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願意盡釋前嫌,給他機會了嗎?
兩人氣氛正好,陸清寒卻插了句,殺風景。「奇怪,我怎麼覺得幽華有點呆,白痴一樣的在傻笑。」可憐喲!被吃太肥的丘比特壓到,腦疲血失常。
「你才是白痴,明知道有人要害你還不小心點,弄得這一身傷算什麼,要是老老板看到會有多擔心,你想讓他連養病都不安心嗎?」何桃花一方面是替穆幽華說話,一方面是擔心他。
劈頭一陣惡罵,陸清寒不怒皮笑。「喲!桃花妹妹,我沒白疼你,還會關心我吶!丙然是我們家的桃花,心地永遠這麼善良,讓我感動得想抱抱你。
「你敢抱她--」穆幽華聲音低八度,威脅意味甚濃。
「老婆娶進門,媒人丟過牆,這年頭呀!好人難為……」陸清寒故作埋怨地嘀咕,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好了啦!小老板,你演受虐的小媳婦一點也不像,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要不要我當誘餌誘出大鰻」不把壞心腸的人揪出來,做什麼事都提心吊膽。
「是我們,沒有你的分,你乖一點別惹事,躲在幽華後頭就行。」告訴她一切是要她懂得自保,可不是要她上陣。
「桃花,听話,不要讓我們為了保護你而分心。」穆幽華故意把話說重,好讓她別搶著出頭。
「你們別小看女人,我也可以幫上忙,不要想把我排除在外」不知情還能糊涂過日,但既然她曉得了,就要盡一分刀,不能只有他們以身涉險。
何桃花正振振有詞的據理力爭,不想當廢物被人踩在一旁,一名不速之客闖入辦公室,沒敲門就把門推開。
「厚!怎麼又是你們三個聚在一塊,你,還有你,不要一直霸佔我的幽華哥,害我老是找不到人。」從糕講店其他員工口中間出穆幽華所在地的沈坷坷盛氣凌人的指看,除了穆幽華外全被她點中。
看到她出現,有人又要頭痛了,但也有人沉默。
「艾琳娜,你不是小孩子了,任性的行為適可而止,不是每個人都會遷就你的不成熟。」穆幽華身一閃,避開她撲上來的身體。
減少膚體的踫觸能避免誤會的產生,他不能再縱容她,危及自己好不容易呵護萌芽的戀情。
他可不想讓桃花再對這段感情退縮,萌生疑慮,一個轉身又判他死刑。
「幽華哥,你為什麼要罵我?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明明對我很好。」她又想裝哭了,小嘴一扁,明眸凝聚淚光。
「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妹妹,哥哥疼妹妹天經地義,但錯就是錯,哥哥也有責任糾正妹妹的錯誤,你哭也沒用。
「不對,不對,我是爸爸的女兒,你是媽媽的兒子,我們不是親兄妹,你是愛我的,我們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不分開。」她自有一套邏輯,想拉住他的手,不相信他不愛她。
穆幽華撐著眉,再一次閃避她的縴白小手。「不論你承不承認,在法律上我們就是一對兄妹,你父親和我母親結婚了。」
「那就叫他們離婚呀!反正還能同居,為我們犧牲一下有什麼關系。」沈坷坷任性的說著,不認為自己獲得幸福有什麼錯,爸爸和繼母若疼她就該成全她。
「沈坷坷,你真是被寵壞的千金小姐,爸媽那麼疼你,你的回報居然是拆散他們,你還有心嗎?而且,我根本不愛你。」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對她這麼失望,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羞愧。
她嚇了一大跳,小臉微白,因為他一向喊她英文名,很少連名帶姓的喊她中文名,那代表他真的很生氣。「我……我只是很愛你嘛!雪貞媽媽說她樂見其成,你會娶我。」
