑了。

「把面具撕下來!」

朝露被他一喝,原本嚇得魂不附體的神智回來了,忙將臉上的易容面具撕下,一塊兒和霜兒跪在地上。

「王爺……奴婢……奴婢該死!」

丙然如此!

司流靖瞪著朝露,她易容成水兒的模樣,又穿著水兒的衣裳,他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女人竟敢不听他的警告,又給他溜出府了,恐怕打從她入府以來,她就是讓丫鬟易容成她的樣子,背著他到府外逍遙。

「她在哪里?」司流靖的嗓音森冷,他好久沒有磨牙了,此刻磨得連牙齒都要咬碎了。

王爺怕是氣瘋了吧……朝露和霜兒哪里見過王爺這副模樣,只是一個勁兒的磕頭請罪,不敢說出小姐去了哪里,卻也不敢編造借口欺騙王爺,只能咬了牙說不知道。

司流靖冷笑。「不說是嗎?來人!」

听到王爺憤怒的聲音,原本守在院外的兩名護衛立刻奔了進來。

「屬下在!」

「立刻將這兩人帶下去,關入地牢!」

兩名護衛不由得一怔。又要關入地牢?上回只關了三天就放出來了,這次不知會關幾天?

他們跟著主子久了,也是有眼色的,水側妃正當寵,王爺捧在手心上呵護都來不及了,如今水側妃又偷溜出府,王爺雖然氣極,可誰知最後會不會又笑咪咪的摟著愛妾親熱一番,尤其水側妃可是懷了王爺的子嗣,地位不可同日而語,他們雖把朝露和霜兒押入地牢,卻也不敢委屈她們,該給的暖爐和被子一樣不少,好吃好睡的供著,就等著水側妃回來。

第10章(2)

話說,白雨瀟只當她那夫君在皇宮「坐牢」,沒空回府,安心得很,和二師姐、三師姐圍爐夜話,一邊吃宵夜,一邊听二師姐述說江南的情況。

歷朝以來,鹽稅便是朝廷重要的收入來源,也是賦稅之首,比重超過了商稅、鐵稅、茶稅、司舶稅,以及各種名目的雜稅,而其中尤以兩淮鹽稅為最。

有肥水的地方就有貪官,兩淮地區販賣私鹽嚴重,這其中若沒有官員護航,那是不可能的,皇上早想整治,遂派陵王暗中查探。

三師姐帶給她的線索著實重要,有可能成為皇上整治江南鹽稅的一個突破口,而這其中還牽涉到刺殺陵王的那批人。

白雨瀟听得興奮,加上許久不見二師姐,怎樣都要留下來過夜,直到隔天用完了早膳,她才帶著二師姐給的這份大禮回到陵王府。

她一進屋,便笑呵呵的道︰「朝露,我回來了,有沒有吃的?」雖然才在師姐那兒用過早膳,可如今她是一人吃、兩人補,胃口大著呢。

她走進內房,一瞧見坐在寢床上的司流靖時,整個人僵住了。

司流靖一雙眼瞪著她,雖然人坐在那里,可那渾身的威勢有如一張網襲來,籠罩著整個屋子。

白雨瀟驚愕的愣在原地,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瞧他那閻王審鬼的臉色也知道他坐在那里氣很久了,就不知他是何時回來的,該不會坐了一夜吧?

