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偲月……」紀敦雄知道老婆一直不喜歡田偲月,也不贊成兒子跟田倨月交往,雖說發生意外後金靈靈火速返回上海,讓她對自己的專橫感到後悔,但她也沒有因此松口答應兒子跟田偲月的事。
「我是在餐廳遇到偲月的。」李德芳說。
听她喊得親昵,紀家三個男人都愣住了。
「怎麼這麼巧?」紀鐵平好奇地問。
「是啊,真巧。」李德芳有幾分得意的說︰「幸好我剛好在那里,不然這傻丫頭就要吃大虧了。」
聞言,紀家父子三人更疑惑了。
「老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紀敦雄問。
其實最急著想知道事情始末的人是紀航平,尤其在听到田偲月差點兒吃大虧之後,他更是擔心,就怕她又做出什麼傻事。
「紀媽媽,不……」田偲月希望李德芳不要說出那件事,因為她覺得很糗,也怕紀航平生氣或是胡思亂想。
李德芳蹙眉笑睇著她。「沒關系,這兒沒人會笑你傻。」接著她看向自家老公和兒子,將方才發生的事言簡意駭的敘述一下,「……听完他們的對話,我知道那個男人是偲月的學長,而且跟航平也認識。」
「蔡一嘉?」紀鐵平說出蔡一嘉的名字,並馬上轉頭看著哥哥的反應。
紀航平面無表情,平靜得讓人覺得有點可怕。
紀鐵平知道哥哥一向很討厭蔡一嘉,尤其他還利用田偲月長達十幾年,要是可以,他深深覺得哥哥會把蔡一嘉關起來,然後天天毒打,直到他氣消為止。
「偲月想透過他的未婚妻聯絡一位美籍權威胡醫生,他不只說些不入流的話,還提出下流的要求。」李德芳氣得咬牙切齒。「你們相信嗎,他居然要偲月獻身給他。」
紀敦雄跟紀鐵平一听,都驚呼一聲。
「偲月,你沒答應吧?」紀敦雄著急的問道。
「不,這傻丫頭答應了。」李德芳也相當激動。「我實在氣壞了,就用我的愛瑪仕包狠狠的K了他滿頭包,還臭罵他一頓,讓他落荒而逃。」
「哇,媽,你真是太帥了!」紀鐵平大力稱贊,隨後又語帶促狹地道︰「媽罵人的本事總算用對地方了。」
李德芳沒好氣的用力擰了他的手臂一下。「臭小子,笑我?」
紀鐵平油條的笑道︰「我實話實說。」
他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一個人沒笑,那就是紀航平。
田偲月注意到了,她瞬間感到緊張不安。
「媽,這麼說來,你已經接受偲月了?」紀鐵平問。
李德芳點點頭。「她是航平的寶貝,我愛航平,當然也要愛她。」說著,她再次牽起田偲月的手,定定的凝視著她。「而且經過這件事,我發現偲月是真心的愛著航平,從前的我真是太冥頑不靈了。」
「紀媽媽……」她的這些話讓田偲月心潮澎湃。
「偲月,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紀家的一分子了。」李德芳說。
「太好了,老婆。」紀敦雄笑說︰「以前你常念著想要一個女兒,現在我們有一個女兒了。」
「可不是嗎!」李德芳頷首一笑,將田偲月的手握得更緊。
原本一直沉默的紀航平突然喚道︰「偲月。」
田偲月的心一窒,忐忑地回道︰「什、什麼事?」
「蔡一嘉真的對你提出那樣的要求嗎?」他問。
她掙扎一番,才小小聲的道︰「……嗯。」畢竟剛才李德芳都說得這麼清楚了,她也否認不了。
「航平,你別擔心,那臭小子沒得逞。」李德芳豪氣的拍拍胸脯。「放心吧,在你的眼楮復原之前,媽會替你保護好偲月的。」
紀航平意有所指地道︰「媽,你可要幫我好好看緊她。」話落,他臉上浮現一抹讓人難以理解的笑意。
田偲月看著他的笑容,不知為何,只覺得腳底陣陣涼意直竄頭頂。
病房內,大家正在享用著田偲月親手做的料理,美味的中西式料理擺了一桌,還有飯後甜點。
