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廚變當家 第23頁

「就像娶季娃進門一樣?」

「沒錯,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甚至站在嚴師的角色上,她的字還是我握著她的手一筆一筆畫出來的。」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宇文決明白他只是別扭,畢竟曾信誓旦旦的確定這輩子不會成親。

奇異的是,他接受得非常愉快,自得其樂,還愛上逗著季娃,尤其愛看她羞怯難當的模樣,總覺得心底有股甜滋味,明明他就不是嗜甜的人,怎麼會喜歡上這種甜膩?

妹妹?所以不是愛!原來……只有她是由敬重轉成愛情。

失了魂似的,季娃突然喪失思考能力,連托盤上的涼菜都忘記要端進去,反而轉身,迅速離開。她不應該听見這些對話,如果沒有來……如果沒有來,她還可以欺騙自己。

「夫人,您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身體不舒服嗎?」

原來不自覺間,季娃走回院落,隨侍的杏花連忙迎向前,接過她手中的托盤。

「我……我沒事,你把涼菜送到儀陽廳。」揉著太陽穴,季娃轉身,走向內寢。「你告訴二爺,就說我身體不適,希望能休息。我已經答應姥姥要去用晚膳,這回缺席,請他多擔待。」

「夫人,您的臉色真的很難看,要不,我送了涼菜後,就差人請大夫來。」

「不用了,我歇會兒就好,不要太驚擾其他人。」季娃揮揮手,示意她別大驚小敝。「在用晚膳時,就去二姨太那兒把小少爺帶回來。」

「夫人還要哄則少爺睡覺嗎?」

「那孩子沒有我在身邊哼著小曲會哭鬧,還是我來吧!」

「杏花可以試試,不然也有夏蝶幫稱著,夫人就好好歇息吧!」

「我現在就歇會兒,晚點有精神,也是可以哄睡姓兒,這樣等二爺用膳回來歇息才能舒坦。」

「夫人是怕則少爺吵著二爺嗎?可是娃兒本來就會……」杏花攙扶著季娃上床榻,看見她毫無血色的唇瓣,這才閉上嘴。

二夫人打從進了宇府後,每天總是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尤其在接手中鐀後,更是腳不點地的忙得跟陀螺一樣,但從沒有听她喊累。

怎麼會在瞬間像是魂魄被攝走一般,感覺她渾身都癱軟無力?難不成是什麼急癥?

杏花越想越不對,無法只听從夫人的交代,就算不驚擾其他人,跟二爺講是應該的。

夫人是二爺明媒正娶進門的妻子啊!

第10章(1)

實在太突然,原本還和鄭為廣談得暢然,卻接獲杏花稟知季娃身體不適,早上踩出房門時,還看見她笑咪咪,愉快的逗著風佷,當時他還不悅的冷哼,才獲得她的注意力,連忙幫他整衣穿戴。

