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合一一級棒 第3頁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準亂來。」簡克用小心翼翼的扶著白雪下車,不讓她的臉孔曝光,畢竟她的美麗經常引起騷動,他擔心會生事。

司機下車後,開始用阿拉伯語和少年們溝通。

簡克用听不懂他們的對話,不過注意到不遠處荷槍實彈的中年男子也朝這里走過來,少年們的臉孔混合著乖戾和茫然,出現驚懼是在看見中年男子後,他沒有忽略這細微的變化。

「有人拿槍過來。」他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

「他們說只要把錢交出來,就讓我們走。」司機回頭,用法語朝簡克用大喊。

「可以,貴重物品全在車里的公文包中。告訴他們,只要讓我們走,那些全部給他們。」簡克用毫不猶豫的說。

一名少年馬上鑽進車子後座,開始翻找。他檢視公文包,發現除了本國貨幣外,還有大量歐元紙鈔,于是揮舞著戰利品,朝中年男子示意。

中年男子筆直的走過來。

「你們已經拿到錢,可以讓我們走吧!」簡克用朝正面走來的中年男子說。

「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中年男子用槍頂著他的額頭,生硬的法語帶有非常濃厚的口音。

簡克用月兌下手表,同時也替白雪把手表摘下來,一並交給一旁的少年。

「戒指、項鏈呢?」中年男子指著白雪,女人都會配戴首飾。

白雪瑟縮著,緊握拳頭,更加貼近簡克用的身軀。

「戒指不值錢,銀制的,但是對內人有相當大的紀念價值。」

「廢話少說,交出來。」中年男子手中的槍管毫不留情的就往簡克用的額頭一敲,發出清脆的聲響。

白雪驚呼,下意識就要抬起頭,檢視他的傷口,卻被他壓住後腦勺,無法動彈。

「好,給你。」簡克用不想硬踫硬,對方有槍,討不了好處,小心的幫白雪把戒指拔下來。

這個跟在身邊快八年的銀戒已經在食指烙下痕跡,他交出銀戒的同時,也用自己的手緊緊握住她的。

翻著公文包的少年不知道用阿拉伯語說什麼,不過簡克用注意到他手中拿的是他們的護照。

「女人,你抬起頭。」中年男子再度用生澀的法語要求。

「我妻子身體不適。」簡克用繃緊手臂肌肉。

「我不是在問你。」中年男子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把白雪扯出簡克用的懷抱,沒想到揪扯到她的長發,讓她吃痛的尖叫。

簡克用瞬間使出擒拿手技,抓住中年男子的左臂一折,力道十足,讓筋骨錯位。

成功的讓中年男子松開手後,他連忙要再次護住白雪……

「小心。」白雪看見簡克用的身後有一名少年高舉著木棍就要揮下,失聲尖叫的同時,把撲向她的簡克用推開,自己卻迎向木棍。

砰!鼻頭撞擊聲響起。

待簡克用回頭,看見的就是木棍正擊白雪的頭部,再彈擊到她的肩胛上,她應聲倒地,怵目驚心的深紅色液體迅速染濕米色休閑服。

「天啊!」他不敢置信,他們僅有一臂之隔,這麼近的距離,他卻無法保護她。

瞬間,他的雙腿癱軟,跌坐在白雪的身邊,慌張的檢查她的呼吸。

「不會的!不會的……白雪,你听得見嗎?白雪?」顫抖的小麥色大掌已經沾上血液,在她蒼白的臉頰上留下痕跡。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沒有呼吸?明明幾分鐘前她還溫熱的在他的懷里。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求求你們快叫救護車啊!」中文、英語和法語相互交雜,簡克用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大喊什麼,眼眶濕濕熱熱的,開始模糊視線。

好痛……這種幾乎要撕裂軀體的疼痛曾經發生過一次,被埋藏在記憶深處,是白雪永遠不想再經歷的。哭喊、嘶吼都無法阻止那些企圖拿刀凌遲她的人,他們把她的指甲硬生生的拔下來,操著不甚標準的英語,告訴她要怪就怪她爸爸。

