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賈的擔憂 第2頁

「你是?」侯丞晉揚著一邊眉梢,稍有疑惑的望著眼前這年輕的女孩。

他何時多了這樣一個表妹,怎麼他都不知道?

一張白里透紅的小臉,大大的烏黑眼眸瓖在上頭,與其相應成輝的是那張紅潤豐腴的小嘴,但這樣的女孩對于他這瞧過不知多少人間絕色的男人而言,只能算是未綻放的小薔薇罷了。

「你是侯丞晉嗎?」花蕾略顯不安的瞅著他。

這人是她的表哥嗎?印象中表哥要再矮許多,笑容多許多,神情再柔和不知幾千萬分才是呀!

「嗯!我就是侯丞晉。」怎麼?來找他的人竟然不認得他?這豈不好笑。

花蕾一听他證實了自己的身份後,便興高采烈的由椅子上跳了下來,跑向前抓緊他的袖子仰高頭,「表哥,好久不見了!我是花蕾呀!表哥。你還記得我嗎?」太好了!她果然沒有找錯地方,獨自一個人行走千里路總算沒有白費工夫了。

侯丞晉對于花蕾突如其來的上前抓住自己感到有些訝異,印象中他身旁的女孩從來沒有如此隨性所至的。

唐城女子未嫁人的全都躲在家里等著媒人婆上門提親,而那些姑娘們一見男子,不是躲在屏風後頭偷窺,要不就是害羞的轉身回房,絕對沒有一名年輕女子如她,見了男子還不害躁的躲起來,反而大刺刺的抓住他的衣擺搖呀晃的。

「花蕾?」侯丞晉揚高一邊眉頭審視著她,瞧她一身過時的裝扮以及略顯髒污的小臉,他不斷的在腦海里找尋有關這女孩的記憶。

他該要認識她嗎?在印象中好像曾經也有一名這樣活潑的小女孩拉著他不放……

第1章(2)

「表哥,你不記得我啦?是我花蕾呀!快想想、快想想嘛!」看侯丞晉一臉思索的模樣,花蕾急得更用力搖晃他的衣擺。

她可愛的菱唇噘了起來,淡濃適宜的柳眉不悅的微微皺起,那一雙清澄的濃黑大眼則盈滿期待。

這樣的女孩……這樣的神情……在他的模糊記憶中漸漸形成一個小女孩的輪廓。

他記得了!她不就是十幾年前隨著父母來他家作客的遠方親戚嗎?沒想到現在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花蕾,我記得你了。」侯丞晉的嘴角微微揚起,充滿犀利的眼神有放軟的趨勢。

「表哥,你記得我了?太好了!」花蕾漾起大大的笑容,直沖著他笑。

她的笑容毫無防備.就像一朵長于山野間的野百合般清純外,卻又是生氣勃勃,剎那間,候丞晉竟然感覺到她是如此的特別。

「你千里迢迢的跑來找我究竟有何貴干?」侯丞晉是縱橫商場多年的老狐狸,他心中所思向來是旁人猜不透、模不著的,因此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換上漠然,口吻里則是冷冽得令人想退避三舍。

唔……表哥好像脾氣不是很好……不過沒關系,她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他當然是有正當的理由,所以不怕、不怕!

「表哥,我是來跟你成親的。」花蕾臉不紅氣不喘的將她此行的目的大聲的說了出來。

這時,四周一片寂靜,就連晚風也像憚于他的威嚴般沉默了下來,更別說是在廳堂外正忙著張羅餐食的奴僕們了,他們一個個停下腳步,瞠大眼望著當家主子冷淡的表情。

花蕾再如何隨心所欲,也發現了這異樣的氣氛,她張著大大的眼眸,不解的望著定在原地的侯丞晉。

「表哥?」花蕾試探性的喊了喊他。

侯丞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僵在原地,急忙回神盯著她。

「表哥,你還好吧?」怪了,她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跟她成親有這麼恐怖嗎?當事人就算了,為什麼就連奴僕們都是一副詫異的模樣,仿佛她踩到他的痛處般!包何況兩人的婚約可是在他們父母依舊健在時便已經訂好,所以他應該也有要娶她的心理準備吧?

