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
正想要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一個人好好的冷靜一下,突然一股強悍的力量阻止了她的離去,不費吹灰之力的一帶,碎不及防的她就這樣撞進了溫暖的胸膛。
他的雙臂檻然收緊,以她不曾感受過的力量牢牢的圈住她。
柯裕棻傻住了,落在這炙熱的擁抱里動彈不得,心跳得好快好快……
「是你說的,以後都笑給我看,你不能騙我。」略顯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以近手摩竿的方式震動她敏感的耳膜。柯裕棻覺得自己就像今天餐桌上的扔油,幾乎要融化在白書維的話語里。
二十八歲的她,完全招架不住白書維說的話,他才十八歲不是嗎?要是讓他多長個幾歲,肯定又有更多的女人要拜倒在他的腳邊,為愛失心了。
那太可憐了,這麼委屈的事情,她非常樂意代勞,就讓她這個大姐姐來解救眾生,讓她代替大家拜例在白書維腳邊,為愛失心吧!
被抱在懷里的她,仰著頭,眼眶熱熱的,心里暖暖的,突然覺得剛剛被數學老師痛打的那三鞭算什麼?只要能被他這樣擁著、在意著,就算被痛打三十鞭她都甘之如抬。
她握著他,靜靜的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十八歲的大男孩,帶給她的是無窮的穩重踏實可依賴,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虔誠的感謝上天垂憐,讓她能夠重新來過。
柯裕棻終于明白,為什麼她總是很少想起周立達,因為,早在十歲那年,她的心里已經住了一個黑黑干干,穿著「掉嘎」、牛仔短褲、好方便拖鞋的小男孩,哪里還有周立達的位置?
不過,他會不會抱得太緊了,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說。
「白、白書維……」她輕輕的喊他。
白書維完全沉浸在這美好的擁抱之中。不敢想象,懷里的她竟是那麼嬌小,那麼的弱不禁風,抱住她的瞬間,想要保護她的念頭洶涌而強烈,迫使他將她抱得更緊,緊得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那般。
「嗯?」他憂」喀的應聲。
「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啦!」她忍不住軟聲抗議。
意識到自己出手太重,尷尬不已的他趕緊松開雙手,拉出距離。「對不起!」他搔搔頭,窘得連耳根都紅了。
好可愛,十八歲的白書維真是可愛斃了!看著他傻手手的模樣,柯裕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狀,白書維沒好氣的撤撤嘴,發現她笑得太過火了,他板起臉孔,故作凶狠的曲起手指往她光潔的額頭彈了一記。「笑什麼?」
「哎唷,很痛默!」她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活該。」話落,他伸手將她環來,故技重施的抱住她。
柯裕棻竊笑之余,忍不住頑皮調侃,「唉,這麼熟練,你是不是常常這樣抱其他女生?」
「胡說八道什麼!」他舉起手,作勢又想敲她腦袋了。
她連忙縮頭閃躲。是說,都被抱在懷里了,她是能閃到哪里去?好險,他只是做做樣子。
柯裕棻愉快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環上他腰際的同時,順便把熱燙燙的臉蛋往他懷里藏。
白書維低頭看著她的發旋,嘴邊揚起柔情淺笑--
第5章(1)
原以為他和柯裕棻之間的距離近了,他想她的頻率就會少一些,沒想到卻是益發的頻繁密切,從昨天到今天,只要有一秒鐘的不設防,柯裕棻的身影就會殊地闖進來,徹底佔據他的所有思維。
甜蜜,在每一次想念之後,像滲進他骨血里似的,令人不由自主的想笑。
很傻,可是偏偏無藥可救,白書維現在很患的就是這麼奇詭的病癥,滿腦子都是柯裕棻,不管吃飯、睡覺還是運動,對她的想念總是說來就來。
「書維學長加油、書維學長加油……」
熱情的歡呼加油聲將不知道第幾次墜入思念深淵的白書維拉回現實--
雖然只是籃球校隊例行的分組練習,仍吸引很多同學圍在場邊觀賽,此起彼落的加油吶喊,熱情得一點也不遜色于正式的比賽。
其中,女同學的人數壓倒性的足足比男同學多出一大半,她們不為別的,全都是沖著上一任的籃球隊隊長白書維而來。
瞧,現場沒有一雙眼楮不是盈滿少女情懷的,滿天的愛心令人暈茲。
很多球員在升上高三後,會基于課業考慮退出籃球隊,就是怕練球會耽誤念書時間,但白書維並不這樣認為,他和陳光宗是真的喜歡打球,也認為適度的打球發泄,反而可以解放念書的壓才。
「書維,我愛你,我要嫁給你。」一句荒謬而大膽的示愛才剛突兀的響起,下一秒,當事人旋即被拖迸人群徹底淹沒。
太不懂規矩了這個死丫頭,也不想想喜歡白書維的人那麼多,憑什麼就讓她一個人告白?
