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合約 第24頁

魏母在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張恩只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努力地將傷害她的男人驅逐腦海……

距離預產期只剩兩個星期時,魏楚學終于放過了方博霓,不再讓她跟著上班,但卻讓她去魏家待著。

「不要,我待在家里就好了。」方博霓躺在床上,魏楚學跪在她的腳邊,動作利落地替她揉捏著。

「家里就只有你一個人。」他強調道,「如果你的腳又抽筋怎麼辦?」

方博霓踢了踢卻,「換只腳,這只腳捏夠了。」

于是魏楚學放下她的腳,抬起她另一只腳,「我們就搬到家里住一段時間吧,做月子也在家里做。」

方博霓挑了一眉,其實坐月子應該由她的媽媽負責,但偏偏她媽媽已經去世,郭安跟她關系也不好。

她想了想,又抬頭看著魏楚學,「張恩呢?」

「媽說她回美國了。」

「哦。」方博霓模了模發尾,想著兩個星期之前張恩來找她的場景,看著張恩一臉一夜未睡的暗黃,她心里有數,魏楚學應該開始有所行動。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的行動力這麼強悍,能讓張恩如此黯然,兩個人坐在咖啡廳,她就等著張恩說話,結果她喝完了飲料,張恩也沒有說話。

方博霓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時張恩已經結帳離開了,弄得她糊里糊涂,不知道張恩是怎麼回事,最後還是咖啡廳老板替張恩帶了一句「對不起」給她,方博霓思來想去也想不通張恩是什麼意思,是對不起她,還是對不起魏楚學,抑或是有愧于她還未出生的寶寶?她不庸人自擾,將這件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明天就搬回家里去。」魏楚學不容置疑地說,不準她再推三阻四的。

方博霓瞟了他一眼,心知說什麼他也不會改變,「隨便。」她現在的肚子很大,一個人在家確實不方便,而且他還說魏母會幫她做月子,想想她還是滿幸福的,她也就不拒絕了,這些勞心勞力的事情就交給他去做。

「對了,你是不是這個星期要出差?」方博霓意識到一個滿重要的問題,她懷孕以來,他似乎都沒有出差過。

「嗯。」說到這個,魏楚學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因為他也不想出差,但是這一次的公事一定要他出馬。

「哦。」她發了一個聲。

他低下頭看著她,「別以為我不在,你就能放肆了。」他眼楮微眯,頗為威嚴地看著她,倒有幾分爸爸對女兒管都的感覺。

方博霓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這樣能跑到哪里去?」

他真的是想太多了,她也沒有這麼野,想到處玩,主要是被他管得太嚴,她叛逆心起地想離開他的眼皮底下。

「總之你要乖乖的。」他叮囑道,「否則後果自己看著辦。」

方博霓看了他一眼,「知道了,羅嗦。」她這幾天也不想動,醫生說產前多走動是好的,可她因為肚子太大了所以動也不想動,晚上也是被他硬拉著才出去散步。

「我會盡早回來的。」魏楚學低低地說,一想到自己要在她最關鍵的幾天離開她,他的心情就變得很差。

「沒事,我生完你再回來也行啊。」她不介意地說,結果挨了他一記白眼,她只好乖乖閉嘴。

「我一定會回來。」他堅定地說。

方博霓心中想,他想回來,如果公事沒談成,如果飛機晚點,如果她比預計時間早產呢,他怎麼辦?難得他也有糊涂的時候。

他替她按摩後在她的身上蓋上一條薄被,將暖氣開到適宜的溫度,他側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你先睡,我還有一些資料要看。」

「嗯。」她的眼皮漸漸地重了,想睡了,忽然說︰「資料看完回床上睡。」之前他怕吵到她都直接睡在了書房里。

「好。」

結果被方博霓說中了,她真的比預產期早了三天生,那天她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肚子開始一陣陣的痛,魏母立即將她送進了醫院里,之前準備好的東西也帶上了。

她痛得連話都說得不完整,只能逸出陣陣痛呼聲,魏母一邊安撫她一邊說︰「楚學應該是趕不回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們都在外面,你不要擔心。」

方博霓張了張嘴,想告訴魏母,她才不想讓魏楚學陪產,可她的腦海一片混亂,連她想干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魏楚學去英國出差之後,每天都會打電話回來,她突然想到他昨天打了電話之後就匆匆掛掉了,今天晚上也沒有打回來,接著她又想到他離開的之幾天她都是一個人睡,睡得並不安穩,有時候半夜不舒服也沒有人知道。

她還想告訴他,其實她還挺怕生小孩的,一個比雞蛋大這麼多的寶貝從她的身體里滑落,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她甚至不反對他陪產了,有他陪著,他才知道她這個孕婦不易,她這個媽媽當得辛苦,對了,如果太痛了還可以咬他幾口泄憤,如果痛哭了,她還可以大罵他……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里一酸,眼楮開始紅了,耳邊听到護士溫柔的安撫聲,「魏太太,不要怕,現在才開始陣痛,宮口還沒開,你不要擔心,放松些。」

她吸吸鼻子,將想哭的沖動逼了回去,接著看著護士,「我想打電話。」她想听听魏楚學的聲音。

護士一愣,為難地說︰「魏太太,不好意思,這不行。」

她嘟著嘴躺著,閉著眼楮,感覺肚子有規律的陣痛,頭上的燈照得她兩眼發暈,她又痛又累地睡了過去,睡著了就不痛了,睡著了就不痛了……

「博霓……」沙啞的男聲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方博霓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出現在她眼前的魏楚學,她又驚又喜,「你回來了……啊……」她額上冒著汗,虛弱地申吟。

耳邊他急切的聲音依然清晰,不像是在作夢,「博霓!」

方博霓努力睜開眼楮,注意到產室里幾個人影在晃動,她一眼就注意到了一臉急迫的魏楚學,他真的如他所言趕回來了,也很大膽地過來陪產,她的手被他緊抓著,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他在緊張,在害怕……

醫生和護士都在忙碌著,而他一聲不吭,無形中散發的壓力使得他們也倍感壓力。

女人分娩肯定會痛,她就像小獸般叫著,她喊一聲,不論重輕或痛苦與否,他身上的氣壓都會壓低一分。

方博霓白忙中用空著的手對魏楚學招了招,她實在沒有大聲說話的力氣,他連忙附在她的嘴邊,听到她說︰「魏楚學,你愛慘我了。」

他緊張的情緒被她打亂了,他一愣,無奈地一笑,沒有小氣地附在她的耳邊說,而是堂堂正正地說,聲音讓產室內的人都能听得清楚,「方博霓,我愛慘你了。」

他承認了,方博霓嘴角勾起一抹歡愉的笑容,在迷迷糊糊中,幾聲壓抑的低喊中,她感覺到他們的孩子正一點一點的剝離她的身體……原來他也愛著她。

番外︰關于解釋

「媽媽,什麼是結婚啊?!」今年剛上幼稚園的魏騰勵一臉的不解。

「嗯……就是找一個看著順眼的人一起過。」方博霓一邊看文件,一邊抽空回了他一句。

「那媽咪,什麼是度蜜月啊?!」魏騰勵又問。

方博霓放下了筆,模了模他的頭,「乖,去問問你爸爸。」

于是魏騰勵小朋友再接再厲地到了另一間書房找到他爸爸魏楚學,「爸爸,什麼是度蜜月?」

同樣在翻看著公司文件的魏楚學听了忍不住一愣,忽然直視著魏騰勵,「怎麼問我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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