秦雪貞,穆幽華的母親。
第9章(2)
「不,我媽說錯了,我不會娶你,我對你只有妹妹的感情,沒有男女之情。
他說時眼神忽然放柔,落在一臂之遙的何桃花臉上。「她才是我愛的人,我和她許下一生之約,誰也不許違約。」
心中一暖的何桃花柔了神情,悄悄地移動腳步,朝他靠近,小指勾呀勾地勾住他小指,有點害羞的面頰發熱。
見到兩人似有若無的柔情,沈坷坷很生氣地推開何桃花。「你是我的,她不可以來搶!賓開,臭女人,不準靠近我的幽華哥。」
「你還弄不清楚狀況嗎?我早在十幾年前就愛上她了,她是我的初戀,也是唯一,不論是你,還是任何人,誰也不能把我從她的身邊拉開。」他一把握住她想打人巴掌的手,狠狠地甩開。
「幽華哥你……你怎麼可以……」沈坷坷真的哭了,撲簌簌地淚如雨下。
穆幽華伸手和何桃花緊緊十指相扣,低下頭親吻心愛的女人。「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想愛她,我控制不了,唯有她是我今生摯愛。」
「不、不、不--我不允許!你只能愛我,她是個狐狸精,去死去死,趕快去死,她死了就不會和我搶你……」
啪!一聲,鮮紅的五指印立現。
頭歪一邊的沈坷坷忘了哭泣,她滿臉難以置信,怔愕地望看剛打了她的繼兄,琉璃般的眼楮盛滿迷惑。
火熱的痛蔓延,從小被捧在手心,沒挨過打的她第一次感覺到痛是什麼,她迷茫的眼兒一眨,豆大的淚珠紛紛落下,嗚咽看掩面跑出去。
她以為穆幽華會心疼她,尾隨她身後跟出來安慰她,她故意走得很慢,想等他追上來。
但是她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他的身影,讓她頓感委屈地蹲在店里員工出入的後門牆邊哭泣,四周堆了不少雜物。
驀地,一雙男人的黑色皮鞋出現眼前,淚眼朦朧的她露出微笑,仰起頭想喊一聲,「幽華哥,你來得好慢」卻見一把亮晃晃的刀子往她雪白頸旁一擱,她嚇得放聲尖叫。
沈坷坷的驚叫聲很快傳遍整間老店,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其中最先到達的是腳長的穆幽華和陸清寒,其次是氣喘吁吁的何桃花。
「鐘嘉銘,你在干什麼,快把刀放下。」陸清寒喝道,他未免太大膽了,居然潛進店里作亂。
「後退,通通後退,不然我一刀殺了她。」他大聲喝道,把刀刃壓入沈坷坷的雪頸,一道細微血絲從她頸邊流出,眾人見狀不敢輕舉妄動,配合的退開。
「你把刀移遠點,有話好好說,殺人的罪很重的,你不會想往後二十年都待在牢里吧!」陸清寒沒有動,待在原地試著跟他講理,瓦解他的敵意。
神情狼狽的鐘嘉銘重重一哼,「虧空公款、偽造文書和傷害罪,這幾條罪加起來的刑罰會輕嗎?少說判個一、二十年,我豁出去了,不在乎再多背一條。」
反正一樣要被關,關出來他都四、五十歲了,還能有什麼作為,不如拚一拚,看能不能有一條活路。
「好好好,你冷靜一點,不要誤傷無辜,被你扶持的那位小姐是店里的客人,你手稍微放松,別讓咱們的百年老店變成命案現場。」一旦成為命案現場,店也甭開了,直接關門大吉。
「少哆唆,姓陸的,你收集的文件我要你馬上都拿出來,一張也不許偷藏,全部。」他一手扣著沈坷坷的脖子,一手揮著刀,表情狠庚。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銷毀證據,一切化為烏有,他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
「我放在保險櫃里,你等我一會,我想一下密碼……」陸清寒哼了聲,裝作不熟密碼數字,借故拖延時間。
「等一等,讓何桃花去。」鐘嘉銘忽然改變主意,不相信向來狡猖的他。
一听到是何桃花,在場同時有兩個男人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