敝爸爸什麼?家里太有錢引起匪徒覬覦嗎?永無止境的黑暗讓感官更敏感,年僅八歲的她知道必須要保持安靜才能松懈歹徒的防備,哭鬧只會引來殺機,這是大人教導的,但是他們沒有告訴她要等多久,每次只要門開啟,她就會驚顫,害怕不知道會被如何對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順利的營救出來,當時幫她解開蒙眼的黑布,重見光明的人就是簡克用。

一名十二歲男孩獨自拉著裝有三百萬美金現鈔的行李箱來救她,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當時白雪不知道,只知道在八歲之後,簡克用就一直陪在她身邊。

現在呢?他人呢?為什麼她會這麼痛?

對了,他說他要去結婚。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斷然的說要走?白雪不想接受這個事實,那個什麼熙媛的,重要性有勝過她嗎?如果她能早一點告訴他,其實她對他不是單純的上司下屬,也不是什麼兄妹情,是百分之百的愛情成分,那麼最後結果是不是可以扭轉?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坦白承認,才不要什麼十年的單戀期限。

她要把握當下!

只要老天肯再給她一次機會……

第2章(1)

「醒了、醒了。」

是可彤的聲音。

可是她應該在的黎波里才對,怎麼可能……

天花板的天井格紋是華道薔薇學園的宿舍,她掙扎著要坐起身,卻被一陣黑霧籠罩視線,暈眩得躺回床上。

「雪兒,你別亂動,醫生說你有貧血現象。」

「郁潔。」白雪一怔。這是怎麼回事?眼前的郁潔穿著制服。

「好端端的,搞什麼絕食抗議?你這麼處心積慮的讓簡克用跟著你到英國,簡直是笨蛋。」黑郁潔縴柔的嬌軀往床上一倒,蔥白玉指戳著白雪的額頭。「哪有人都投奔自由了還帶著牢頭?大笨蛋。」

這段對話很熟悉,明明就是她就讀華道薔薇學園高三的時候。

「白雪,你怎麼了?」紀可彤發現她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愕。

「我們今年高三,對不對?」喉嚨仿佛被人強硬的塞進一把沙子,白雪覺得自己的聲音好遙遠。

「你是餓傻了不成?我們再過兩個月就要高中畢業,各奔前程了。」黑郁潔側躺著,瞪著死黨。發燒嗎?她伸出手,模她的額頭,涼涼的。

趙芬菱露出擔憂的神色,軟綿的聲調非常嬌嗲,「白雪,你到底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商量。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你喜歡簡克用?」紀可彤一語道破。

「你喜歡牢頭?這在心理學上是一種疾病,病理名稱叫……叫什麼?可惡!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黑郁潔在床上暴跳,氣質瞬間消失無蹤。

「郁潔,你不要鬧白雪啦!」趙芬菱嬌嗲的嗓音根本不具警告意味。

「我沒……」「有」字差點就要月兌口而出,可是白雪驚覺十年前也是這樣,她永遠不敢面對真實的內心,擔心讓白家蒙羞,希望有朝一日擁有的成就能獲得家族長輩的認同,雖然她是長孫女,但是在白家重男輕女的根深柢固觀念下,她受到重視的程度有限。

只是這個堅持在執行了十年後,她究竟獲得什麼?認同?成就?對,她擁有了,同時也听到他要結婚,另娶他人的消息。

難道她要重蹈覆轍?

「對,我喜歡他,比喜歡還多更多。」

黑郁潔瞠目結舌。這是向來內斂的白雪?餓昏頭會出現誠實癥狀嗎?

「什麼時候開始的?」趙芬菱語帶興奮的問。真好,她們同時找到感情的歸宿。

「一點一滴的累積,等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這麼多了。」白雪朝空中畫一個大圈,嘴角也無法克制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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