這是一個僧多粥少的懸殊現象,白書維只有一個,所以白書維的粉絲們很有共識的讓大家活在人人有機會、個個沒把握的美好夢想里,誰也不希望看見白書維只屬于一個人,若是有人貪婪的想打破眼下的和平,被拖進人群之中徹底淹沒是唯一下場。
眼看結束時間節節逼近,白書維幾次試圖切進籃下未果……
「書維!」
听見隊友的呼喚,身手矯健的白書維靈活突破防守,迅速接下隊友傳來的球,虛晃一個假動作,成功蒙騙過陳光宗的嚴密防備後,趁其不備轉身躍起,在比賽結束前的零點五秒,及時將手中的籃球凌空選出--
「嗶!」
教練口中哨音響起的瞬間,籃球順著美麗的拋物線精準落入籃框,威力十足的勁道與籃網摩擦出一記咧響。白書維這記完美的三分球讓場邊頓時響起如雷掌聲,他所屬的甲隊因此逆轉勝,贏了原本領先的乙隊。
教練吹哨集合所有隊員,針對剛剛的比賽簡單的檢討後,本日的例行訓練結束,大伙兒也原地解散。
「書維學長,帥,零秒出手唉,我以為這只有井上雄彥的漫畫才有!」隊上的學弟崇拜得不得了。
「帥屁啦,居然給我做假動作、假動作、假動作……」被虛晃一招的陳光宗不服氣的勒住白書維的脖子,咬牙切齒。
好心情的白書維由著好友勒得他腦袋直晃,一點也不生氣,還調侃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對你做假動作了,你老實說,你剛剛眼蜻在看場邊哪個學妹?」
「屁啦,我哪有?你少亂說。我不管,你要請我吃冰,你今天一定要請我吃冰。」陳光宗像是暴走的野獸,嚷嚷不休,臉卻真的紅了,實在很可疑。
「剛剛才吃癟,現在又吵著要吃冰,光宗學長,你是不怕判賽喔!」今年才高二的小胖冒出不文難的揶揄,當場惹來籃球隊眾人的哄然大笑。
「學弟,嘴很賤喔,你才會判賽啦!」
陳光宗不爽的賞了小胖幾拳,小胖也胡亂的送了他幾腳,男生就是這樣,明明都已經十七、八歲了,可幼稚起來一點也不輸給三歲小孩。
打鬧半天,陳光宗轉頭,才發現白書維早走了,他趕緊撇下小胖學弟,快步追上前頭的人--
「默,跑這麼快。」陳光宗不死心的繼續囔嚷,「我是說真的,你今天一定要請我吃冰,不然……哼哼!」他將雙眸眯成一條細線,做出不好惹的凶狠表情。
「不然怎樣?」白書維好整以暇的抖院著他。
揚起一抹賦笑,陳光宗先是膘了膘四周,確認白書維的粉絲都尚在一定距離之外,接著一臉神秘的湊到他耳邊。