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哥哥?」
「……小雪?」他的意識開始迷懵,分不清現實與幻覺。
黎冰原本有些緊張,卻听見他這麼喊,當下心窩又暖又刺痛。她跪坐在他身前,替他寬衣,解開外袍和革帶後,卻不知該從何下手,但見他敞開的衣襟下結實的體魄,還有兩腿間隆起的腫脹。雖說為了今日的計畫,她研讀過不少關于男女房事的書籍,可是當真正要執行時,卻只覺耳內一陣嗡嗡響,心跳如月兌韁的野馬,雙手抖得不知能不能把接下來的事做全。
鳳旋伸手撫向她的臉,拇指小心輕柔地在她嘴唇上摩挲著。
這些年,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常會去注意姑娘們的唇,因為當年小雪唯一露在面具外的就只有那張小嘴。他記得她有一張誘人犯罪的小嘴,滿足地吃著冷面和葫蘆果的時候,即便他刻意別開眼不看,綺思遐想卻已佔據心神。
黎冰看著他有些茫然,似清醒又似在夢中的眼神,一邊熟練地解開自己的腰帶,月兌下外衣任它掉落在地上。今天沐浴餅後,她就只在胸部上用白布隨意綁了兩圈,打個活結,一扯也就掉了。沐浴時她明白今晚是個好機會,再拖下去軍隊都要到永濟國了,只是那當下她和阿貝仍在苦思,到底該藉什麼機會下藥?直到鳳旋帶著她往山上去時,她還沒意會到這就是大好時機,阿貝卻已知道機不可失。
鳳旋的喉結滾了滾,大手往下,終究難忍誘惑。
這些年當弟兄們吆喝著上青樓找姑娘時,他始終窩在軍營里練武,要不就是往工部跑——從軍是為了讓大辰接納他,但他真正想做的一直是學習水利工程,當然恨不得剩下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上面。
不過他畢竟正值青壯年,就此當和尚實在是一種酷刑。偶爾他睡得迷迷糊糊,夢里出現一個成熟的女人,有著小雪的嘴、小雪的聲音和她羞怯的模樣,朝他靠過來……夢醒之後,他便再也壓抑不住地,像那些血氣方剛的少年般干起了羞人的事。
眼前的夢境沒有消失。黎冰身上的衣服褪得只剩褻褲,她開始對他的注視感到害羞,于是傾身向前,吻住他。
那美好誘人的吻,得償夙願的吻,讓鳳旋拋開所有的遲疑,一把拉住身前赤果的女人,令她坐在他腿上,而他鋼鐵般的臂膀圈住了她,不讓這旖旎春夢再次煙消雲散。
……
「抱歉,我不知道……」他的嗓音低啞到听不清了。
黎冰累得只想縮起身子休息。「旋哥哥……」她想撒嬌,不讓他離開,她需要一個臂彎讓她什麼都不管地窩著、躲著,可是她好累……
鳳旋心弦又是一動,明知不妥,仍是彎腰去抱她。
這時他才終于听見帳外早就掀起的爭執——
「等一下!你不可以進去!」
是阿貝的聲音。鳳旋立刻拿起擱在一旁的毛毯將黎冰全身包得密不透風,但他還來不及替自己找件衣服蔽體,在帳外被拖延了半天的藍非已冷著一張臉大步入內來。
「咳、咳……」鳳旋只能尷尬地干咳兩聲,看著好友。
藍非當機立斷,一個肘擊,將想跟著他入內的副將打得飛了出去。
「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他沉聲喝道,然後擰起眉,對這一室明顯干過什麼好事的氣味一臉嫌惡,尤其對某人還大剌剌亮出剛休戰的兵器,幾乎要忍不住翻白眼,心里想著︰老子不會比你差,你這是在顯擺什麼?
