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夫為綱 第3頁

當然顏慕林不能算作母豬,顏色雖可比貂蟬十分,奈何是只雄的。

這卻太過棘手。

不提葳蕤軒外,趙文如何焦心苦熬,這功夫,房內的慕容重早已經將顏慕林連頭帶腦抱進了懷中,像剝一顆粽子一般將她整個人剝了出來。

女孩子又羞又窘又怒,睜開眼來被眼前景像嚇住,閉上眼掙扎之下,團如鵪鶉,連說話也帶著哽音,「走開……混蛋……走開……」哪里還是干元殿上那銅齒鐵牙的小御史呢?

慕容重在她面上端詳一時,果斷吻住了紅潤的櫻唇,又心滿意足的放開,滿意的瞧著自己的杰作,見那櫻唇紅艷愈甚,又大加嘲弄,「顏御史就是管不住你這張小嘴,不如以後由本王來替你管這張小嘴如何?」

顏慕林欲待張口再罵,卻被他這威脅嚇住,不過是錯愕之間,整個人已經被他放倒在了床榻之上,身下是柔軟冰涼的錦繡床塌,重重壓上來的男子肌膚滾燙,似再無耐心與她玩貓鼠之爭,俯身流連在她白玉般的肌膚之上,仿佛是為了消解他心中怒氣,那白玉般的肌膚在他的一親一啄之間,如青蓮初綻,留下許多青紫色的印記。

她在這樣陌生的感覺之下,仿佛整個人都臣服在他的身體之下,雖然意志在叫囂著如何絕地反擊。

可是男女的力量太過懸殊,身體已經先一步承認了敗績,顫栗著不知如何是好,被迫迎接這樣刺痛又帶著酥麻的感覺,她瑟縮著想要躲避即將到來的風雨,卻被男人牢牢定在方寸之間。

男人抬起臉,緊緊盯著她,「顏大人,你最好睜開眼楮來看看,彈劾本王的結果,好好感受一番本王對你的謝意!」

她睜開眼楮來,那雙眸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似燃燒著的兩團熊熊烈火,一字一頓︰「王爺最好祈禱與下官從此不要在朝堂之上相見!」

她在這樣的痛楚里牢牢的記住了這張臉,轉頭狠狠一口咬在他左肩之上,嘗到了血腥味方才作罷。

抬起頭,略帶挑釁的目光似乎在訴說,除了這樣,你還能把我怎麼樣?渾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兩人倒不似床塌上的男女,仿如戰場之上捉對廝斗的敵我雙方。

這難道不是人世間最親密的關系嗎?彼此肌膚相觸,然而心是遙遠的,敵對的,不可捉模的……

她心中生起刻骨恨意。

天快亮的時候,趙文听到房門吱呀一聲響,接著便看到顏慕林衣衫整齊的從房內出來。

這一夜他坐在外面,雖然不曾親見房內光景,但王爺龍虎精神,居然折騰了大半夜,才听得消停了下來,他剛坐著打了個盹兒,這位顏大人便從房內冒了出來,想來定然連眼也未曾闔一下。

身為睿王府的管家,他覺得很是愧悔,既無能阻止王爺的行為,又怕這位御史不是個善茬子,再招來什麼不好听的話,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顏大人,今日休朝,怎的不再多睡會兒?」

話一出口他便知道錯了。

那少年一雙清冷的眸子睇過來,滿是自嘲之色,「有勞了,能否帶我出府?」

睿王府佔地頗大,初次進來的人極容易迷路。

趙文偷偷朝正房偷瞄了幾眼,心中暗暗叫苦,王爺到底是要拿這位御史怎麼辦?是留是送總得有個準話吧?可是對著這少年搖搖欲墜的身姿,他還真說不出拒絕的話。

天大亮的時候,慕容重才從睡夢中醒來,伸手朝旁邊一模,枕畔空空。

「來人吶。」

「王爺。」

「顏……」

「顏大人一早就回去了。」趙文倒是知情識趣,不等他再想好要問什麼,他已經自動稟報︰「顏大人起得絕早,我本來還想讓人套了馬車送他回去,不過他堅持要自己走,只好讓他自己走了。」