田偲月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喂紀航平吃著她做的西班牙烤飯。
「偲月,你的手藝實在太好了。」紀敦雄邊吃著匈牙利牛肉炖飯,邊大力稱贊。
「是啊,真羨慕老哥,每天都能吃到好料。」紀鐵平一臉艷羨。
「偲月,想不到你這麼會做飯,航平有你照顧,我可放心了。」李德芳也是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
紀鐵平覷著機會,忍不住又調侃道︰「我說媽啊,你真該向偲月學學,你連顆荷包蛋都煎得慘不忍睹。」
「臭小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李德芳羞惱的瞪他一眼。
「是啊,鐵平,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媽呢?」紀敦徐雄一臉嚴肅的道︰「就算是實話,你也要放在心里呀。」
李德芳原以為丈夫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沒想到他也趁機糗自己一下,氣得她用力擰了他的大腿一下。
紀敦雄沒生氣,反倒呵呵呵笑得可開心了。
紀家男人都疼老婆,只是方法不同。
「紀媽媽,做菜不難,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教你。」田偲月跳出來幫她解圍。
「是嗎?」李德芳一听,興奮又期待。
紀航平冷不防迸出一句,「別在我家,我怕廚房燒了。」
此話一出,紀敦雄跟紀鐵平笑得更開懷了。
「好啊,你們父子三人連手欺負我,真是好樣的。」李德芳雖說得一臉生氣,但心里卻有種莫名的幸福感,而且她發現,這一切都是因為田偲月。
現在她終于知道兒子為何這麼喜歡田偲月了,這個丫頭有種神奇的魔力,明明她是這麼安靜又恬淡,可是只要有她在,就會感受到她的溫柔和溫暖。
雖然發生這場意外實在遺憾,但也因為這場意外,讓她真正認識了田偲月,並理解兒子對她的愛。幸好她沒拆散這一對璧人,幸好田偲月從不怨她,她更慶幸兒子身邊能有這麼一個好女孩陪伴。
兒子是自己生的、自己養的,她當然清楚兒子的個性,他情緒起伏極大,但只要有田偲月在身邊,他的心就如高山上平靜的湖面,她是兒子安定的力量。
突然,紀敦雄不知道想起什麼,笑意一斂,說道︰「我剛才打電話給在夏威夷度假的爺爺了。」
李德芳一怔。「老公,你通知爸爸了?」
「嗯,這件事也不能一直不跟他說……」紀敦雄一臉為難。
紀鐵平笑嘆道︰「也是啦,要是爺爺回來,發現我們沒把這件事告訴他,一定會生氣的。」
李德芳想了想,也覺得這麼做比較好。「爸怎麼說?他要立刻趕回來嗎?」
「嗯。」紀敦雄點頭,然後看向大兒子。「航平,不用擔心,爺爺的人脈比老爸廣,一定能找到醫生醫好你的眼楮。」
「我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眼楮……」紀航平神情凝肅。「我只擔心會成為你們的負擔,還有偲月她……」
「欸!」田偲月打斷他,「吃飯時不要說話啦。」說著,她將一口烤飯往他嘴巴里塞,不讓他再說下去。「如果你的眼楮永遠都看不見,我就一輩子喂你吃飯。」
聞言,李德芳眼眶泛淚。「偲月,如果航平的眼楮好不了,你真的不嫌棄嗎?」
「如果他真的再也看不見了,那我老了、胖了、丑了,他也都看不見,就不會毒舌攻擊我了。」她打趣道。
「那可不是。」紀航平冷不防的伸出手,精準的捏了她的腰一下。「你胖了,我還是知道的。」
田偲月羞惱的瞪著他。
大家看紀航平並未灰心喪志,還能跟田偲月斗嘴打鬧,不禁松了一口氣。
夏威夷歐胡島,大和棕櫚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