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寵 第12頁

他終于把藥吞了!

徐妃宜又哭又笑,再喝一口,然後貼上去。她的睫毛微顫,淚珠兒不受控制地滴下來,滑進兩人相貼的唇間,添了一分苦澀,烏烈的唇瓣那麼薄、那麼冷,根本不見當初強吻她時的火熱。徐妃宜不禁想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吻換來了自己憤怒的掌摑。其實她本來還懷疑,如果烏烈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什麼那天會吻她?

但雲生的說辭又證明了烏烈確實失憶了。

那麼只能說烏烈還沒有完全把她忘掉,雖說忘記了她的名字、她的臉、她的聲音,可他還記得喜歡她的感覺,他記得如何吻她、如何擁抱她、如何對她好,一切都和七年前一樣。而自己呢?在發覺他性格大變後,竟還有了一絲的動搖。

徐妃宜覺得自己很過分,她以為守貞七年就是愛了嗎?其實她根本不懂愛。烏烈受了那麼重的傷,他的腦子里甚至還留著枚箭族,他把所有的事都忘得干干淨淨,可他卻沒有忘掉對她的感覺。他是這樣的好,可徐妃宜竟是現在才發覺。

她貼著烏烈的唇,哭著去吻他。

如果時間能夠倒退的話,她一定不會拒絕他,一定不會……

徐妃宜邊吻邊哭,最後索性就那麼貼著他的唇不動彈了,淚水不斷地從烏烈的唇縫間淌進去,逐漸令那冰冷的唇瓣恢復了熱度。烏烈的唇緩緩張開,長舌自徐妃宜的唇上滑過。徐妃宜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可忽然壓在背上的大手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她的唇又重重跌下去,被烏烈吮入口中。

徐妃宜被烏烈按在胸膛上狠狠地吻,藥汁的苦與淚水的咸彌漫在兩人的舌尖,絲絲漫漫地糾纏出了些許甘甜。這個毫無章法、全憑本能的吻很快就結束了,烏烈松開了徐妃宜,有些輕喘,顯然是還沒有什麼力氣。徐妃宜從他胸前抬頭,唇與眸都紅彤彤的。

她定定地看著烏烈,胸口因為激動而有些起伏。

「你……你……」

徐妃宜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烏烈冷著臉看向帳頂,「本將軍真是差點被你弄死了!我告訴你,不要想跑,我……」話音未落,徐妃宜就已經揪著他的衣服又吻了上去。

她的吻青澀又笨拙,技巧不足卻熱情有余,丁香小舌胡亂地在他的唇上肆虐,可終究是羞于再進一步,只在外面掃來掃去,掃得烏烈心癢難耐,卻硬是忍著沒作回應,不過在徐妃宜吻得舌根酸痛,打算停止的時候,他卻忽而探出長舌,將她酸軟的小舌拖入口中。烏烈單手摟著她翻過身,抬起長腿將她緊緊夾住。

徐妃宜躺在他的臂彎里,用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舌尖難得配合的勾弄,結果每動一下,就會換來烏烈更加強烈的吸吮、攪動……

她不曉得烏烈算不算是個很會吻的人,七年前,他的吻就像是蜻蜒點水,風一樣輕柔地蹭過她的心坎,撩起陣陣甜蜜。而現在,他的吻熱烈得好像烈火烹油,吮去了她所有的理智,令她顫抖發熱,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自腳底一直躐到頭頂心。

烏烈半壓著她,原本游刃有余的動作已經沾滿了急切與混亂,完全亂掉章法地去撫模、揉弄著她的每一寸。

在親吻的間隙,烏烈勉強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唇齒分離間勾出了一道曖昧的銀絲,在兩人熾熱、混亂的呼吸之下顫顫巍巍。

徐妃宜下意識地伸出小舌將銀絲勾斷。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引得烏烈忍不住又低頭重重地吻了她一下,然後才抬起頭,望著她的水眸,「我睡了多久?」

