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福妻(上) 第12頁

訝異之情一閃而過,她像外人似的看著那個已是她相公的世子和他哭得梨花帶雨的妾侍。

「走開!」

卻見世子厭煩的揮開那名妾侍的手,那不耐煩的語氣令屋里所有人都面露驚愕。

杜福兮覺得自己好像柯南在逐步分析情況,此時她得到另一個結論,她的這位人人疼、人人寵的世子相公,平常是不會如此對待他的妾侍的,因此他這舉動令所有人感到驚異。

那妾侍愣了愣,又不死心的再度撲上前去,淚眼婆娑地哭道︰「世子你怎麼了,是婢妾啊!你不認得善蓮了嗎?」

杜福兮置身事外的點點頭。哦,原來她叫做善蓮啊,名字倒挺好听,不像她,什麼福兮,一度讓她跟前世武術學校養的那只黑狗旺福聯想在一起,她實在不怎麼喜歡啊。

「都出去!」孫石玉再度揮開蓮姨娘,他猛然爆出一聲虛弱的咆哮,臉色陰沉,眾人皆被他嚇得倒抽一口氣,連王爺與王妃也不例外。

突地,他俊秀的臉龐閃過一抹極快的微妙變化,一雙黑眸直直的定在杜福兮臉上,好像忽然發現房里有她這個人的存在似的,看得她一陣不自在。

這樣看她是什麼意思?她要自我介紹嗎?我是你娘子啊相公……不過這氣氛好像不太適合來段自我介紹……

王妃看他臉色不對,怕他說出難听的話,忙道︰「孩子,這是你的媳婦兒福兮。」

孫石玉眉宇一皺,顫抖著伸出手指著她,氣若游絲的道︰「你……留下。」

第四章將軍變弱雞世子(1)

這是個什麼洞房花燭夜啊?

天快亮了,杜福兮看著盤腿坐在床上運功的孫石玉,不明白他是真的在運功還是在糊弄她?

眾人依他所言,淨空了房間,只留下他們兩人之後,她還思想很不純的以為他要履行洞房義務,才會驅趕眾人,沒想到他卻使喚她扶他坐起來,語氣嚴厲的警告她不許她靠近他,也不許問任何問題,之後便開始閉眼運功。

好吧!不問就不問,這點她做得到,但因為他一直在運功,一直霸佔著床,她只好邊吃小點邊喝茶打發時間,累極就趴在桌上小睡一會兒,每次醒來都看見他還在運功,額上布著密密的小汗珠,她便繼續睡,如此折騰了一夜,她毫不猶豫的把他歸類為自私男,現在他長得再好看都不能打動她了,也不想想只有一張床,她也要睡啊!

「你還真能坐啊。」杜福兮醒來後,十分佩服的看著孫石玉,以為閉著眼眸的他听不見她的喃喃自語。

誰知,孫石玉睜開眼楮,狠狠一瞪。「拿布巾來。」

杜福兮習慣性的張口要喚人進來服侍,孫石玉瞪著她。「你去拿。」

她不置可否的起身。「好,我去拿,不過你可以不要那樣瞪我嗎?怪嚇人的。」看來他是不讓其他人進房,那她就要淪為他的奴婢了。

她正認命的要出去取布巾,他又叫住她,「這房里你看見的所有事,不許向他人透露半句,若有風聲,唯你是問。」

杜福兮也不理他的恐嚇,只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要嫁進王府前,她也是做過功課的,王爺共有一妃一側妃,還有個姨娘。

王妃出了孫石玉,側妃嚴冰是寧王府郡主,也只出了個兒子,名叫孫如斯,是王府次子,何姨娘所出兒子名叫孫少喬,是王府三少爺,妻妾三人剛好一人生了一個兒子。

蘭陽王是世襲爵位,將來承爵的便是王妃所出的嫡長子孫石玉,而孫如斯據傳是個斯文人,殿試第二名,授翰林院編修,後升翰林院侍講,充經筵講官,兩年前升任禮部右侍郎,是禮部的副長官,在大宣王朝是正三品的官。