怎麼可能沒一會兒工夫就說不舒服,還這麼早就在床上歇息?更別提她還作主答應姥姥的邀約,要到姥姥那兒用晚膳,連問過他的意見都沒有。

鄭為廣當然清楚小老弟掛懷什麼,連忙告退,先行離開。畢竟現在不比過去,他一名漢子總不能踏進內院,這點禮儀他倒知通。

宇文決沒有留鄭為廣,送他出門後,就轉往自己居住的院落。

跨過門坎時,他還刻意放緩腳步,靠近床榻,看見她閉著雙眼,養心安神,貼心的婢女還點上安神的燻香。

冥冥之中,季娃仿佛感受到有人在注視自己,幽然睜開眼,籠罩著自己的黑色影子讓她嚇一跳,但僅僅一瞬間,便認出熟悉的輪廓。

「你怎麼?」

「內侍的僕佣說你身體不適,有讓大夫來過嗎?」瞧他都慌到亂了思緒,也沒有想到遣人去請大夫。

「我讓杏花別驚擾其他人,沒事的。」她握住他的手,阻止他到門外喚人。

「還說沒事,臉色這麼蒼白。」宇文決蹙起眉頭。

「我只是心底有個崁過不了。」

「什麼崁?」天塌下來,都有丈夫頂著,宇文決認為自己早就證明過這能力,指月復蹭著她粉女敕的掌心,連這綿掌都發冷,明明快要入夏,更別提今兒個還熱得讓人發出薄汗。

季娃深深呼吸,「你坦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娶我進門?」

「咱們相處這麼久,娶你進門還需要解釋嗎?」

「你喜歡我?還是愛我?」原本以為這麼羞人的話難以啟齒,她沒料到自己居然能夠口舌流暢。

「男人不講……」對上季娃水靈的黑眸,宇文決不禁回避。

「你真的是顧全我的名聲才娶我進門嗎?」季娃表現出堅決,要知道答案。

「是誰告訴你的?」

「為什麼不認為是我自己猜的?作賊心虛?」

「這跟作賊心虛有什麼關系?不管我是憑藉著什麼心態娶你進門,我有待你不好?還是打你、罵你?」

「你對我很好。」

「那麼為什麼還要講究那些用文字表達的虛幻情感?」

「你認為喜歡或愛是虛幻?」

「喜歡或愛可以持續一輩子?」

「至少擁有過。」

「擁有那些虛幻可以證明什麼?可以填飽肚子,還是揚名立萬?」

「宇文決,你到底……所以你認為把我娶進門只是保全我的名聲,然後成就你的什麼?成就你的清風高節,我應該雙膝跪地,叩謝隆恩嗎?」季娃的雙手揪緊絲被。

「我不曉得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一直跟我爭執這些事情?如果你是身體不適,我想你還是早點歇息。」宇文決站起身,準備離開。

「是因為紫芸的背叛嗎?聰明如你,傲然卓越,無法容忍一絲錯誤發生,只要月兌出掌握的軌道,你就非要追根究柢不可,唯一無法控制的就是紫芸,對吧!她追求的愛情雲是你,也不是宇文闊,而是被你認為是扶不起的阿斗的叔叔,偏偏愛情這檔事根本無法追根究柢,它沒有答案,所以你才害怕。」

「笑話!我怕什麼?」目眢盡裂,宇文決不承認「害怕」這個形容詞。

「怕重蹈覆轍。」

「季娃,你不要以為跟在我身邊學了兩年,就想揣摩我的心思。」他臉色一沉。

「我揣摩你的心思,不對嗎?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該關心你的喜好?」她的聲音現尖銳。

「這不是你!平常你不會這樣。」宇文決往門口走去。

「站住!你今天就要說清楚!」季娃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

「你想要我說清楚什麼?娶你的原因?對,我是為了保全你的名聲才娶你,現在你知道又如何?」一一扳開她的指指頭,宇文決這回拂袖,決然離開。

無病申吟,什麼情愛的!這世間就屬這玩竟兒最不值錢。當年他爹不也愛他娘,結果呢?後面姨太不斷的迎進門,創造出今天的病態宇府,外人說好听是子孫滿堂,開枝散葉才能旺祖耀宗;知情宇府為了財勢內斗的人,全都關起門來說富不過這一代了。

宇文決是憑藉著苦學才能贏得老太爺的另眼相待,他或許有三分天分,但她知道當年五更天就要起床漱洗的痛苦嗎?當時他才年僅五歲。

他確實無法忍受事情的發展超出掌握,所以當他知道餅賣不掉時,才會冒險進到城里探究。

但也虧他這等追究心態才能活得這麼久,否則早就讓宇家懷有異心的長輩、同輩害死。

她壓根兒不曉得什麼叫人為財死,天真得教人可恨,偏偏他當初就是因為她的天真單純才靠近。

宇文決認為季娃只是無病申吟,自然就不再予以理會,他相信讓她冷靜後,就會明白所謂的夫妻相處是出嫁從夫,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禮法。

但對于季娃來說,並不是這樣。

娘曾經講過︰寧為下堂婦,不願委嫁無心郎。這句無心郎指的就是無法夫妻同心,想愛相惜。宇文決只知道她娘不允她嫁人當姨太,卻不明白其中的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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