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的愛情 第18頁

「不知道父親找我來有什麼事嗎?」明茱柔接著問,「我和克紹約好要去看電影,如果只是單純吃飯,要不要約改天?」

明父板起臉,「你故意的是嗎?」

「故意什麼?」

「徐老,很抱歉讓你看了笑話,今天我有一些家務事在身,就此先告辭。你們要吃什麼盡避點,我會讓人幫你結帳,這頓還是我請客了。」

徐老明白的點頭,「那改天再約好了,反正還有機會。」這句話暗示著其他的可能性。

「你馬上跟我回去!」

「有話隔壁說就好,反正我有請人開了隔壁包廂。」杜克紹說。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也堅持在隔壁包廂說就好。」

明老目皆欲裂,「好,隔壁就隔壁。」來到隔壁,這是隱密的隔間,有扇門。才關起來,明父就忍不住怒斥︰「你還認為十一年前沒幫我丟夠臉是嗎?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孝順我的?叫你往東,你沒有一次听話,他知道你十一年前做過什麼好事嗎?」

明茱柔冷著臉,靜靜的不說話。

「你知道她十一年前做過什麼事嗎?高中就送上門去倒貼男人,最後搞得全校人盡皆知,居然還謊稱自己懷孕,要誘拐男人私奔,結果人家玩完拍拍走人,留下她丟人地跳樓要自殺,你知道這些事嗎?」

「懷孕是假的?」杜克紹瞪大眼,他一直愧疚著那一尸兩命的事。

「你只想得出來這些事嗎?掀了這些丟臉事,你想嚇跑他嗎?」明茱柔轉向杜克紹,朝他前進一步。「對,當年懷孕是假的,我以為這麼說你會帶我走!我以為只要離開那里,建立屬于我們的小家庭,總有一天會有孩子。我把所有的情節想得就像童話一樣,都有完美的結局,過著幸福的每一天。

「結果你懦弱的逃避,我選擇自殺來了結自己。那一跳,沒死成卻帶給我無法彌補的傷痛,我為我的愚昧付出最大的代價,整整被丟在醫院半年的時間,不停地開刀縫縫補補,我的意識從來沒有真正清醒過。當我好不容易清醒時,听見的全是不懂的英文,無肋和恐懼是我最大的精神懲罰。

「到現在,我已經明白車福離我很遠,也不再渴求,那我還怕失去什麼?我還需要在乎什麼嗎?」清澈的眸子不再有淚,她的淚水早滴干了。

「他是當年那個人?」明父震驚。

「對!他是那個聰明人。」

「柔柔!」杜克紹悲痛的低喊。

「你怎麼還敢出現?!」

明茱柔轉向明父,「這句話你也可以問問你自己,當年是誰把我丟到美國去?誰任由我在醫院自生自滅?」

「當年我是為你好,誰不知道美國的醫學發達,如果不是——」

「誠實一點好嗎?」明茱柔譏諷的扯出微笑,「你知道學校的人嘴巴有多麼不牢靠,你擔心最後商場的朋友知道這件事,你害怕有人來探望我,在背後嚼舌根。為什麼到今天你們還不願意講明白?我不是白痴。」

明茱柔轉向杜克紹。

「今天把話說清楚了!你當年沒有對不起我,那些日子里我曾經捫心自問,如果今天有人要我帶著他走,我會願意嗎?不,我會害怕,所以退怯,或許我所做的決定會和你一樣。我沒有任何理由怪罪你,愛上你是我自願,不愛我卻不是你的錯。這只是人生的一段旅程,我們還有其他旅程要走,不停的回頭無法改變發生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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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她真佩服自己,居然能說出這麼無關痛養,卻該死灑月兌的話。

明茱柔為自己斟滿酒,一口飲盡。「咳咳咳!」熱辣的酒氣回沖,讓她咳到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小姐,你還好吧?」吧台里的酒保有點擔心的問。

這位小姐一進來就點了一瓶威士忌,邊喝還邊流眼淚,默默垂淚的模樣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搞得有人以為他這里的酒有問題。拜托!他這里再怎麼說都是高級酒吧,干嘛把它搞得像傷心酒店?