她被他吻得粉面含春,一雙眸子含笑含嬌,絲毫不見往日的清冷模樣,「五天。」

烏烈看了看她嫣紅的唇,「知道為什麼帶你回來嗎?」

徐妃宜點頭,「你要找我算帳。」

烏烈收緊摟著她的手臂,兩人的臉湊得只有半指之隔,「不逃?」

徐妃宜又搖搖頭。

「不想,還是不能?」

「不想。」

第6章(2)

烏烈薄唇微勾,蒼白瘦削的俊臉上竟閃過邪惡,「理由呢?」

徐妃宜水汪汪的眸子一顫,繼而垂下來,有些害羞地咬住下唇,「因為……你在這里。」

「嗯?」

徐妃宜輕掀眼睫,「你在這里,我便不走。」

烏烈微有一愣,心弦仿佛被狠狠地撥弄般顫抖。他眼底的溫柔被警惕壓制著,「五天前你並非如此。告訴我,是什麼改變了你?是不知道襲擊主帥該當何罪?還是不知道……」

烏烈將長腿擠到她的腿間,聲音又低幾分,「我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和你算帳?」

徐妃宜想告訴他是因為自己知道錯了,但卻又說不出口。

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烏烈忽然說︰「不要說了。」在徐妃宜疑惑抬眼的時候,他將唇湊過去,在若即若離的邊沿,每說一句話兩人的唇就難免踫一下,「不管理由是什麼,你都跑不掉了。」不管她是出于什麼理由忽然變得配合起來,烏烈都選擇忽略。

如果知道理由後會影響現在他所要做的事,那麼他寧可不要知道。

哪怕這只是昏睡之中的一場夢,他也要把夢作到底。

……

大病初愈後的一時縱情,令烏烈又多在榻上躺了幾天。

他本來對徐妃宜這個女人憋了一肚子火,因為她掌摑自己在前、撞他舊傷在後,其中任何一項都是該論軍法處置的大罪。其實那日他大可以就把她丟在幽王谷里,反正若是沒有他的幫助,徐妃宜多半是走不出去的。可烏烈又覺得不甘心,一心想要把她帶回軍營親自處置,所以才會強忍著劇痛,並且不顧軍規將她帶了回去,打算好好地和她算算帳!其實他所謂的「算帳」就是要把徐妃宜拉上床。

烏烈是一個很坦率直接的人,喜歡就要得到,討厭就要拋開,從不掩飾自己的好惡。起先排斥徐妃宜,是因為模不清她的來路,而在石洞的那一晚他已經信了她大半,防備削弱之後,想要得到的欲/望便更強烈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事情居然會進行得這麼順利,自己才剛醒來,徐妃宜就貼過來主動找他把「帳」算清了……

不僅如此,她整個人也像是轉了性。

現在的徐妃宜完全不見初見時的逃避與反抗,變得……烏烈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她,若說她溫柔嫻靜,可她扮起男裝來卻得心應手,吃穿用度皆與士兵無異也從不抱怨,不嬌氣也不做作,那般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隨性灑月兌完全和溫柔二字不搭。

可若說她男子氣重,在照顧他的時候,她卻又體貼入微、事無巨細,偶爾還會露出點女兒家的嬌態,令人愛不釋手。

烏烈枕著單臂,看著帳頂輕笑。

他現在越來越相信徐妃宜這女人的話了,若不是舊識,他怎麼會對她有這麼強烈的熟悉感?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莫名地想要接近她,之後接連做出一連串有違常理的事。在前不久兩人真正有了肌膚之親後,他就更離不開徐妃宜,只恨不得天天見到她才好。

正出神著,帳外傳來了通報聲,「將軍,方大人求見。」

烏烈翻身坐起,「傳。」

一個清俊男子掀簾而入,進來之後便在帳中央跪下行禮,「參見將軍。」

來者名喚方弋,是烏烈的家中將,此次征戰並未隨軍,而是留守在恭州負責監督軍事。不過幾日前,烏烈傳書于他,讓他親自去烏秀族調查自己失憶的事情。如今他只身前來,應當是調查出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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