他滿心不快地將眼光往旁邊瞟,卻一眼便認出那個被鳳旋用毯子把頸部以下包得密不透風的女人。
「……你當心了。」蹚進帝王家務事這淌渾水里,真不知該說他帶種還是腦殘。「我在外頭等你,你最好別拖拉。」
鳳旋要阿貝準備熱水送進營帳里,並且叮囑不許任何人進入營帳打擾。
這下好了,藍非進到鳳旋帳內,先是打了人,又說了那句話,早有人嗅到不尋常的味道,還在猜是不是他們藍參將打翻了醋桶,所以說男人也是挺八卦的啊!阿貝提著熱水,一路上總覺得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些什麼。
鳳旋跟著藍非來到扎營地外的山坡上,藍非頭也沒回地道︰「我听說你收留一個教書先生,原來是藏了女人來著?」
「她的身分不能曝光。」鳳旋提醒。
「你想吃完賴帳不成?,」藍非涼涼地取笑,鳳旋臉一黑,他不理會地繼續道︰「不管怎樣,明天就要進入永濟國,永濟王儲向大辰請求援兵一事不能公開,我們這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你最好趁早把她弄回去。」
「她說過一到國境就會離開。」
「我都不知道你和大公主什麼時候成了一對?」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明確拒絕皇上賜婚慕容霜華一事?藍非擰起眉,臉色不太好看。
「不是……」鳳旋也覺得方才那一切失序,黎冰不可能是無辜的,但他不願藍非對黎冰有任何不好的臆測,便將黎冰她女乃娘的事說了。
藍非沒說什麼,先講正事,關于進入永濟國之後,他的計畫做了些修正,最後在臨走前,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別怪我沒警告你——大辰皇室皇子與皇女的女乃娘,都必須是本國人士。」他只說到這里,便不再開口。
鳳旋看著藍非與他的副將策馬離去的背影良久。
其實他懷疑過黎冰說謊,真正的問題也許是︰他究竟為何會答應她留下?
那夜,鳳旋把阿貝調到隔壁營帳去,罰她顧馬匹——他沒說為什麼罰,但阿貝和黎冰也沒膽主動開口問。雖然只能睡在干草堆上,但阿貝反正也不挑,她知道明天差不多就能完成任務回天京,而且跟馬睡在一起其實挺安全的,任何風吹草動,馬大哥都會先有警覺,所以沒一會兒她抱著賭骰子贏到的錢又睡到打呼了。
黎冰緊張地看著鳳旋,擔心他察覺她們在水里下藥的事,雙手忍不住又扭絞在一塊兒。
鳳旋拉下營帳的門,折回帳內,看了她一會兒才道︰「睡吧,明天我會派一隊人馬送你們回天京。」
黎冰感覺他似乎看穿些什麼,不敢再提女乃娘的事,卻坐立難安。直到鳳旋在她身旁坐下,大手又撫上她的臉龐,拇指在她唇邊輕輕撫過。黎冰抬眼看向鳳旋,他眼里多了平日不輕易外露的深沉,似乎正在打算些什麼。
「旋哥哥,我……」如果她坦白了,他會原諒她嗎?
「等我回天京,我會向聖上提親,請求他將你許配給我。」
所以,她成功了?
「但是……父皇希望你娶霜華。」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我並不想成為大辰的輔政親王。」這也許是他決定將計就計的原因之一。
「那……」她可以放心了是嗎?他不會娶慕容霜華!黎冰沒察覺這個結果原來比對太平宮的報復更加讓她介意。
但黎冰還是擔心他追究下藥的事,還有她說謊的事,她有些不安地低下頭,終究沒膽在他面前坦白那些心機。
她害怕他的厭惡。哪怕一開始她是為了讓太平宮難看而接近鳳旋,如今她卻無法不在乎鳳旋的感受。
鳳旋看著她的模樣,此刻幾乎不想再掩飾任何。
也許他一開始就想要她。他抬起黎冰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
這一回,不需要任何催情的迷藥瓦解心防,他是清醒著,知道自己想要她。黎冰其實腿心處還有點酸麻,但她不願拒絕。
「回天京去,等我。」他在她耳邊誘哄般地道。
黎冰窩在鳳旋懷里,順服地點點頭。她抱緊鳳旋,任由他的手探進她衣衫內,掏出沒有任何束縛的雪乳揉捏狎弄,由著他以鼻尖和嘴唇在她頸間和頰上搔癢,甚至有些粗魯地拉扯兩人的腰帶與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