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是野狼 第3頁

第1章(2)

她現在這樣,是在演啞劇嗎?

一張小臉千變萬化,閃過千回百轉的思緒,比川劇變臉還精采,她至少閃過痴呆、煩惱、擔憂、神迷、恐懼、哭喪,最後用祈求做結尾。

人家短時間之內表演了這麼多種復雜的情緒,禮貌上,他是否該掌聲鼓勵一下?

罷才他才想過,發生這樣事情的女人會有什麼反應?但沒有一個像她一樣遲鈍得怪異,有趣到讓他有些心癢難耐。

「荷包蛋可以嗎?」親自下廚的雷亞諾朝坐在飯桌旁演啞劇的藺艾柔問道。

雖然不太想打擾她一個人神游太虛的樂趣,但如果再這樣拖下去,恐怕上班會遲到,這可不比在自己的公司,他不希望才來一個星期就讓主管有機會找他麻煩。

唉!人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惡。

「蛋黃不要熟,蛋白全熟,最好可以焦酥一點,謝謝。」水沁什麼時候回國?她上回有說這次出差去多久啊……

「吐司呢?」

「烤過再去邊,謝謝。」好像說要去一個星期,今天是第幾天了?

「飲料呢?」

「全脂牛女乃,謝謝。」慘!好像就是今天……她可以請假回老家避一下風頭嗎?有爺爺當擋箭牌,水沁比較收斂一點……

她還真是有問有答,禮貌好到還會在語尾加句謝謝。他好笑的心想,嘴角微揚,一點也沒有驚擾到陷在思緒狂潮里的她。

「好了。」幸好他這個討厭外食的人家里都有準備著,遞到她面前的是一顆半熟蛋黃的荷包蛋、去邊的烤吐司、一杯全脂牛女乃,以及一盤生菜色拉。

「謝謝,可是我沒有點生菜色拉,不喜歡苦瓜……算了,多少錢?」藺艾柔才想要掏腰包……不對,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不是在早餐店,是還在人家家里,好嗎?

「不用錢,請你。」雷亞諾將自己的培根蛋吐司夾好,盛了一大碗生菜色拉,坐下來享用。

「謝謝。」她羞愧得快要無地自容了,竟然又想事情想得出神。

雷亞諾見過不少美女,有人美得如詩如畫,她美得像則笑話;有人美得閉月羞花,她美得令人眼花;有人美得水靈秀氣,她則美得有趣;有人是天生尤物,她則像只動物,一只傻傻又笨得可愛的寵物,如果養一只,生活一定不會無聊。

素顏的她看起來像是剛滿十八,不容忽視的雙峰令他想到「童顏巨乳」,但他對巨乳的女人沒太大興趣,對于拒絕長大的貧乳更引不起想象,她豐滿得恰到好處,不受地心引力影響,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好胸部,老實說,看過這麼多女人的身材,她有滿分的資格。

最絕的非她寵物般的個性莫屬,腦袋想什麼,臉上就出現什麼,藏也藏不住,她不知道外頭的大野狼很多,專挑她這種小紅帽下手嗎?

而她眼前就一只,還不懂得將自己躲藏好,到時怎麼被啃到尸骨無存都不曉得,她是如何可以存活到現在的?

他喜歡美女,但她實在是和他所認知的美女大相徑庭,對他卻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從他心底深處勾出想要這個女人的欲/望,不只身體,還想要更多……

「吃完早餐後,我送你回家換衣服,等會兒還要上班。」他會弄清楚,除了身體之外,還想要的感覺是什麼。

「謝謝。」熱騰騰的食物入口,藺艾柔才知道自己餓壞了。昨天晚上吃了什麼?為什麼現在像餓死鬼投胎,肚子空空的?明明昨天就是辦迎新會。

記憶像玩捉迷藏,硬是要讓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不經意時卻又跑出畫面。

最近公司新進五名新人,他們部門辦聚餐算是歡迎新人,她是協辦,只是所有的事都是她在處理,大家知道她是個不擅長拒絕別人的人,所以很多事都喜歡找她幫忙,水沁不知警告過她多少次,叫她不要再做爛好人。

問題是,聚餐之後呢?為何她的記憶到此就卡關?像是缺少了某樣關鍵證物,就能讓凶手俯首認罪,她的記憶之門居然又無情的關上。

最快的方式,是否她該問一問眼前這位目擊證人?他應該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

老天爺,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她現在才發現?

要到哪一天,她的分心和她的遲鈍才可以被治好?

「雷先生……」

「還要再來一份嗎?」雷亞諾貼心的詢問。

「不用了,謝謝。」

「吃飽了嗎?」

「很飽,謝謝。」藺艾柔眨了眨眼,看著他收走自己的空盤子。

咦?不是要說這個吧!

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這麼久了,她居然只顧著遲鈍、洗澡、吃飯、怕被水沁罵,卻把最重要的事晾在一旁,最重要的事應該一開始就要問清楚吧!

真相,真相,事情的真相,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問?如果她是一本小說,讀者看到這里應該想丟書了。

「雷先生?」她再度發聲。

「叫我亞諾吧!相信有了同床共眠的一夜,我們不應該還這麼生疏。」他柔聲回應。

「我可以問一下,我們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也許……也許只是一場誤會。

這個問題早在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人家床上的時候就該問了,他還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開口問呢!

不久前他才見識到她表情隨心轉的絕技,才一下子,竟然換成這張純潔無害的小臉,水汪汪的雙瞳發射出無知的光芒,散亂在臉側胸前的凌亂長發更使她看起來何其無辜。

她沒有囂張被佔便宜的氣焰,沒有可憐被欺負的委屈,有的竟只是把他當成好人,眼神澄澈懇切的詢問。

真是的,別露出這種無害、無知、無辜的表情,還把他當好人看,真的會引出他身體里想欺負人的黑暗惡魔那一面,他只是欠好友一個約定,答應短期停留,他好想低調不惹事,不惹女人的說……

雷亞諾感覺到自己身體蠢蠢欲動的那股欲/望是什麼了。

親愛的弟弟早在十七歲就被他老婆拐走,歸他老婆欺負,眼前這名生動又活靈活現如寵物的女孩,該快時慢,該慢時快,已經害他忍不住想出手欺負,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玩具了。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他輕呼,表現出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對你做了什麼嗎?」瞧他倒退了兩步,好像失身于她,而她是一副不願承認、不想負責的負心樣。

不……不會吧!她真的把他給……「怎麼了」嗎?不可能,不可能,她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再怎麼說,他人高馬大,雖然瘦,但骨頭應該也很重,她想搬都搬不動,怎麼還有可能對人家……

「你記得你昨晚喝酒了嗎?」他幽幽怨怨的開口。

頓時,藺艾柔天真的「怎麼可能」想法被打斷,因為酒,所以就有可能。

酒後亂性、酒後吐真言,這些全是她會做的事。

與其說滴酒不沾是她的原則,不如說是禁令,曾深受其害的水沁拿刀警告兼恐嚇過她,要是她再敢在她的面前喝酒,就殺了她,所以如果有避免不了喝酒的場合,水沁全都替她擋下,迫使她練就一身的好酒量。

她沒有「在她的面前喝酒」,她應該不會拿刀殺她吧?她很卒啦的想著。

雷亞諾瞧著她睜大的雙眼,看來「酒」這回事她倒有自知之明。

「我有沒有強迫你?」她明明是「凶手」,看起來比「受害者」還無辜,女圭女圭音的聲調更為濃厚。

他想欺負人的渴望完全被激起了。「你是指親吻,還是月兌衣服?」

這「部分」事實,夠她無限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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