「沒事……嗆……了一下。」

依他看來是大大有事,舌頭開始遲鈍是醉酒的前兆。

「小姐,我幫你聯絡朋友來好不好?喝醉最好找人送你回去,這樣比較安全。」

「我……嗯!」好不容易壓下反嘔的感覺,打了嗝,全是酒氣。「朋友……沒有……厄瓜多。」

「什麼?」哪一國語言啊?

明茱柔晃著腦袋,覺得眼前的酒保好眼熟。「杜克紹,你怎麼又出現了?你陰魂不散吶!都跟你說,我不想見到你,你沒听見嗎?」身子橫過吧台,她拍著酒保的臉。

杜克紹?在哪兒?誰在喊杜克紹?辜承隆轉著頭,注意到吧台另一邊開始發起酒瘋的女人,她正拍打著酒保的臉。

她是誰?大聲嚷嚷的內容全是指責,辜承隆拿出手機,按了熟悉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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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火急找我,最好是重要的事,」杜克紹在十分鐘內趕到酒吧,臉色十分不悅,甚至帶著郁氣,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一個多小時前,明茱柔如旋風般離開日本料理餐廳,跳上計乘車就不見人影。不管他怎麼狂打手機,她不接听就算了,最後干脆關機,他就這麼開著車在大台北地區繞,對于她會去的場所沒有任何概念。

她才回台灣不久,每天都在住家和巧克力店往返,根本沒有什麼常去的地方。

他很擔心,卻不知道從何找起,接到辜承隆打來的電話,還用欠揍的口吻要他來這兒。

「我介紹一位女孩子給你認識——」

杜克紹不等辜承隆說完,單手扯起他的衣領,「該死!就為了這種混事?我說過我不需要——」

「我說過不需要,你怎麼听不懂啊!」剎那問拔高的嗓門壓過杜克紹。

這聲音好熟悉!杜克紹轉頭看向吧台的另一邊,老天!害他開車繞遍大台北地區的凶手正凶悍的搶過酒保手中的冰鑿,不停揮舞,嘴里還嚷嚷著︰「冰塊不用,酒拿來。」

「小姐,你這樣很危險。」酒保試著要搶回冰鑿。

杜克紹從後頭攬住她的縴腰,另一手拿下冰鑿。酒氣襲來,讓他蹙起眉,「你喝了多少?」

溫醇的嗓音在耳際響起,蒙朧問,她看見姓杜的,只是他晃來晃去。「要……你管!不要你,走開!」明茱柔試著推開他。

杜克紹不為所動,「她喝了多少?」詢問酒保。

「半瓶威士忌。先生,你是她的朋友嗎?」

「未婚夫。」

「杜克紹?」

「杜混蛋!」使盡力氣還是推不開,她索性在口頭上耍賴。

杜克紹揚起眉,「對!」

「夫妻間有什麼話好好講,我剛才替你挨了兩巴掌。」酒保哀怨的瞪著他。

「對不起!」杜克紹順手掏出五張干元大鈔,「請你幫我買單,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他押著明茱柔準備要離開。

「我還要……喝,我不要走!」明茱柔捉著釘死在地上的高腳椅。

「我們回家喝,看你要喝多少我奉陪。」

「不要,我不要見到你,走開!」

杜克紹趁她松開手揮舞時,迅速將她挾持離開,一路上寸步難行。明茱柔使出所有賤招,又啃又咬的對付他的手和頸肩,腳則是不停踢蹬,偶爾傳來杜克紹的悶哼。

「這一踢應該很痛!」小腿骨耶!旁觀的辜承隆不禁眯起眼,幸好他的小語不會這樣。

小語!想到她,眼神一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

明茱柔出了酒吧,所有野蠻行徑展現無遺,連上了車都不安分,好不容易按下中控鎖,她搶起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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