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玦 第4頁

想到這兒,沈夕曛終于點頭,「好,我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應。」

「生了孩子以後,你得放了我,讓我離開,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聞言,煜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久久說不上話。「這是你想要的?」

她堅定地點頭,「是,這就是我想要的!」

煜祌定定地瞅著她,「可以,我可以讓你離開,如果你不後悔的話,我會讓你離開!」

夜晚,大約戍時交亥時之間,沈夕曛一個人緩緩穿過回廊,來到十笏園的主寢「春雨樓」。

沈夕曛站在門口,有些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因為這扇門一打開,代表著她從此便沒有回頭、反悔的機會,沈夕曛將不再是沈夕曛,她會變成一個女人,一個專屬于煜祌的女人,既沒有名分也沒有地位,只能這樣不見天日地跟著他。

但若不進去又如何?她根本完全沒有退路了!事實上沈夕曛自己也知道,無論現在她怎麼做,都已注定身敗名裂。不跟他,他會讓你身敗名裂;跟了他形同娼妓,也是身敗名裂,那麼她又何必在乎那麼多?

想到這兒,沈夕曛終于鼓起勇氣想敲門,春雨樓里卻突然傳來煜祌那好听的聲音——

「小扁,既煞都到門口了,為什麼不進來?」

沈夕曛一愣,尚未回過神,一名丫鬟已上前將門打開。

只見煜祌站在案桌後面彎腰作畫,桌上滿是筆、墨、顏彩,兩名丫鬟在兩側為他拉直滾動條,另有一名丫鬟捧著水,好讓煜祌可以隨時調勻色彩。

乍見煜祌在作畫,不知怎地,沈夕曛心中又掠過一絲不安。她站在門口遠遠張望,從她所在的位置看去,只能隱約看見那似乎是一幅人物畫,而且主角是個女人。

「如何?還可以嗎?」彷佛知道沈夕曛在張望似的,埋首于案桌上的煜祌突然莫名其妙地問。

沈夕曛沒有想到煜祌是在問自己,一時間愣在當場,沒有回答。

煜祌抬起頭,沖著她一笑。「過來,站那麼遠看得清楚嗎?」接著又對四名丫鬟說道︰「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有小扁就夠了。」

第2章(2)

丫鬟一退下,偌大的春雨樓便只剩下沉夕曛和煜祌兩人,沈夕曛的神經不禁又緊繃了起來,她怔怔站著,一動也不動。

煜祌放下畫筆,「過來,瞧瞧我畫的是什麼。」

沈夕曛不得已只能走上前。

只見畫紙上一灣池塘、一抹新月、幾株柳樹,池塘里一名女子上半身偏著頭浣發,一雙晶瑩如玉的皓臂半是遮掩、半是梳理。

那體態輕靈縴細,那神情媚而不妖,那姿態美麗中帶有幾許靦腆、幾許慌亂和幾許羞澀;雖然眉目初畫,五官乍點,可活月兌月兌就是沈夕曛。

沈夕曛看了詫異極了,「你……」

煜祌淺淺一笑,拉過她站在自己身前,「你瞧像不像?」

「我……」她怎麼敢承認畫中人就是自己呢!承認了,無異是承認自己和他之間真的有什麼,否則一個男人怎能憑空將一個女人畫得如此傳神、如此逼真?但不承認又是自欺欺人,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那畫中女子明明就是她,她如何否認?沈夕曛不禁漲紅臉。

煜祌湊在她耳朵旁低低說道︰「我還沒題字,你來試試可好?」

沈夕曛慌張地想回頭拒絕,可一回頭卻恰恰撞上煜祌的唇,她想閃避,反倒讓煜祌抓個正著,小嘴霎時被他牢牢捕獲,連話都說不出來。

煜祌輕嘆口氣,滿足地托住她的俏臉,老實不客氣地啃食、親吻起來,從她的眉、她的眼,吻到她小巧挺直的鼻梁,再回到她微微顫抖的櫻唇,姿意品嘗著。

「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入畫嗎?」煜祌抱起她,讓她半坐在案桌上,與自己齊高,「我一直以為只要嘗過你的味道,就可以淡忘你在我心中的麗影,可今天下午我才知道,光是那樣吻你、看你還不夠,我要更多的你、更真實的你、更完全的你,所以我才會把你入畫,把我心中想象的你畫出來,然後和現實生活中的你對比看看,看看你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

