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呢?悦悦她怎么样了?”盛烯宸冲跑到时清风的跟前,抓着他的手臂,激动的询问。
时清风将脸上的口罩取下来,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开口说:“她的手保住了,只是因失血过多,还需要经过一段观察期。
二十四小时之内是很重要,如果她能挺过来,那就会没事。”
“那如果她挺不……”盛烯宸没敢把后面的话直接说出来。“不会的,悦悦她那么坚强,她那么厉害。她一定可以挺过来。
一定的,一定会……”
“嗯,我也相信悦悦一定可以挺过来。”时清风抬起手来,轻轻的拍了拍盛烯宸的手臂。
他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在给时曦悦做手术,毕竟另一边他的亲二哥时清宇才刚刚过世。到现在爷爷都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巨变。
“先把悦悦送进旁边的监护室。”时清风吩咐着身后的医务人员。
“我去陪着她。”盛烯宸紧跟着医务人员们。
“不行。”时清风一把拉住盛烯宸。
“为何不行?我得守着她啊,只有我在她的身边,她才会有安全感。”
盛烯宸的情绪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我知道你担心悦悦,不过这里有医务人员守着,一旦她有什么情况。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采取措施的,而你除了守着她,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你想想欢儿他们几个,大家为了瞒着他们,他们应该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悦悦出事了。
别让孩子们担心他们的妈咪。”
“……”闻言,盛烯宸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得为孩子们考虑。他若和时曦悦两个人都没有在他们的身边,他们那么聪明,一定会询问家里的人。
到时他们知道了悦悦生命垂危,岂不是几个孩子都得守在监护室门口哭了。
时家来了很多的警察,还有一辆救护车。
警察在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便带着疯闹不止的林莉圆离开了时家。
房玲儿趁乱对谁也没有话别,她赶在了警方离开之前,提前一步离开了这里。
她突然想家了,想要回房家。想问问‘父亲’房文中,关于她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天色已暗,时德与管家一起回到了时家山庄。
山庄里今晚显得格外的静谧,时清墨已经吩咐佣人,把祠堂里的哀乐关掉。
“这才八点都不到,孩子们都休息了吗?”时德由管家搀扶碰上手臂,一路沿着花园里的小径往别墅那边走。
“可能是吧,他们白天工作也挺辛苦的。年轻人都喜欢睡觉。”管家附和着老太爷的话。
“错了,年轻人是喜欢睡觉,但不是喜欢晚上早睡。而早上喜欢睡得很晚才起床。”时德否定了管家的话,不等管家再开口,原本时德脸上的开心笑意,顿时沉了下来。
他今天与久未见面的老友,一起喝茶,聊天,下棋。是玩得真的很开心,到现在都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可就因为他自己的话,那笑意却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别墅那边,他的心情还有脚步就感觉越沉重。心里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会发生什么大事。
“去那边。”
当管家搀扶着他,要带他回自己的别墅宅子休息时,他却特意示意去盛烯宸他们几个住的别墅。
“好。”
客厅里时沁让佣人准备了一些游戏类的东西在茶几上,她与时清墨和时清风,以及李致佑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们想着应该要如何向时德交待,关于时清宇突然去世的事情。
盛烯宸的几个孩子,实在是太敏感了。他没有办法离开他们一步,只有守着他们。告诉他们家里没事,他们的妈咪没事。孩子们才能勉强的相信他,才会不哭不闹。
“改天再去,那老头总说我没他的棋厉害。我今天还多赢了他一场呢,呵呵……”
时德与管家同时走进了客厅里。
李致佑听到时德的声音,赶紧把茶几上的游戏工具递给时清墨他们。
时清墨难受的接了起来。
“我当你们全部都睡了呢,怎么都在这里呀?”时德看着他们都在,开心的问道。
“爷爷,你回来了。”时沁像平时一样招呼着他,只是没敢到他的身边去。
她说话的时候,还一直垂着脑袋,只因她今天哭了很长时间。现在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脸颊还有些浮肿,担心爷爷看到后会猜测出什么。
“是啊。”时德坐在他们的身边,见茶几上那些东西,下意识的询问:“你们在玩什么呀?”
“真心话大冒险。”李致佑回答。
“猜拳比输赢。”时清墨回答。
两个人异口同声,但说的话却不同。
时德可是在商界上混了一辈子的人,他们俩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让他感觉哪里不对。
“烯宸和悦悦呢?”时德没有看到他们俩,紧接着又问:“清宇呢?他陪江芸这么早都睡了?”
时沁听到‘清宇’二字,顿时哽咽得不知道如何回避爷爷才好。
“他们都睡了。”李致佑回答。
好歹他也不是时家的人,对时家的感觉自然没有他们浓厚。他回答起来还算比较自然。
“你们几个人在这里玩什么‘真心话’,还有什么‘猜拳’,这么热闹的游戏,他们居然都不参与?
孩子们可最喜欢热闹了,往常没有十点钟,都不愿意进卧室的。”
时德用敏锐的目光,环望着他们几人。
“老太爷,喝茶。”
此时,一名佣人送来的茶水。
在佣人将茶水放在茶几上时,时德一眼就看到了佣人手臂上的黑色‘手孝’。
“你这是做什么?”他一把抓住佣人的手臂,冷声的质问。
“哐铛”一声,佣人吓得端着的茶杯都掉落在了地上。
“赶紧出去。”时清墨呵斥着佣人。
尽管他们几人掩饰得很好,却忽略掉了叫佣人不要在家里戴‘手孝’。
“你给我站住。”时德将手中的拐杖拍打在地板上,冷声叫着那名女佣。“说,你戴着那个是什么意思?”
“我……”女佣吓得跪在地上,畏惧的看了看时清墨他们,却始终不敢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