慕容重怔怔瞧著帳頂繡著的一對鴛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文想起他親自送出去的少年,長衫大袖,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之上,搖搖欲墜的身影,脊梁卻挺得很直,寧折不彎似的,心中頓時擔憂不已。

第2章(1)

吧元殿前,文臣武將位列兩班,建明帝獨坐高堂,龍目壓下來,注視著堂前白玉般的少年郎。

少年郎身著官服,玉華天成,面色蒼白,似大病一場,但言詞錚錚,「陛下,您一定要為微臣作主!睿王殿下胡作非為,將微臣擄去王府……欺辱臣下,臣死不足惜,但事關朝廷體面,睿王無法無天,求陛下懲治!」

朝堂之下眾臣交頭接耳,顏色各異。

建明帝頭疼得看著台下一臉笑意盎然的慕容重。

這個佷子自小就不省心,老睿王爺與他一母同胞,但是平生只好縱馬邊疆,性格粗豪,最不耐煩在朝堂上與文臣糾纏不清,將太子之位拱手讓人,甘願為臣,最終戰死邊疆,他對兄長極是敬服,因此對兄長遺留下來的這位佷子也很是疼愛。

慕容重倒是繼承了老王爺的勇謀過人,自小在太後身邊長大,比當今太子慕容夜還要得寵,最是個嬌縱紈褲、飛揚跋扈的性子,少人拘束。

細究起來,比起僅率兩萬騎兵擊潰北疆蠻夷十萬強兵來,強搶民女不過是無關大節的一件小事……

但這種話,怎麼也不能當著滿朝文武說出來……都察院那幫臣子都是硬骨頭,尤其這位顏慕林,更是剛正。

建文帝以目示意慕容重,要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睿王,顏御史告你欺辱朝廷命官,你作何解釋?」

慕容重就站在太子慕容夜身後,一身紫蟒袍服更襯得他氣宇軒昂,只是當他出列站在當間,卻一本正經奏道︰「陛下,可否容臣問顏御史幾個問題?」

在建明帝的示意之下,他轉過身來,對著顏慕林微微一笑,「敢問顏大人,本王那日與你回王府,你可是與本王共乘一騎?」

對面的人咬了咬唇,才答︰「是,可是……」

慕容重豈容她解釋,又拋出第二個問題︰「那本王可曾打你?可曾罵你?」

顏慕林呆了呆,一張雪白的臉漸漸漲紅,悲憤,可是當著滿堂同僚,又不能撒謊,只得又答︰「沒有……」

「那本王可曾將你丟進私牢?」

「未曾……」

「本王可曾將你請進本王居處?」

「……」

慕容重心內竊笑,眼瞧著對面的人挺直的肩膀漸漸垮了下來,又砸下了最後一記重錘,「本王是不是還請你在王府歇息了一夜?」

那雙眼楮漸漸涌上屈辱的淚水,在眼眶內打轉,卻生生咽了下去,如水洗過的明眸抬頭去看他,難言的悲憤與仇視,最後只化作顫抖的一個字,「是。」

她不再作任何辯解。

慕容重轉過身,面向建明帝行禮,「陛下,只因臣覺得,讓顏御史一直誤會臣行為偏悖,實在不太好,所以這才想著請顏御史去王府詳談,臣一未曾打二未曾罵,更何況顏御史與臣當夜相談甚歡,聯榻共話,天亮才離開王府,為臣實不知她這般所為,原因何在?」

建明帝只覺此事有著說不出的古怪,這佷子的性子他深為了解,但一時又猜不出個中原因,瞧著顏慕林一臉委屈怨憤之色,不過既然人無事,也許不過是些微言語不合,倒不必深究到底,于是笑道︰「定然是你在軍營里待得久了,言語粗魯,惹得顏御史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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