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去吧!資料是我幫忙收集的,何小姐只是會計,不清楚文件的內容。」
穆幽華往前站了一步,將她擋在身後。
他陰陰冷笑。「何小姐?叫得可真生疏,你真當以為我不曉得你們兩個人的關系嗎?少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樣,叫她去,否則我不保證這個活色生香的小美人下一秒鐘還有呼吸。」
靶覺頸部又一陣刺痛,沈坷坷害怕得面無血色,口烏嗚嗚地哭得很壓抑。
「不要動她!」陸清寒和穆幽華同時一喊,他們想保住沈坷坷,但也不願何桃花身陷險境。
「哈哈……那動作就快一點,我沒什麼耐性的,尤其刀子不長眼,要是手滑了……」他假意失手,雪女敕的肌膚又多了一道小傷口。
「我去拿,你不要拿女人試刀,是男人就要有點骨氣,別讓我瞧你囂。」何桃花嘲諷的說,一臉鄙夷。他果然是畜生,沒有人性。
「桃花。」不要激怒他。穆幽華搖著頭,苦笑在心。
「何桃花!你這女人最好不要栽在我手中,否則……」他一定要折磨得她死去活來!她當真以為他下不了狠手嗎?
「小心風大閃了舌頭,已經沒了骨頭,再成為啞巴多可憐。」威脅她?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你……」
何桃花沒理會他滿臉怒意,頭一甩就往辦公室走去,曾經身為實質的小總管,她可能比小老板更熟悉店內各項物品的擺放,陸清寒所說的保險櫃其實老舊不堪,根本用不到密碼,她用小刀輕輕一撞就開了。
里面確實有個很厚的牛皮紙袋,她抽出來一看,快速地利用事務機掃瞄存檔,然後打電話報案。
她接著用小跑步回到扶持現場,縮短時間,以免鐘嘉銘產生疑心。
「拿來了,你可以放人了。」何桃花揚看紙袋,要他自個兒過來拿。
「怎麼這麼久,你是不是背地里搞鬼?」鐘嘉銘不相信她,眼露懷疑。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恥笑他多心。「保險櫃的密碼有三十幾個數字,光是想數字就要一會兒工夫,更別提要找哪一份才是你要的,換成是你還沒我快。」
有三十幾個數字嗎?陸清寒用沒受傷的手掏掏耳朵,眼楮眨了眨。
鐘嘉銘看了她一下,心中仍是半信半疑,但此刻他只想盡快拿了東西就跑,無暇細究。「好,把東西丟過來。」
「先放人。」她和他討價還價。
「何桃花,人在我手中,你要文件還是尸體。」他不肯讓步,有個護身符檔在身前,沒人敢動他。
「你是小人,萬一你反悔呢?我不相信你。」誰曉得他會不會出爾反爾,一發狠就在店內行凶。
他冷笑。「你有資格說不嗎?再不照我的話去做,我就斷她一根手指。
手是鋼琴家的資產,一听到他要斷她手指,沈坷坷嚇得直發抖,又看到面前的穆幽華看著何桃花一臉憂色、一心維護別的女人,全然不顧她的安危,她原本純真的心性扭曲了。
就在僵持不下的當頭,她說出令人震驚不己的辦法。
「拿我和她交換不就得了,誰也別擔心一方不交人,一方不給文件。
「沈坷坷!」穆幽華赤紅了眼,不敢相信她竟自私至此。
「真狠。」人家好心救她,她卻恩將仇報要推人去死……陸清寒搖著頭,無法對她有一絲同情。
何桃花一人等于文件到手又可保他全身而退,的確劃算鐘嘉銘冷笑,「听到了沒,用她來換,你們都給我離遠一點,別想動手腳,我的刀子可是很利的。」
「她不行,我代替她。」穆幽華一把搶過何桃花手上的牛皮紙袋,表示他願意充當人質。
「幽華,還給我,他指名的是我。」她想搶回來,但身高不夠高,他把東西高高一舉起她便構不著。
「桃花,你認為我能眼睜睜地看你沖向危險?」她太高估他的定力了,只要和她有關的事,他都無法保持冷靜。
「我……不會有事……」
她自己也不確定,在他深幽目光凝視下,她漸漸氣弱,頭一低,不敢看他。