孫如斯對世子之位毫無野心,但嚴側妃卻毫不掩飾想要兒子坐上世子之位,因為她雖是側妃,但卻是堂堂寧王府的郡主,是寧王的嫡長女,王妃雖貴為正室,只不過是四大皇商之一——鹽商白家的庶女。被一個小小的庶女壓在頭上,可見嚴側妃有多悶了。

不過她倒是有不同見解,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他貴為蘭陽王,多少公侯千金想與他議親,卻娶了皇商庶女,可見他很愛王妃啊!

而何姨娘是王妃的陪嫁大丫鬟,也是王妃親自抬了她做姨娘,還替她備了隆重的嫁妝,給了她極大體面,她向來是對王妃感激又恭敬的,至今仍以奴婢自居,自知身分低微,不敢想兒子能有什麼大作為,只求老是闖禍的他不要再惹事就阿彌陀佛了。

她的眼眸轉到眼前的孫石玉身上。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這王府里明爭暗斗的,或許他根本沒病那麼重,是假裝病重來瓦解其他人的戒心,不但沒病,還偷偷暗地里練武,這倒是個明哲保身的方法。

孫石玉朗眉一挑。「你倒干脆。」

杜福兮嘻嘻一笑。「過獎了,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不知世子能否听听?」

孫石玉眼光深幽的盯著她帶笑的小臉,神色不置可否。「說。」

她眨了眨眼楮。這人是三軍統帥不成,多講幾個字是會怎樣?

心中月復誹自然是不會表現在臉上,她微微一笑。「我希望在我對世子你還未產生感情之前,我們暫時不圓房。」

啊炳!魔鬼就藏在細節里,這可是某位首富的口頭禪!她可以一直說還沒對他產生感情,那麼就永遠不必跟他行夫妻義務,他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孫石玉臉色一僵。這算什麼要求?更令他不悅的是,他清楚看到她眼里放光,整張臉都舒展開來。

這個女人還搞不清楚狀況,不圓房,她就不可能生出兒子,沒有兒子,她在王府便沒有地位,損失的不是他。

他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心思把時間擺在她身上,也明白她這是在對蘭陽王世子孫石玉提的要求,不是對他衛如靖,但他就是不悅,女人對男人提這種事,根本就是沒把那男人當一回事。

一個月前,他醒來已重生于孫石玉的軀體里,孫石玉本就病弱,怕是真的病死了。

這一個月來,他由初時的無法置信到逐漸接受這副病貓身子,也清楚知道一個訊息——他竟然死了!

身為將士,沒有人敢說自己不會死,每一次與敵軍的交鋒都是一次生死搏斗,哪怕是最勇猛的名將也難有不死之軀,但是他知道自己並非戰死的,那大月國淮城之戰于他,恍如囊中取物般簡單,他怎麼可能會戰死在微不足道的戰役中?

是他大意了,在無人注意時,有人近距離一箭貫穿他的心……

「怎麼樣?世子,考慮得如何?」杜福兮小心翼翼地開口,誰叫他臉色驟然像冰,眼里還有無情的殺機,她只不過是提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他有必要眼露殺機嗎?

「我同意。」他懶洋洋地說。他沒想到今天的新嫁娘是她,看她那青果子似的小身板,他也沒興趣。

重生後,他每日臥病在床,把苦澀難入口的湯藥當三餐吃,一開始只能用自行運氣調整氣息,幾日後氣息稍穩,他試著護住心脈,不讓這副軀體死去,如果不是他死命護住心脈,這副身子早做古了。

原就身子弱,今日還被侍衛架著去迎那沖喜的鬼親,折騰下來差點去見閻羅王。

餅去他是知道蘭陽王世子的身子差,但不知竟差到這地步,因為他體內的脈象實在詭異,他懷疑這副身子並非天生體弱,而是體內久積毒素所致,至于是誰要害孫石玉,只能日後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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