「嗯!我還好……」侯丞晉低首狐疑的審視了她一會,才將疑問說了出來,「誰說你要嫁給我的?」怪了,他怎麼沒有印象自己跟這遠房表妹有婚約?

「我爹娘生前說的呀!」花蕾完全不害臊,寒泉般的清澈眼眸里沒有一絲扭捏。

「你爹娘生前說的?那就是說他們已經過世了?」怎麼他都沒有接到親感撒手人寰的消息?當下他有點驚訝。

但驚訝歸驚訝,他心念一轉,仔細的瞧著天真無邪的花蕾沉思著。她一個小泵娘應該不至于學會說謊吧!難不成真有其事?

這時,他緊張了。

自古以來,侯家雖以販賣鐵器為立家之道,做的是粗人的工作,但是講求孝道卻是侯家的祖訓,因此前人答應的事情,後人為了盡孝道便必須遵守。

難不成真的要他娶這黃毛小丫頭當夫人?不太成吧!

「我爹娘在一年前就已經過世了,是我娘親先病死的,之後我爹整日郁郁寡歡,就在我娘走的三個多月後,也跟著我娘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以及要我來侯家成親的這一句話。」花蕾談及從前,那原本就濕潤的黑眸散發出楚楚可憐的光芒,仿佛隨便一眨,就能滴出水來般。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侯丞晉向來冷漠的心隱隱有著不舍的情感,他最不會處理這樣的場面了,只有抓抓頭,扯著尷尬的嘴角,「呃……你別太過傷悲了,人死不能復生……」

他向來只跟不拘小節的壯漢們打成一片,所以面對這尚顯稚女敕的女孩實在是沒轍。

「嗯!謝謝表哥的關心,我不會再哭了!」花蕾用力漾起大大的笑容,就像一朵勇于迎向狂風暴雨的小白花。

她從小就愛哭,她的爹娘還笑她上輩子一定是冷漠無情的鐵漢子,這輩子就是注定要把上輩子沒有流出的淚水一並在這輩子一起流光。

「既然你不再哭了,那我們來討論一下關于……你說你、我爹娘為我們訂親的事好嗎?」這件事他一定要搞清楚,雖然他不怎麼討厭這太過年輕的花蕾,甚至還覺得她挺可愛的,但是喜歡是喜歡,成親又是另一回事。

況且他已經在父親的靈堂前發過重誓,絕不毀約!

「嗯!」花蕾用力的點了個頭,用跳躍的方式退回原來的位子上坐好,「表哥,你可以討論了。」

見花蕾坐定後,侯丞晉也跟著坐上當家主子的位子。輕扯嘴角問著話,「那……就從你如何證明我們訂過親開始說明吧!」

這時,花蕾不疾不徐的從一直掛在身上的小錦囊里掏出一枚質地上好的翠玉,她漾起微笑,將凰紋玉佩攤放在手上。

「我爹說,這玉上刻著凰字,而與它成對的玉上刻著龍字,那玉就在你的手上不是嗎?」

「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些印象。」侯丞晉挑挑眉說話,話里不慍不火,仿佛對這能決定兩人一生的物品絲毫不感興趣。

他爹娘早已在他年少時,把一塊刻有龍字的玉佩拿給他瞧過,並妥善的將其封塵在檀木盒里許久,一直到他父親過世前,他父親才又將裝有玉佩的檀木盒交給他。

當時他為了要處理父親的喪事以及岌岌可危的家族事業,無心留意這檀木盒……更正確的說是故意遺忘這檀木盒。

一直到現在,經由花蕾的提醒,他才憶起這塊玉佩的存在。

但是他雖想起這塊玉,卻忘卻了這塊玉是爹娘為他訂親的物品。

「表哥,你能想起來真是太好了!」花蕾根本沒有察覺他太過冷淡的口吻,她興奮的跳下太師椅,拉著一直在身旁走動的肥鵝,「你瞧,這鵝是我爹娘為我準備的嫁妝,說是我們成親的那天可以宰殺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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