不給沈夕曛有說話的機會,煜祌重新堵住她的唇,雙手同時忙碌地褪下她的上衣,露出他記憶中,不,是比記憶還要完美無瑕的身軀。

煜祌近乎膜拜地看著那彷佛在誘惑他、聲聲呼喚著他的雪白玲瓏嬌軀,輕輕伸出大手罩住一只嬌顫的蓓蕾,極溫柔、極小心地搓揉著,直到它在他手里綻放了,才低頭送入嘴里,以唇齒吸吮、嚙咬著。

沈夕曛渾身一僵,忍不住想推開他,推開那教她又羞又慌、又不知所措的撫觸。「不,四爺,不要……」

煜祌沒有說話,卻抓住她的手高舉過肩,讓她更無所遁形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在這場男歡女愛里,沈夕曛根本沒有自主權,只能隨著煜祌強而有力的佔有起舞,隨他所主導的情\yu奔騰,如同乘坐著風的翅膀,忽上忽下,忽在雲端,忽又在海平面上。

又像墜落深淵、垂死掙扎的人般,既絕望又無助,既恐懼又期盼,毫無所依,只有緊緊抓住煜祌,隨他一次次的沖擊站上yu\望高崗,隨他一波波的佔有徹底交出自己,最後終于因為承受不住那從未經歷過的歡愉而昏厥過去,昏厥在煜祌懷中,不省人事。

沈夕曛覺得好冷。

她好累,全身都在疼,腿間更疼,這極度的疲累讓她連眼楮都睜不開,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可是她卻覺得好冷,冷得她睡不著。

她不安地翻動身子,閉著眼楮四處模索,想尋找可以讓自己暖和的東西;這時,一道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小扁,別動,別再這樣動下去,我怕我會無法控制。」

沈夕曛一驚,慌忙睜開眼楮,赫然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躺在榻上,除了一個靠枕外榻上空無一物,難怪她會冷了。

包令她詫異的是,煜祌竟然備齊筆墨顏彩,正站在案桌後面對著她畫呢!

沈夕曛頓時大驚失色,心里又羞又氣又急,「你……你畫什麼?」

煜祌沒有回答,只是輕聲說道︰「別動,就快好了,一會兒你可以看看像不像。」

煜祌在繪畫上的功力沈夕曛是見識過的,他對于人物神韻的掌握已達隨心所欲、栩栩如生的地步。先前他只見過自己一次,就將自己畫成樹下浣發的女子,如今自己這樣,他豈不……

想到這兒,沈夕曛急忙沖到煜祌身旁,伸手就要搶畫。「不能畫!求求你,不能畫這樣的……」

沈夕曛話說到一半便沒再繼續往下說,只是怔忡地看著眼前的畫。

煜祌是以她為主角畫了一幅畫,但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而是一個女子倚在石頭上熟睡,一旁落英滿地、五彩繽紛,那模樣嬌美動人,那神情憨態可掬,煞是動人。

「我以為……」沈夕曛小聲道,臉上的紅雲延伸到耳際,連脖子、肩膀都紅了。

煜祌擱下筆,將嬌羞不已的赤果佳人摟入懷中,滾燙的唇輕咬著她紅紅的小耳朵,「以為什麼?以為我會把你海棠春睡的模樣入畫?」

她點頭,用力咬著嘴唇,樣子比畫中女子更嬌美、更誘人。

煜祌忍不住輕笑起來,緊緊將她圈在懷中,吸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少女馨香。

「我是很想這麼做,但一來我不願意其它人看見你的美,因為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你的美,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只有我一個人可以欣賞,其它人都不許。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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