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嗆木頭 第20頁

「我只是對你剛剛那句話有一個小小的疑點罷了。」

看她又要一頭栽進冥想中,然後不理他,左曜臣趕緊阻止她的「沖動」。「你別想了,直接問我不就好了嗎?」

「啊……」她一臉的恍然大悟,「這樣講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問題越大、越多,向右宜的反應就會越遲鈍,思考能力就會越慢。

「到底是哪里有問題?」他豪氣干雲的說。

「你剛剛不是說我們結婚以後,你一定要禁止我再亂用那些亂七八糟的引言嗎?」

她眨眨眼楮,又是那個想事情的標準姿勢用手支著下巴。

「對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是……」

「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了?」她好奇的偏頭看他,然後又露出了小搬羊似的無辜眼神。

第9章(1)

左曜臣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辣椒,你是一個成年男人,而且你已經要邁入而立之年了,你不能因為要滿足一時的沖動就掐死自己的未婚妻,不然第一,五十年後你就得一個人到醫院去拿慢性病的藥;第二,你就得因為過失殺人去吃免錢的牢飯,然後當你二十年後出獄就會發現世界變了,然後你還得再花好一段時間去適應新的世界……最最短程的考量,如果你真的掐死眼前這個該死一百萬次、還用小鹿班比似的無辜眼神盯著你的女人的話,你還得再花一番工夫去找另一個女人,這其實是很麻煩的……

左曜臣在心中不停的胡思亂想,這不是他所願意的,只是他要是不想的話,下一刻的動作肯定就是把手放在那根爛木頭的脖子上!

深深吸一口氣,他才很克制的開口,「木頭,但你也沒說不嫁給我啊。」

「啊……真的嗎?」

「對。」他很是認真的點頭。

「那現在補說好了,我沒有要嫁給你。」她自然的態度活像她的拒絕只是在跟他聊天氣。

「向、右、宜!」

他氣得臉色通紅,臉上都快出現裂痕了。

「啊啊。」她皺成八字眉,「……好嗆。」

〔你為什麼不嫁給我?說!」左曜臣一把攬住她,把她鎖在懷里牢牢的不可動彈。

「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所以我們現在結婚正好。你看我已經二十九了,再不結婚的話,以後我就老得必須拿著一大堆錢去娶大陸新娘。」

他在胡說些什麼啊?向右宜瞪著他。「娶大陸新娘又不用一大堆錢……」

她前兩天就有看到廣告,十五萬辦到好!

此話一出,換他瞪她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去娶大陸新娘吧?!」

〔你自己說的啊……」她很無辜耶!這明明就是他自己講的,他干嘛又瞪她?

「回到正題,」懶得再跟她生氣,左曜臣陰狠的眯起眼,「你為什麼不嫁?」

「呃……」她這一聲分明就是不想講嘛。

「說!」他耍狠。

「因為我不想養貓、狗和鸚鵡嘛……」向右宜說得很小聲、很小聲,小小的肩膀也縮著,似乎以為這樣就能保有自身脖子的安全,不會被扭斷。

「什麼束西?」什麼貓啊、狗啊、鸚鵡的?

「就是我……我不想養貓,就是Cat的那個貓啊……」她非常認真的對著他解釋。

「去你的,向右宜,我又不是白痴!吧嘛跟我解釋這麼多?」他惡狠狠的凶她。

「我要知道的是你不嫁給我關貓、狗、鸚鵡屁事?!」

「啊……」她像是抓到他小辮子似的指著他,「你講粗話……」

「去你的、去你的、去你的!」他絲毫不在意的聳肩,「需要我再多附贈幾句嗎?」

向右宜皺皺眉頭,呆了兩下後才笑他,「去你的才不是粗話咧,你這個白痴。」

去你的不是粗話?她這樣一講,左曜臣也呆住了,那這樣的話,他就沒有講粗話啦!

