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合一一級棒 第2頁

「要回房間嗎?」熟悉的聲音自她的背後傳來。

莫名的,白雪不再焦躁,整個人穩定下來,「差不多,咖啡都喝完了。」

「怎麼又空月復喝?這樣對胃不好。」

簡克用看見可頌完全沒有動的擺在白色瓷盤上,朝服務生招手,請服務生再送鮮女乃和咖啡過來。

當他在對面坐下時,白雪這才看清楚,「怎麼這麼狼狽?你去哪里?」

曾經雪白的襯衫沾滿灰土混合雨水已經呈現黑污黃漬,如果不是她知道他只穿白色襯衫,根本猜不出顏色,更別提凌亂的頭發全被雨水淋濕而貼著頭皮。

「先去換套衣服,再下來吃,這樣會感冒,而且很髒。」

相對于白雪一臉嫌惡的表情,簡克用只是微笑,很清楚這是她慣有的表達關心的方式。

「我叫的那些東西是給你吃的,多少吃一點,你的胃已經開始抗議,我們等一下要去機場跋飛機,這架飛機不提供任何餐點,空月復太久,你會受不了。」

「飛機?可是現在機場不是已經取消所有班機的起降?」白雪明明听見櫃台人員和機場地勤人員溝通後,翻譯成英文,告訴霸佔大廳的旅客。

瞧!現在大伙拿著行李,還不肯離開大廳。

「這架飛機是私人小飛機,只能把我們送到法國馬賽。我已經通知法國分公司幫忙,他們會提供一切需要。」

丙然是萬能特助,不曉得如果她今天要求看新型007武器,是否能如願?

服務生送來一壺黑咖啡和鮮女乃,白雪伸手要幫自己倒時,卻被簡克用搶先一步。

他倒了三分之一的黑咖啡,其余全是牛女乃,這杯飲料幾乎是女乃味,讓她忍不住皺起鼻頭。

「補充鈣,多吃點。」

「你不先回房間更衣?」

「等你吃完,再一起走。大馬路狀況很亂,有軍方人員和反對派人士對峙,武裝坦克都開上來,我擔心抗議到最後會演變成商家搶劫。」飯店的保全人員已經荷槍實彈,簡克用雖然態度沉穩,但神經已經緊繃。

「你的遣詞用字會讓人腎上腺素激升。」怎麼有人能夠把武裝坦克說得這麼雲淡風清?

「快吃吧!」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把她的頭發都弄亂了。

白雪低頭吃東西,對于簡克用失常的行為並沒有抗議。

倒是簡克用猛地驚覺自己造次,連忙收回手,明明想裝成若無其事,卻忍不住低頭怔忡,看著放在膝上的手掌,絲般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指尖,勾得他心房騷動不已。

「我常常制造難題給你……」他明明勸過她早點離開利比亞,現在發生戰亂,生意自然談不成,還白白冒著生命危險。

「我把合理當考驗,不合理當磨練。有件事我本來打算等這樁合作案完成後再提報上去,現在應該不用等了。」

第1章(2)

「什麼事?」

「我要離職,根據規定,需要兩個月前提出,所以離職日會是在四月二十五日生效。」

「有誰簽過嗎?」白雪擺明不當一回事,反正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喊著要走人,但每次還不是都留下來。

「我要結婚了,所以這次是真的要走。」

我要結婚了,我要結婚了,我要……結婚……

這句話不停的在白雪的腦海中回響,明明一起坐在車子後座,一左一右的近距離卻這麼遙遠。

她欲言又止了幾次,所有異樣都透過車窗玻璃的反射,映入簡克用的眼底。

眼看她又一次張著嘴卻無聲,他決定打破沉默。

「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想說就直說。」

「還要多久才到機場?」她明明不是要問這個的!

「可能需要二十分鐘,我請司機避開廣場區,那里太亂。」簡克用換上輕便的休閑服,為了低調,也讓白雪換了一套米色休閑服,只是內蘊的貴氣仍然掩飾不住。

「你要跟誰結婚?你搞清楚,我不再像幾年前那般懵懂,如果你走了,以後就別想再回來。」白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準備在英國定居,再回台灣或香港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英國?」她的聲音尖銳,「你明知道我很討厭英國。」

所以呢?簡克用為她的孩子氣發言感到好笑。「她是法籍韓僑,對她而言,法國是故鄉,英國離法國近一點。」

那又怎樣?外國的月亮比較圓嗎?所以……白雪一直不願面對的事實被硬生生的敞開。

你的喜惡已經不再是我應該在乎的。他表達出的意涵很明白,而且赤果果。

「為什麼要結婚?我都還沒有結婚。」

她以自我為中心的孩子氣讓簡克用失笑,「雖然我一直扮演伴讀的角色,但是不要忘記,我比你大四歲。」

再過兩個月就是愚人節了,當初跟好友們約好的單戀截止日就在今年的愚人節,所以她的單戀終于要結束了,但是他怎麼可以在快結束之前就要和別人結婚?

「她是誰?有這麼好?好到讓你放棄這里的一切?她知道你這份工作的薪水有多高嗎?她知道你在公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下總司令嗎?我不介意大家把你當成地下總裁,很多事我都放任……」

「白雪,我以為那是授權。」簡克用的嚴厲口吻讓她噤若寒蟬。「你現在是ARCTI的CEO,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檢視,呈報董事會。你一路披荊斬棘,花了多少心血才爬到這個位置,這麼多的戰戰兢兢沒有教會你要謹言慎行嗎?放任是腐敗朝綱的開始,我承受不起這頂帽子。」

白雪惱羞成怒,低聲反駁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嘆口氣,「白雪,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未來也不會有人對你這麼無禮的教訓,所以你必須清楚自己不能再情緒化的發言。」

「那你不要走啊!我又沒有成熟到八風吹不動,還是有公主脾氣。」她的雙手環抱胸前,噘起紅唇,出現一貫的任性。

「這件事沒有轉圜的余地,我已經和熙媛取得共識,兩個月後我勢必會到法國。」

「熙媛就是你要娶的女人?」

「我還沒有向她求婚,但是等我到法國,就會這麼做。」

「你說她是法籍韓僑?你明明不是會跟流行的人,怎麼也受到韓流影響?韓國女人很強悍,不溫柔,說不定會有家暴問題。」

外表冷若冰霜的白雪,只有對簡克用說話時才會出現天馬行空的異想言詞,全然和她平常的形象不符,有時候也會讓他哭笑不得。

「我們認識很久,我確定她不是暴力女。」

「你偷偷和別的女人往來?多久?」

「白雪,我不認為把話題一直圍在這上面兜圈有意義。」

「總之……啊!」

司機緊急踩煞車,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音幾乎要刮破耳膜。

白雪整個人往前沖,額頭撞上前座的椅背。

雖然簡克用下意識的環抱住她,但是阻止不了沖力,幸好只是額頭紅一塊。

「怎麼回事?」他以流利的法語問司機,其實不用問,已經看見數十名少年手持棍棒,借著反抗軍名義開始滋擾商家,連路過的車子也不放過,玻璃瓶四飛,硬闖的黑色轎車被雞爪釘刺破輪胎,才讓尾隨在後的司機急踩煞車。

「這是怎麼回事?」白雪抓著他的手。

透過車窗玻璃,簡克用清楚的看見其中幾名少年有槍,連忙把她擁進懷里,壓下她的臉,貼近她的耳朵,用中文小聲的說︰「不要亂動,不要讓他們看見臉。」

白雪立刻安靜下來。

「下車!下車!」棍棒用力敲打著車子,聲勢驚人,車子劇烈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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