兩人就這麼互相盯著,他不開口,她也不說話,活像是釘在原地的木頭。

最後還是司流靖先開了口,那聲音自是冷得嚇人。

「過來。」

「妾身怕。」

「怕什麼,我只是叫你過來。」

「還是怕。」

「我有這麼可怕嗎?」

她小心瞅著他一臉的邪氣,上頭還有烏雲罩頂呢。

「不是你可怕,是過去很可怕。」

這有何分別?因為怕他,所以不敢過來,而不敢過來,是因為怕他。

司流靖的臉色寒得如罩一層霜。

「你到底要不要過來?」

「好吧……怕了你。」

她低著頭走過去,腳步慢得如烏龜慢爬,不,連烏龜都爬得比她快,她看似在走,可再仔細瞧,她根本是原地踏步。

司流靖等了她一夜,這心也被怒火熬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哪里還有耐心,猛然上前就要抓她。

誰知他伸去的手還沒踫到她,她立即跪了下去,抱著肚子嗚嗚的哭著。

「爹要打娘,兒子救命呀。」

司流靖的手在空中僵住,他真是被氣到笑了,一張臉差點沒歪掉。

「你還好意思哭,我都還沒踫到你呢,誰說了要打你!還有,你怎麼知道懷的是兒子!」

他雖然氣極,但一听到她喊兒子,這牽腸掛肚的心還是被「兒子」兩個字給引了過去,虧她聰明,跪的時候還特意挑了鋪上毯子的地方跪下去,當初為了怕她凍著,他特地在她屋里鋪上這天山雪狐做成的地毯,就怕萬一她跌倒了,還有狐毯護著,對她可謂百般關懷。

而她倒好,瞞著他偷溜出府,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怎不叫他火大?

白雨瀟嘟著嘴道︰「自從懷了孩子,胃口就變大了,這麼會吃,肯定是個兒子。」

耙情她食量大,還覺得委屈了?真把他弄得想氣又想笑,但他可沒這麼容易打發,他指著她怒道︰「你背著我溜出府不說,還一夜未歸,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你有了身孕,我就不敢罰你!」

她縮著脖子,膽怯的說︰「就是怕你罰我才跪著呢,連兒子都一起跪了。」

司流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瞪著她,一個勁兒的大口喘氣,看樣子氣得不輕。

「別拿兒子當擋箭牌,我不能動你,還不能罰別人嗎?你那兩個好丫鬟,我這次饒不得她們!」

白雨瀟听了,立即搗著臉,一邊哭一邊說︰「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嗎?知道你辛苦,我也想為你分憂解勞呀,想殺你的幕後主使者一天沒找出來,我這心就一天不安呀,我不要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爹,如果你有個不測,我和肚里的孩子就不活了!」

司流靖听得一個頭、兩個大,太陽穴隱隱作痛,連臉皮都在抖動。

「說話就說話,沒事扯到活不活的干什麼?不準給我用苦肉計!」

「我哪有用苦肉計了,我是認真的,你以為我出府去玩啊,還不是為了與你長相廝守,去給你弄了這個回來。」她一邊用手背揉著眼楮裝哭,一邊從懷里拿出一捆羊皮卷遞給他。

司流靖將羊皮卷接過來,狐疑的攤開來看,這一看不得了,直瞪得他雙目精芒如電。

他震驚不已,立即問︰「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當然是托人查來的,我說過我會幫你的,就不知這名冊對你有沒有用?」

怎麼沒用?太有用了!上頭寫出了江南鹽幫的牽線人,以及私會的秘密地點,這線索太重要了!

司流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直往床上放,命令道︰「給我好好待在床上,不準再出去!在我回來之前,你給我安分點,否則我——我——」想說些狠話威脅,卻又說不出口,白雨瀟何嘗看不出他的心疼,立即識相的點頭。

「夫君放心,我不出去,就在這里等你。」見他瞪著她,又舉手發誓。「這次是真的,東西都給你了,我還出去做什麼?我等你回來。」

她這回非常認真,沒有誆他,也知道他是關心則亂,所以才會氣極了。

司流靖得了她的保證,掛著老高的心才稍微放下。昨晚他出宮辦事,辦完了應該就要立刻回父皇那兒交差的,後來卻為了等她,只好先派人回去稟報,自己則坐在房中等她一夜,所以他現在必須趕回宮里,尤其在得了這個重要的名冊之後……這江南鹽稅的案子太重要了,牽動朝廷根基,容不得他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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