「要不然我剛才講了什麼粗話?」

「你說「關貓、狗、鸚鵡屁事。」」她搖搖頭,「真髒。」

左曜臣活像是看到怪獸似的瞪著向右宜,「你這個女人的價值觀真是有夠怪的!」

他從來沒看過哪個白痴說「去你的」不是粗話,「屁事」才是粗話。

不過在眼前的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根腦袋里只裝木頭渣的木頭。左曜臣這麼安慰自己。

向右宜呆呆的盯著他,然後嘴巴又月兌離大腦控制似的動了起來。「價值觀是一種明確或晦暗的觀念,用來說明個人或……」

驀然發現話題又偏離主題,左曜臣氣急敗壞的打斷她的背誦,「去你的!不要又想轉移話題!講正事!」

「啊!好。」向右宜也很合作的回應他,不然這株辣椒又要嗆她了。「可是我忘了什麼才是正事耶……」

「你不嫁我跟貓、狗和鸚鵡有什麼關系?!」他一字一句從齒縫里硬擠出來。

「喔,那個啊……」她指著他,「你保證不生氣?」

「好,我不生氣。」

左曜臣分明就是在睜眼說瞎話,他明明就氣得要命了。

「那……也不罵我?」

「好,我不罵你。」只吼你,他默默的在心里加話。

「也不能‘體罰」?」

「再說。」

眼見談判破裂,她一擊掌,「那好吧!不講了。」

「向、右、宜。」他很輕、很輕的說。

「好嘛、好嘛,我說啦……」她雙手舉起做投降狀。「我不想養每天早晨咆哮的狗,整天下午發誓的鸚鵡,和每晚夜歸的貓……」

「這他媽的跟嫁給我有什麼鬼關系?!」左曜臣被氣到快爆炸了。這個女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他真的很想把她的腦袋剖一半好好研究一下,最好再換個又新又正常的!

〔你听過一句話嗎?」她輕輕眨眼,「瑪莉.克雷妮說的。」

「我管他是瑪莉什麼泥說的!你最好把話給我解釋清楚,」他看起來就快要炸成碎片了。

「我從未結婚,因為家中養有三只寵物與丈夫具有相同的用途。我有只每天早晨咆哮的狗,整天下午發誓的鸚鵡,和每晚夜歸的貓。」

「媽的!我要砍了她!我要砍了那個慫恿我老婆不嫁我的女人!」

左曜臣真的瘋了,這家伙連那個說這句話的人是何方神聖他都不知道,還揚言要砍人家……

「事實上並不只是她……」向右宜小小聲的說,雙手食指悄悄的把耳朵堵住。

「不然還有什麼?你那顆小腦袋瓜里到底還裝了些什麼神奇的鬼東西?!」

「我也不希望你的神經被抽光啊……」

「這又是哪句話了?」他已經很能釋懷了。

「我覺得還是別講比較好……」向右宜眼楮眨巴眨巴的望著他。「感覺你已經很生氣、很生氣了耶……」

左曜臣深深的呼吸。「沒有關系,你講。」

反正一天氣一次、氣兩次和氣很多次已經沒有差別了,換言之,他視死如歸。

「丈夫,是一個男人在神經被抽出後所剩下的部分。」她很苦惱的看著他,「神經被抽出以後你就沒知覺了耶……」

左曜臣的頭頂已經快要冒煙了。

他當然也知道這句話是在影射些什麼。「我不會這樣。」

「啊?」她以為他又會被她逗得大吼大叫了,結果竟然沒有。

「結婚以後,我保證我不會做狗、貓和鸚鵡做的事。」左曜臣舉起右手,以童子軍的手勢發誓。「我的神經也會乖乖待在它們該待的地方。」

眨眨眼,向右宜微偏過頭,「真的嗎?」

「我保證。」他秀了秀代表童軍「智仁勇」的三只手指。

「可是林肯也說︰「婚姻不是天堂或地獄;它只是煉獄。」耶……」支著下巴,她一臉好猶豫、好猶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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