「一丁點可能性我都不會允許,你該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份量有多重,我寧可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你。」她是他的空氣,有她,他才能活著心跳。
她怔望他一會兒,垂頭不語。
「少在那里難分難舍,我不是呆子,要一個比我高大的男人當交換對象,我要何桃花,若不是她,我就……」他做勢要在沈坷坷白女敕臉頰劃下一刀。
「等一下,我過去。」她用懇求的眼神看著穆幽華,希望他能顧全大局。
他掙扎萬分,根本不願她落入這喪心病狂的人手中,他只求她安全無礙。
這時,陸清寒打了個只有他看得懂的手勢,悄然往鐘嘉銘身後繞,穆幽華拳頭握得死緊一咬牙,漆黑深瞳布滿陰晦和煎熬,臉部繃緊如硬石地放下高舉的手。
在把牛皮紙袋交到何桃花手里前,他有多次想反悔,捏緊袋子的一角,與她拉據了一會才松手。
「早這麼做不就沒事了,省得大家都緊張。好,何桃花現在你慢慢走過來,別走得太快,雙手捧著紙袋高過頭頂對,就是這樣,雙臂打直……」眼見犯罪證據就要到手,鐘嘉銘興奮莫名,警戒心也特別松動。
「刀子移開,把人往前推,我喊一、二、三就交換。」
何桃花的想法是救人為先,她走得很慢,如他所要求的一步一步移動,她眼角瞄到小老板逐漸靠進鐘嘉銘身後的舉動,心里篤定地往前一步,準備替換。
但是誰也沒料到鐘嘉銘並非獨自前來,就在大家屏住氣息,以為快制服他的時候,雜物後方有一道鎮靜的聲音忽然揚起--
「嘉銘,你身後有人。」
鐘嘉銘倏地一回頭,陸清寒被逼提前行動,他用沒受傷的手揮向他下巴,企圖一拳擊倒他。
只是陸清寒人未到,對方已發狠地推開沈坷坷,迅速扯過想用文件攻擊他的何桃花,手中亮晃晃的刀子刺目得令人心寒。
「你們敢玩我?!何桃花你去死吧。」他手中的刀子往前一送。
「桃花」
噗,是刀子刺入肉里的聲響。衣衫暈開血紅,鮮紅的水珠滴落,一滴,兩滴,三滴……無數滴,滴得很快,染紅了腳下。
陸清寒咬牙切齒的一拳揮中鐘嘉銘,接著警笛聲在不遠處響起,百年老店蒙上一層低迷的陰霾。
第10章(1)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急診室奔跑的腳步聲,焦慮。
珍味齋眾人的表情憂心仲仲,「手術中」的燈號末滅,等在門外的他們沒有笑容,神色有一絲痛楚。
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變故的瞬間,痛的不只是出事的人,還有大家的心。
祈禱是唯一能做的事,求神保佑傷者渡過難關……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是你害了他,你是掃把星,為什麼你不去死?你死了就不會帶來惡運……」
驀地,女人尖銳的狂吼聲響起,句句刻薄,充滿憤怒。
「夠了,沈小姐,我念在你是幽華的妹妹不為難你,但是你的脾氣請克制好,不要瘋狗般地見人就咬,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陸清寒聲音低沉冷著臉,將搗亂的沈坷坷從何桃花旁邊拖開。
「明明是她的錯,為什麼大家都不怪她?要不是她,幽華哥也不會受傷,她是凶手、她是壞人、她是狐狸精,我討厭她……」
啪!一個巴掌打斷了她的聲音。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不能安靜一下嗎?這里是醫院不是你家,要發瘋請滾遠點,還有,沒見過比你更自私、更不要臉的女人,你一定要賤成這樣子才甘心嗎?分明是你拖累了人,還敢惡人先告狀,不是你會有後面的這些事嗎?你才是帶塞的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